慕容策目清冷，神未明，“耶律焱詭計多端、狡詐險，萬不可掉以輕心。”

他頓了一下，說道：“而且，這一切來得都太順利了，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

慕容策看著客棧掌柜問道：“薛將軍何時換防？”

“戌時。”

慕容策說道：“傳令下去，眾人稍事休息，戌時之前整裝完畢，隨時準備出發。”

“是！”

慕容策待完畢回到李嫻韻所在的雅間。

他一進門便看到李嫻韻坐在窗邊的搖椅上邊用小拳頭敲著邊看著窗外。

他的眼神在看到的那一刻瞬時變得溫了。

李嫻韻整個人籠罩在午時的暖中，整個人明又溫，給人歲月靜好的覺。

歲月靜好，這不是他苦苦追尋而不可得的嗎？

慕容策從記事起便被一眾皇子公主欺凌，除了承的傷痛，還要承神的折磨。

他過下之辱，承過臉被人踩在腳下的絕，甚至還被人著吃過污穢之。

他承的這一切都來自于他生母親的低賤和金鑾殿上的屈辱。

可是他的生母親卻不這樣認為，反而認為所承的白眼和嘲笑都來自于小小的他。

連他的生母親都要待他，拿剪刀剪他，火鉗子燙他……

他上布滿的傷痛即使已經愈合了很多年，卻好似依舊作痛，散發著令人厭棄的惡臭。

而那個冷宮的人——他的生母親，卻天天哭著說他沒有良心，到宣揚如何如何栽培他，才讓他取得現在的就。

多麼可笑。

他的邊從來沒有好人，連他也不是好人。

而李嫻韻是。

是照進他生命里唯一的。

李嫻韻也被人欺凌過，有著跟他相似的經歷，不同的是，他在以暴制暴的過程中變得惡毒殘暴，而李嫻韻即使經磨難，卻依舊純潔善良，治病救人，與人為善。

他活不的樣子。

懲治惡人總要比惡人還要狠毒百倍千倍，直至今日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他贊嘆的勇氣，慨的善良，欽佩的堅韌，對的關注多了起來，漸漸就這樣不可自拔、無可救藥地上了。

慕容策走了過去。

兩個老嫗很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將門從外面關上了。

慕容策站在窗邊低頭看著李嫻韻。

即使是半開著窗戶也并不冷。

房頂、路邊的冬雪還沒化盡，但是因為今日是連日來難得的晴天，天氣和暖。

“腫了？”

李嫻韻仰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繼續看向窗外。

慕容策想要幫捶捶，但是知道不許他，便作罷了。

他順著李嫻韻的視線向外看了一眼，轉頭繼續看。

房間里面寂靜無聲，只有屋外傳進來的行人的對話聲。

或談論張家長李家短，或談論吃食，或談論城中的新鮮事……

悉數尋常的話語，卻讓慕容策無比艷羨。

他若是能夠跟李嫻韻過上這平平淡淡的生活，今生足矣。

“對不起。”

在這落針可聞的房間里，慕容策的話擲地有聲。

李嫻韻像看怪一樣看著慕容策。

能夠從他里聽到這三個字，實在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