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韻起摟住緹婭的胳膊,笑道:“師父,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一直都覺得師父特別的神,不知道姓甚名誰,邊也沒有一個家人,惟一知道的便是是契丹人,醫高超。
李嫻韻跟著學會了醫,學會了契丹文。
也曾問過緹婭的份,但是緹婭輕著的頭發,說道:“嫻兒,不給你講為師的份,是為你好。”
之后,李嫻韻便沒有再問過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這并不奇怪。
再后來就是緹婭不知道因何原因,一夜之間不知所蹤,走得甚是匆忙,只帶了一些細,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帶走。
李嫻韻將緹婭的東西收拾起來保存,想的時候,或者是傷心難怪的時候,便會把的東西拿出來看看,或者是痛哭一場,心就會好很多。
緹婭說道:“好。”
李嫻韻跟緹婭來到附近的酒樓,要了一個僻靜的雅間,點了一些二人都喜歡的飯菜。
師徒二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好似有說不完的話。
不過大多數都是李嫻韻在說。
李嫻韻知道緹婭不愿意有人知道的份,便沒有過多打探。
從小就善解人意,聰穎機靈,深得緹婭的喜歡。
緹婭常常想若是也有這樣的一個兒,該多好。
李嫻韻看著緹婭問道:“師父,您怎麼知道我在懸醫閣?”
緹婭抿了一口茶,笑道:“你在契丹百姓的口中都了神一般的存在,百姓們對你無不夸贊,醫高超,能興修水利,能造兵,還會做生意,最關鍵的是……”
“什麼?”李嫻韻笑問道。
“關鍵是契丹可汗對你極盡寵。”
這種話從長輩口中說出來,讓人多有些難為,李嫻韻的小臉兒漸漸染上緋紅,不過還是坦然承認,“可汗是對我好的,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出宮做自己喜歡的事。”
緹婭笑道:“他對你好便好,素來聽聞可汗過得苦,邊終于有了個知冷知熱的人總是他的造化。”
李嫻韻覺得緹婭這句話說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未深想,只當是在關心自己,“可汗之前過得是苦的,不過現在都熬出來了。”
關于耶律焱的世也知道一些。
“你們兩個都是苦命的孩子,當相互珍惜扶持才是。”
這話說得就更奇怪了,李嫻韻笑著點頭,“我明白的,師父。”
緹婭點了點頭,甚是欣。
“師父,您現在住在何?”
緹婭說道:“住在附近的客棧。”
“師父會長期在上京定居下來嗎?”李嫻韻頗為期待地問道。
若是緹婭能夠在上京定居下來,他們師徒便可以時時相見,一起探討醫,豈不哉?
緹婭默了一下,說道:“我打算見完你之后便離開,繼續云游四方,懸壺濟世。”
將來若是死在何,便在何安。
這一生都在漂泊的路上,四海為家,苦不堪言,到了這個歲數已然認命,可是仍舊忍不住想回來看看。
這應該是最后一次回來了。
緹婭本打算遠遠地看一眼李嫻韻便離開,但是一連幾日都錯過了,異常的行為還引起了李嫻韻的懷疑。
若不是李嫻韻認出來,緹婭不打算與相認的。
李嫻韻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很是傷心難過,真沒想到相見竟是分別。
“師父,您不能為了嫻兒多留幾日嗎?這麼多年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面。”
李嫻韻找了這麼多年,本以為今生再也不會相見了,老天卻給了意外之喜,而這鋪天的喜悅似乎太短暫了。
緹婭說道:“為師還有別的事要做。”
李嫻韻只好不再說什麼,不能太自私。
李嫻韻將椅子拉到緹婭邊,與挨著,摟住的胳膊,將腦袋靠在的肩頭,“師父,我會想你的。”
緹婭抬手覆在白的小手上,“嫻兒乖,為師還會來上京的,到時候再來尋你。”
可是這樣的話只是推辭,李嫻韻豈會不知?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秀眉輕蹙,哀傷在水眸中打轉,一顆心被離別愁緒纏繞著。
緹婭偏頭看了一眼,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抬手輕拍李嫻韻的小臉兒,“嫻兒最聽話了。”
“可是嫻兒不想聽話,想多留師父呆上幾日。”
緹婭低笑出聲,說道:“嫻兒,今日能夠同你見上一面,為師已經很高興了。”
只是有些憾,沒有見到他——那個今生最對不起的人。
李嫻韻知道緹婭能說出這樣的話,便是已然下定了決心,不會改變的。
只好說道:“師父,我讓人給你準備一些盤纏和用的東西吧。”
“不用了,”緹婭說道,“那些都是外之,帶在上只會給自己帶來災禍。”
李嫻韻看著的師父,的雙鬢已經有了白發,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起來。
在的記憶中,的師父生得很,從來沒有見過生得這麼好看的人。
不過,雖然緹婭的容改變了,但是的卻沒有變,依舊淡泊名利,依舊豁達通。
李嫻韻從袖口里取出兩瓶毒藥遞給緹婭,“師父,這是我研制出來的毒藥,你帶在上可以防。”
這個總不能拒絕吧。
緹婭接了過來,笑道:“原來濟世堂的堂主果真是你。”
李嫻韻驚訝地問道:“師父,您怎麼知道的?”
緹婭笑道:“你忘記為師是干什麼的了?為師雖沒去過濟世堂,但是關于濟世堂和濟世堂堂主的傳聞卻不,為師當時便覺得這濟世堂堂主給人看病的習慣和你實在是太像了,所以便猜測是你,但又不是很確定,你從來不制毒的。眼下看到你研制的毒藥,為師便確認了這一猜測。”
李嫻韻笑道:“這麼說來,師父云游時是不是也跟徒兒一樣用毒藥防?”
師父一個弱子,又不會武功,唯一能夠防的便只有毒藥了。
“古靈怪,什麼都瞞不過你。”緹婭笑道。
就在師徒倆相談甚歡的時候,特爾在外面說道:“主子,老爺來尋你了,就在門外,要讓老爺進來嗎?”
李嫻韻轉頭看著窗外的天,黑漆漆的。
天已經黑了呀,難怪耶律焱會等不及,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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