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可面目卻越發猙獰,他抓著宋的手,放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來啊,出手啊,掐死我啊!”
柳遠癲狂地笑著,像是瘋了一般。
宋掐著他的脖頸,哪里使得出一點力氣,驚懼得渾都在抖“你松手,松手!你個瘋子,瘋子!”
“你拋棄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
柳遠用力將宋推倒在地。
“娘,我怕,我怕!”柳遠洲哭訴著,宋爬了過去“遠洲,不怕,娘在這里啊!”
柳遠猙獰地笑著,看著宋都已經怕得瑟瑟發抖,卻還抱著柳遠洲,不停地安他。
“我也是你生的,我害怕的時候,你在哪里呢?我跟他都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那麼可憐他,卻不可憐我呢?把那麼小的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陌生的地方,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多害怕?”
宋抱著柳遠洲,眼里都是溫,看向柳遠的時候,眼里都是厭惡。
不需要開口,柳遠就什麼都知道了。
“為什麼?”柳遠踉踉蹌蹌地后退幾步,冷笑連連“為什麼?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你以為我愿意生你?”宋惡狠狠地罵道,像是想到了什麼厭惡的過去“當年要知道你是你,我會想都不想就掐死你,你這個孽種,快放了我和遠洲,我們要回家!”
柳遠嗤嗤笑著,眼神越發冷。
“想出去啊?也不是不可以。”柳遠說“你們兩個,可以出去一個,你們選,誰出去!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能出去的那個人,等明日,我就帶他出去!”
柳遠嬉笑著拿著刀,走向木桌上的人
,從他的胳膊上又剜下好幾塊,用錦盒裝著,他還施舍一般,特意又片下了幾片丟到柳遠洲的面前。
柳遠洲連著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他匍匐向前,噘著就要去拱拋在地上的片。
“兒子,你干嘛?那是人,你不能吃。”宋去拉柳遠洲,卻被柳遠洲給撞開了,“我了,我要吃,我要吃。”
他噘,去地上的片,嚼也不嚼,直接吞進肚子里,又去吃第二片。
宋驚懼地看著他吃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直到柳遠洲吃完了,還在問柳遠“還有嗎?”
柳遠笑著說“沒了,這快要爛了,哪里有新鮮的好吃。”
吃過了人的柳遠洲默默地看了看鮮活的宋“……”
他笑著收拾好了包袱“我走啦,你們母子兩個,好好商量商量,誰活誰死。三天之后我在來。”
燭火慢慢遠去,地漸漸陷黑暗,隨著隔板的關上,最后一亮也全部都消失了。
柳承啟挎著包袱出了宅子。
他專挑黑暗的地方走,一條道走到黑時,一群野貓正在垃圾堆里翻找吃的,聽到人聲,野貓“喵喵”幾句躲了起來,等到他蹲下子,解開包袱,拿出一個錦盒時,那群野貓竟然爭先恐后地跳到了他的邊。
“喵喵喵……”
野貓還很激,柳遠一直笑瞇瞇的“慢點來,不著急
,都有,都有。”
他打開了包袱,取出錦盒,將錦盒里頭的倒了出來,那群野貓一貓搶一塊就叼走吃去了。
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塊都被搶走了。
柳遠這才起“過幾日再來看你們。”
柳府里,柳承啟正在大發雷霆。
“連個人都找不到,我柳府養你們有什麼用。姨娘呢?姨娘哪里去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下人連忙稟告“大人,姨娘不在家。”
“又出去找遠洲了?”柳承啟皺眉。
下人不說話。
“你們趕快出去找,把人找回來,一個子,在外頭拋頭面,像什麼樣子。”柳承啟喝了一口茶,皺眉又吐掉了“這茶怎麼這麼苦,這后宅現在沒人管,連杯茶都喝不到好的。讓回來之后就在家里待著。”
下人皺眉“老爺,姨娘已經有三日沒回來了。”
“什麼?也不見了,那還不快去找!”柳承啟罵罵咧咧“真娘的夠了,丟了兒子,又丟了媳婦,到底要怎樣,才肯消停!”
柳府出去尋人的下人連著好幾天幾夜沒睡了,原本今日可以歇一歇,誰曾想,還沒有歇腳,又被轟出去找姨娘。
累啊,都快要累死了。
現在剛到傍晚,天也才剛剛黑下來,大街上了許多人,可京都這地方,人多是常態,哪怕是傍晚,大街上的茶鋪酒樓客棧燈火通明,客人進進出出,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這一聲聲熱鬧,在一聲凄厲的尖聲中,徹底打破。
街尾突然跑出來一個人,衫襤褸、披頭散發、渾淋淋地在群里頭橫沖直撞,那是個人,三十多歲的人,正凄厲地吼著,奔跑著。
后頭地跟著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面目猙獰,像是惡極了的狼崽子一般,齜著鋒利的牙齒,牙齒上、角、下頜上,都是鮮紅的跡,死命地追逐著前頭的人。
圍觀的人連忙往后退,有眼尖的,看出來了“那個孩子,是不是柳府的小公子啊?”
“柳大人不是一直在找他嗎?他怎麼這樣了?”
“他追的那人好像是柳府的姨娘啊,就是他娘啊!”
“他們這是怎麼了?”
圍觀的人正好奇地張著,只見下一秒。
“啊!”
宋凄厲絕地尖著,只見力不支,又被人給撞倒了,摔倒在地。
下一秒,柳遠洲一個飛撲到的上,齜著牙狠狠地朝宋的脖頸咬去,牙齒沒嚨,很快就溢出鮮。
宋掙扎著,可三天沒有吃飯了,力哪里有癲狂了的柳遠洲大,竟然被他死死地在地上,牙齒繼續深嚨,宋漸漸地,一不了。
“柳遠洲,你這是在干嘛?”
聽說柳遠洲出現,趕過來的柳承啟,一來,就看到柳遠洲撲在宋的上,埋在的脖頸里,他一喊,柳遠洲抬起頭來,眾人驚懼地發現,他的角全部都是殷紅的鮮。
而剛才還用力掙扎的宋,已經一不了。
柳遠洲,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咬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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