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遠洲沖到了大街上,回頭看看,爹娘都沒出來,就沖出來個跟班的小廝斗。
斗苦著一張臉“公子,咱們回去吧,老爺和姨娘肯定擔心死了。”
柳遠洲當然不服氣了。
“平時我要生氣,娘都會出來追我的。現在他們有了養子,就不要我了。”柳遠洲畢竟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一想到爹不疼娘不,他們的意都給了養子,柳遠洲就坐在臺階上,抱著膝蓋嚎啕大哭。
斗眼珠子轉了轉,“小公子……”
“你喊我什麼?”柳遠洲猛地抬頭,連眼淚都沒,小臉兇地瞪著他。
斗哭喪著一張臉“公,公子,奴,奴才也沒有辦法啊,是老爺和姨娘這麼規定的,以后您是小公子,他是大公子啊!”
柳遠洲起,一腳踹了過去“你還喊,你到底是誰的人。”
“奴才當然是公子的人啊!”斗著被柳遠洲踢中的腰,齜牙咧“只是,老爺姨娘也不知道被那個養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老爺姨娘眼睛里頭只有他!”
“不就是學問好,得我爹賞識罷了。窮山里出來的鄉佬,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飛上了枝頭也是一只山,變不了凰!”
“那是,我家公子才是柳府嫡長子,未來謝柳兩家的一切,都是您的。”斗拍著馬屁。
斗把柳遠洲給拍舒服了,也不哭了,“走,我們去耍一耍。”
斗立馬躥到前頭“公子,咱們走,斗聽說京都又有一個好玩的,我們去玩!”
“走走走。”柳遠洲立馬將那個爭家產的柳遠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跟著斗往平時去的地方游玩去了。
京都專門有個地方,供孩子們消遣游樂,里頭有各種吃的,玩的,還可以斗蛐蛐,聽人說書,說的都是天方夜譚,神魔斗法的故事,孩子們最喜歡聽了。
柳遠洲每次去,都只能站在最后面,聽得還不太真切!
果然,這次去,說書先生那里又滿了人。
有大人,有孩子。
柳遠洲找了個位置站定,說書先生一拍桌子,開場了。
今兒個講得一點都不好聽,本就不是之前聽過的神魔斗法、天方夜譚的故事,講的是兄弟兩個爭奪家產的宅斗。
柳遠洲覺得無趣“這講的什麼破故事,哪里有親爹親娘能把自己的財產全部給一個養子的,這不是信口雌黃嘛!就是他們編出來博人眼球的,呸,一點都不好聽,我才不給錢呢!”
柳遠洲拉著斗就要走。
斗一不,傻愣愣地盯著說書先生的方向,聲音都在抖“公,公子,他,他說,親兒子跑出家之后,養,養子就把家給霸占了,讓親兒子連家都不能回,你覺,覺不覺得像,像此刻的你啊?”
可不就是親兒子跑出來,養子在府里頭嘛!
柳遠洲說,“胡說八道什麼呢?我爹娘不好好的在府里嗎?還能讓個養子騎到他們頭上去?”
斗又被打了,他連忙捂住被打的頭,小聲嘀咕著“公子,奴才就是覺得,這心里的,總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要不,咱們回去吧,那
偌大的柳府要是讓養子給霸占了,您就真的一無所有了呀。”
一無所有!
柳遠洲脊背發涼。
他盯著前頭的說書先生,咬了咬,扭頭就走。
斗跟在后頭,“公子,你等等我。等等我。”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說書先生,長舒一口氣。
二人很快就回到了柳府。
沒有任何懸念地進去了,柳遠洲瞥了一眼斗,“那說書先生的話哪里能信?我這不是進來了嗎?”
斗拍著馬屁“奴才這不是怕噩夢真嘛!”
“弟弟做噩夢了?做什麼噩夢?說來哥哥聽聽。”
就在這時,一個溫的嗓音響起,差點沒把柳遠洲給嚇得蹦起來。
“你干嘛呢?誰讓你站在那里的,你是不是想嚇死我。”
柳遠角一垮,面慘白“爹,興許你帶我回家,就是個錯誤,我連站在這里都是個錯誤!”
“逆子,逆子,誰讓你這麼說你哥的,你給你哥道歉!”柳承啟呵斥道。
柳遠洲何時見過這麼暴跳如雷的爹,他犯了錯,就是殺了人,不小心殺了宣平小王爺,爹還要幫他贖罪,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他。
可現在,他的爹不見了,柳遠洲委屈啊,指著柳遠罵“爹,他就是壞人,他不是來加我們的,他是來拆散我們的!爹,你把他轟出去,好不好?爹!”
“住口。”柳承啟迫柳遠洲住“他是柳府的大公子,你是小公子,要是讓我再聽到你說你哥哥的不是,我就家法伺候!遠,我們走。”
柳承啟不管柳遠洲,帶著柳遠揚長而去。
勝利了。
柳遠回頭,沖柳遠洲笑了笑。
那笑,還是那樣瘆人。
柳遠洲癲狂地大吼大,“爹,他是故意的,爹,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柳遠抿,他就是故意的!
放心,這才剛剛開始呢!
柳遠洲拳頭,面目猙獰“鄉佬,我要弄死你,弄死你!”
他認為,他傷了宣平小王爺都沒事,殺一個養子,更是小菜一碟。
只是誰是獵人,誰是獵,還沒有辯出誰強誰弱。
許迦去了一趟鎮國公府。
鐘氏的病還在調理,隔幾天他就要去一趟,平日里,他去都是一個人去,這回,許婉寧跟著他一塊去的。
“祖母,你好些了嗎?”許婉寧甜人甜,一見面就把鐘氏夸到天上去了,“我瞧著您的氣,白里紅,子骨也朗多了,看來,您這病已經好全了。”
可不好全了嘛!
一天兩頓的好藥喝著,別說,鐘氏覺得這藥喝下去,真有效果。
現在腰不疼腳不酸也不筋,晚上睡得也舒服,胃口也好了,排便也順暢了。
“好多了,多虧了你大哥開的藥,祖母現在好很多了。”
要不是出了元氏那檔子事,鐘氏覺得,自己會好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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