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

齊父坐在沙發上，眉頭鎖，手中的電話仿佛變得異常沉重。

齊母坐在他的對面，正期待地看著他，眼神里是無盡的催促，這讓齊父心理力更大。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卻只是“老爺子傭人”的手機號。

齊母見他一直不肯撥打出去，終于忍不住出聲催促道：“老齊，你趕的啊！怎麼還不打！這又不是老爺子，只是老爺子的傭人而已，怎麼就下不了決心去打呢？！”

齊父抬眸看了齊母一眼，抿了抿，胡茬讓他整個人顯得疲憊而頹廢，全然不似前陣子的齊總。

“我沒有老爺子的聯系方式，鹿港的一切號碼，都被他給拉黑了。”齊父緩緩吐出一口氣：“這個傭人跟了老爺子幾十年，這是我唯一聯系得上的人。但……我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不管怎麼樣，也要試一試啊！”齊母急了：“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救小睿的嗎？！”

“你別吵！我會打的！”齊父本就力大，此刻被反復催促更是惱了：“老爺子是什麼子我最清楚，這通電話一打，就回不了頭了！”

“要回什麼頭？！為了小睿，刀山火海和地獄我都愿意去，我不回頭！”齊母紅著眼，一把將手機搶了過來：“你不打，我打！”

說著，齊母使勁點了一下屏幕，將電話撥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撥通，傭人的聲音禮貌而冷淡地傳來：“齊先生，您好。”

久違的聲音傳來，本來還滿眼不悅的齊父，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將手機奪過來，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關切：“李叔，好久不見。我……我就是想問一下老爺子的最近怎麼樣？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我擔心他的。”

傭人的聲音依然冷淡，帶著“生人勿近”的疏離：“齊先生，老爺子說他不需要您的關心。他的狀況很好，您不必擔心。”

齊父的心一沉，他明白，沒有老爺子的命令，傭人不會這樣對他。

齊父咬了咬牙，試圖再爭取一下：“我知道老爺子跟我之間還有些隔閡，但我是真的很關心他。你能不能幫我轉告他，我愿意為他做任何事，只求他能夠原諒我們。”

傭人的聲音依舊不帶任何：“齊先生，我很抱歉，但我不能幫您轉告這些。老爺子已經明確表示了他的態度，我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齊父握著電話的手微微抖，他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

他張了張，想要再說些什麼，但一想到當年和老爺子之間激烈的爭吵，以及這麼多年來，他對老爺子的不聞不問。

齊父絕地閉了閉眼，最終只是無力地吐出幾個字：“好，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助理禮貌的結束語，然后是一陣忙音。齊父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手中的電話落到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齊母抖著聲音：“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就掛了？你……”

“閉！”齊父忽然吼道：“這個世界上的事不都是如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懂你就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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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過窗戶，斜斜地灑在走廊上，將地磚映照得閃閃發。

高禹川站在窗邊，手中握著手機，似乎正在焦急地等待些什麼，他的影在中顯得格外拔。

高禹川眉頭微蹙，神專注，在他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影，讓他的廓顯得更加分明。

終于，電話響起，方助理的回電來了。

高禹川薄抿一條直線，立刻將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方助理的聲音傳來：“高總。”

“事安排得怎麼樣了？”高禹川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藥拿到了嗎？”

助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幾分無奈：“已經派人過去了，但是齊家那邊有人守著，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現在只能等著，看有沒有什麼機會。”

聞言，高禹川臉更沉了幾分，眉宇間閃過一煩躁，手指在窗欞上輕輕敲擊著，像是在思考對策。

“盯好，如果拿到了藥，第一時間通知我。”高禹川沉聲道：“瑤初等著藥吃。”

“明白，高總，我也會再催一催。”

“嗯。”

掛斷電話，高禹川轉回到房間。

見高禹川面沉沉地進來，正在吃早餐的沈瑤初有些疑地看著他：“怎麼了？”

“沒事，莊園那邊出了點小問題，工期延誤。”

“那這有什麼可煩的？”沈瑤初輕笑一聲，聲安道：“我們現在又不是沒地方住，等我出院了，到都能住。不急著這一時，那麼大個莊園，慢慢裝。”

“好，我不煩。”高禹川應道：“快吃完了？”

“嗯，快了。”

高禹川了兩張紙巾，沈瑤初便隨手接了過來，了。

忽然，沈瑤初疑地抬頭：“對了，今天藥還沒吃，是還沒送過來嗎？”

一想到況不明的藥，高禹川的面微微僵，心臟又沉了沉，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他走到沈瑤初邊，抬起大拇指，在沒有干凈的角蹭了蹭，盡量讓自己的神看起來自然一些。

他抬起頭，目與沈瑤初匯，角勾起一抹安的笑容。

“可能是路上有點耽誤。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是嗎？”沈瑤初的疑雖然沒有完全消除，但也放心了些，隨口說道：“以前好像從來沒有過這種況。”

“嗯。”高禹川點點頭，解釋道：“放心，藥會送來的。”

“好。”沈瑤初忽然又想起來什麼似地：“你今天怎麼沒有去上班？今天公司不忙了？”

“忙，但是得先把藥的事弄清楚。”高禹川輕聲道：“等你的藥送到，我看著你吃了藥，我就去公司上班。”

沈瑤初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道：“那今天要是送不來，你是不是就能一直陪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