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仿佛已經被歲月忘，四周是斑駁的墻壁和搖搖墜的書架，地板上積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整個辦公室破舊不堪，彌漫著一種抑而沉悶的氣息。

高禹川坐在辦公桌前，筆尖陷進桌面上的一個小，在紙上出一個孔來。

高禹川微微擰了擰眉，從旁邊出一本書，墊在紙張下面，這才能夠正常寫字了。

這是高禹山給他安排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實際上就是一個雜間，里面堆放著各種高氏集團失修的辦公家。

這里就是一個遠離權力中心、充斥著基層瑣碎事務的角落。

每天，高禹川都要面對一堆繁瑣且刁鉆的方案，仿佛被無盡的瑣事所淹沒。

可對高禹川來說，這一切都算不上什麼。

正當他埋頭于一堆文件中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拿起手機一看，是護工打來的。

高禹川接起電話：“喂。”

“高先生，您在忙嗎？”對面的護工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對高禹川說道：“有件事我要跟您說一下。”

“說。”

“奇了怪了，我一大早去拿藥的時候，那個人只給了我兩頓的量，說是還有一頓晚上再送來。”護工的聲音中帶著一無奈和焦急：“可是現在都已經下午三點多了，這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送來？”

“兩頓？”高禹川擰眉：“為什麼早沒有聯系我？”

“太太說怕影響到您工作，讓我晚點再說。”護工嘆了口氣：“太太是為了您好，可是八點多要吃藥的，現在不能停藥的，我怕不送或者晚送，會影響到的恢復況呀！”

聞言，高禹川面上閃過一惱怒，他握住手機的手攥了些：“那邊不是說會安排好？”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但是就是送不到。”護工的語氣中帶著一自責和無奈。

“我知道了。”高禹川沉聲道：“我打電話問一下況。”

“好的好的！”

高禹川眉頭皺，神嚴峻地掛了電話。

他迅速聯系系負責送藥的人，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冰冷而機械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幾次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高禹川臉已經變得極為難看。

他知道高禹山一定會有小作，卻沒想到高氏還并沒有完全落到高禹山手里，他就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蠢蠢了。

一邊坐在高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上還沒坐穩，另一邊竟然就又拿停藥來搞事了。

高禹川用力將手機摔在桌上，手機發出一聲沉悶的響。

他站起來，闊步離開了破舊的辦公室。

穿過長長的走廊，高禹川的每一步都走得急切與憤怒。

他以為放棄高氏的一切，他和高禹山就能相安無事到沈瑤初痊愈。

看來還是他把高禹山想得太好了。

真不愧是高遠斌的兒子

，總能用這樣卑劣的方法設計他。

高禹川攥雙拳，氣勢洶洶地朝著高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走去。

*****

————

高禹川闊步走進總裁辦公室，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目直刺向坐在辦公桌前的高禹山。

辦公室的氣氛瞬間繃，仿佛一無形的弦被繃，隨時可能斷裂。

高禹山目在高禹川上一閃而過，似乎要掩藏些什麼一般，沒有再看他。

“瑤初的藥為什麼今天只送了兩頓。”高禹川的聲音冷冽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出他的不滿和忍的怒氣：“今晚的那一頓，什麼時候能送到？”

高禹山在鍵盤上作的手微微一頓，下一秒卻又恢復如常地作著。

他眼中閃過一張，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他假裝淡定地笑了笑，說道：

“你說的這個況我并不知，等我查清楚的況，再來回復你。”

“我等不了，瑤初也等不了。”高禹川眸犀利盯著他：“負責送藥的人聯系不上，你告訴我，到底什麼時候送來？”

“我說了，有消息我會告知你的。”高禹山隨意說道：“我現在很忙，請你回到你自己的辦公室去。”

高禹山的逐客令讓高禹川面更為難看，他冷笑一聲：“我沒有在詢問，我是在警告。我要的是確切的答案，不是這種模棱兩可的推諉。如果瑤初晚上那一頓吃不上藥，后果你應該清楚。”

高禹山低頭看了眼手機，不知在手機上作了些什麼，而后隨意地抬起頭，敷衍道：“我的人有點事，但你放心，藥會按時送到的。”

高禹川眉頭鎖，顯然對高禹山的回答并不滿意，這樣的模棱兩可，他并不愿意接。他并不是什麼容易糊弄的人。

他走到高禹山面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微微瞇起眼睛，目中出深不可測的幽暗：“我希你這次說的是真話。你要知道，我們之間的易是平衡的。一旦有一方打破，就會全盤崩塌。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高禹川冷笑一聲：“我都能收回來，你信嗎？”

高禹川語氣沉冷，出明顯的威脅，和巨大的力。

到高禹川突然變得強大的氣場，高禹山下頜繃，似乎是在忍著什麼。

高禹山抬頭看向高禹川，他子微微后仰，臉上努力保持著淡定的表，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如果你把一切都收回，那沈瑤初的命，也會被收回。如果你想魚死網破，我也奉陪。”

高禹山毫不畏懼地對上高禹川的目：“我可以把一切都還給你，代價是讓沈瑤初去死，你愿意嗎？”

“……”高禹川臉鐵青，雙眉鎖，眼中閃爍著怒火。

“如果你愿意……”高禹山音調拖長：“那我也OK。”

“禹川，你要不要警告我，還是得想清楚。”高禹山笑了笑，像是能看高禹川一般，字句鋒利：“畢竟，我沒了高氏，還能活。但你呢？”

“你沒了沈瑤初，你還能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