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里頭的師哥師姐們還在問,“恩,誰啊?”
“對啊,恩,你男朋友了?”
“同居了麼?!我的媽呀!”
“……”
眾人七八舌的猜測,周恩的臉不變,抬眸看著仰頭期待看的人。
淡聲問,“這次不怕了?”
之前不是嚇得跑掉麼?
秦儲禮聞言,眨了一下藍眼睛,低低的笑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周恩會這麼坦率的問,其實,剛剛被發現的前一秒鐘,他心里有一點點的慌。
但是,在離開,跟近之間,他選過了其中一條,結果,走的一塌糊涂。
所以,這一次,他想換一條路走走看。
他搖了搖后,對周恩笑道:“嗯,這次不怕了。”
他坐直了子,模樣又有幾分年人應該有的稚氣,不那麼沉穩,但是很吸引人,長得好的男孩子,總是耀眼的。
周恩看了幾秒,而后才將視線重新投向電腦,“有人,不是男朋友,”起,坐到了餐桌上,對視頻那頭的看客,“借住的。”
“哦——”電話那頭的師哥師姐們頓時發出一陣曖昧的低笑聲,“之前又一次咱們從國外回來,凌晨三點當時正好周圍沒酒店,有人提議問你能不能到你家院子借住一下,你當時說,小院子只給家里人住的。”
周恩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不過這院子跟家確實沒帶過別人回去。
不喜歡把家里人,把毒蝎曝在同學們面前,仔細想來,上學這麼多年,似乎也確實只對秦儲禮過心。
人心險惡,沒那麼多時間去了解誰,對來說,最重要的家人在邊就夠了。
“嗯,臨時住一住,明天就走了,”周恩不愿意在繼續這個話題,“課題沒事的話,繼續忙了。”
說完,周恩直接關了視頻。
一年前或許是可以直接跟對外宣布的關系,現在不是,也沒有了從前想要炫耀小狗的了。
來的人停留一段時間,總會走的。
沒有必要多介紹什麼。
周恩正了正心思,剛要繼續工作時,微信在電腦右下角閃。
點過去一看。
【寶貝!我要回國了!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周恩正要關掉,對面的攝像頭彈過來了,周恩嘆了口氣,雙屈在椅子上,在手機上摁下了接通。
“!”年男子的聲音在客廳突兀響起,周恩嫌棄的劃了劃音量鍵,“看見我信息了麼?”
周恩:“看見了。”
“我明天回國!我不管你要來接我。”對面的男人一頭銀發,眼神桀驁笑起來的時候,多了年人的恣意。
“明天我要課題,沒空。”
“嗚嗚嗚——你的發小,你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好朋友,未來的男朋友,你的小心肝,孩子他爸,我要回國了,你不來接我?!”對面失聲尖。
周恩嫌對方呱噪,再一次劃下音量。
“我不管,你一定要來,我好久沒回國了,家里的路都不認識,你要是不來接我,我走丟了怎麼辦?”
周恩把手機放到一邊,一邊打字一邊淡淡說:“你還能走丟?”
“能啊,我不管,你不來我就呆在機場不走了,你必須得來接我,對了,我回國之前看見劉書意了,買了禮我帶回來給你,另外說要我接風洗塵擺個宴席,你到時候一定要出席哦。”
周恩懶散問,“哪一天?”
寧測:“大后天。”
周恩剛要張,寧測立馬道:“不許說沒時間,我的接風宴,你必須出席,你還是不是最最最最的小心肝了。”
周恩面無表,拿起手機,著脖子走到臺上,無奈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作啊。”
對面的人得意的笑,“那不是在你面前麼,對了,你到時候不用準備禮服,我給你帶了,跟我一套的,到時候只要你一穿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小心肝。”
周恩懶洋洋的靠在臺上吹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客廳里,秦儲禮安靜聽了許久。
寧測。
周恩的發小。
如果說周恩十八年的生活里,秦儲禮占了匆匆一見的那幾個月,這個寧測便占據了整整十年有余,后來寧測去了國外學藝,周恩上了大學。
周恩很舊,對待邊的人總是縱容,秦儲禮忽然頹喪的發現,要從舊這一方面來比較的話。
自己毫無勝算。
且對方對周恩知知底,看對方跟周恩說話耍無賴的方式就知道了,對方也知道周恩心的病了。
秦儲禮頓時覺到了迎面而來的危機。
秦儲禮正想著呢,周恩從外頭進來,角還掛著如今面對他時不會有的淡笑。
周恩莫名其妙的看著秦儲禮,看著他眉宇間有了抹淡淡的凌厲,“怎麼了?”
秦儲禮盯著周恩,想說:為什麼他是你最最最的小心肝。
但是了,覺得現在的自己沒資格問,問多了,惹人心煩,回頭還被趕出去。
沒個份的人,好卑微。
周恩也確實沒慣著他,見他不說話,抬步就往客廳里走。
掀開電腦正要繼續呢,客廳有腳步聲過來,周恩難得有耐心的等人過來。
“到底要說什麼?”看著眼前的人,周恩淡淡問。
秦儲禮低垂著眼,表委屈又難過,但是生生克制著,倒是顯出幾分小狗的可憐勁來,“你……為什麼,讓剛剛那人喊你小心肝。”
周恩把手靠到電腦鍵盤上,把視線從秦儲禮臉上移到電腦上,沒什麼溫度的說:“喊很多年了。”
秦儲禮低頭站了好久,想說許多強勢的話,做許多強勢的事。
他的控制跟占有要比自己想象的都強烈,沉默的那十幾分鐘里,他甚至都想把整個世界撕碎了。
可——
最終。
他只是攥了攥拳頭,又悄無聲息的放下,低低的說一句:“知道了。”
周恩敲擊鍵盤的手沒停,秦儲禮拿了書本,默默的在人對面的椅子上坐著。
那一夜,一直到進房間睡覺,誰也沒在開口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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