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住眼底翻涌的緒，對南枝說道：“南枝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離開，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只能請保鏢來了！”

說完，他深深地凝視南枝一眼，而后，轉，毫不拖泥帶水的走進了客廳。

南枝怔怔地看著裴淮南的背影。

他的模樣，完全就不像是裝的。

而是真的不認識。

為什麼會這樣？

南枝百思不得其解。

……

姜姒擔心秦小婉，最終還是把帶回到了自己家里。

“爸，”姜姒安頓好秦小婉，向下樓的姜康介紹，“這位是程校長，我在魔都認識的朋友。”

程如雪看到姜康，怔了怔：“爸？他是你爸爸？”

“是呀，”姜姒指了指沙發，“程校長，您找個地方隨便坐，我給小婉倒杯水。”

程如雪的視線停留在了姜康上，片刻之后才回過神：“哦，好。”

姜姒匆匆去了廚房。

客廳里只剩下程如雪和姜康。

姜康注意到了程如雪的眼神，他張不安地沖著程如雪點點頭。

尤其是看到程如雪上的氣質，自殘形愧的心理馬上涌了上來。

要是阿姒生活在這樣的家庭……

“你是玉禾的老公？”程如雪上前一步。

姜康往后退了一步：“是，不是，我……”

程如雪：“這二十幾年，過得好不好，現在在哪，我可以見一面嗎？”

姜康腦子一片空白：“你……認識玉禾？”

“我們不僅認識，我還是的……”

“你們在聊什麼呢？”

從房間出來的姜姒，看到樓下兩人竟然在說話，很是驚訝。

程如雪的話被打斷，仰起頭看著二樓走下來的姜姒。

姜姒的臉和年輕時候的蘇玉禾簡直是一模一樣。

看著，就像是看到了年輕的蘇玉禾。

眼眶里瞬間盈滿了淚水。

“阿姒……”

程如雪忽然改了稱呼，讓姜姒很是詫異。

“程校長？”

“我……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姜康：“我先上去了。”

姜姒攔住姜康，笑瞇瞇的說道：“爸，程校長要和我說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大事，你也可以留下來，一起聽呀。”

姜康看向程如雪。

程如雪吸了吸鼻子：“對，既然你是阿姒的爸爸，那留下來也沒有問題。”

這話，讓姜康放下心，卻讓姜姒擰起了眉頭。

三人在沙發上落座。

程如雪拉著姜姒的手說道：“阿姒，你還記得我家小姑子嗎？”

姜姒的心臟跳了一下：“記得。”

“那你一定記得老太太老是把你看做兒，其實這件事，真的不能怪，畢竟，你和長得真的很像……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我做了一件沒有經過你允許的事……”

姜姒呼吸一滯，已經預到了接下來程如雪會說什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程校長，你了吧，阿姨怎麼也沒有準備茶點……我去廚房！”

說著，姜姒便飛速起，往廚房走去。

姜康一頭霧水的看著姜姒遠去的背影。

他想了想，對程如雪說道：“程校長，我也去看看。”

程如雪尚在怔愣中，半秒后才反應過來，點點頭。

姜康拄著拐杖，往廚房走去。

關上門，他看著站在水龍頭前發呆的姜姒，問道：“阿姒，你怎麼了？”

姜姒猛然回過神：“沒事，爸！”

“你是不是知道程校長要說什麼了？阿姒，我怎麼聽得糊里糊涂的，你和程校長的小姑子怎麼了？”

姜姒看著姜康那張日漸蒼老的臉，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爸，我和程校長小姑子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

“真的，你快出去陪客人吧。”

姜康半信半疑：“真的沒事？”

“嗯。”

姜康這才往門口走去。

眼見著姜康要拉開廚房的門，姜姒忍不住住了他：“爸！”

姜康回頭：“怎麼了？”

“爸，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媽的份不簡單，是某個豪門大家的千金大小姐，你是不是會為了讓我的出看起來好看，和我斷絕父關系？”

姜康臉微變：“你媽是豪門大家的千金大小姐？”

姜姒：“爸，我說的是假如，你會和我斷絕關系嗎？”

姜康語塞，半晌才心虛的說道：“怎麼會，你永遠是我兒，我不會和你斷絕關系的？

阿姒，你媽真的是豪門千金？”

姜姒覷他：“爸，瞧你，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這麼多流落在民間的豪門千金？”

姜康吐了一口氣，既失落又開心。

“也是，那我出去了！”

姜姒嗯了一聲，目送姜康的影消失，臉上的笑意方才慢慢地散去。

十幾分鐘后，姜姒終于出來了。

端著茶水，對姜康說道：“爸，我忽然想起有件我們人之間的事，想要問程校長，你可不可以……”

“哦，行，我有點困了，那我先上去了。”姜康拄著拐杖離開。

等姜康的影在二樓消失后，姜姒才抬眸微笑著看向程如雪：“程校長，我剛才忘了跟你說了，他不是我親爸，是我的繼父。

小時候，我媽一個未婚先孕的人，在村子里盡了屈辱，是我爸不嫌棄我們，和我媽結婚，給了我一個家。

如果沒有我爸，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對我來說，我爸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你媽呢？”

姜姒偏過頭，良久，才出一句話：“五年前，就去世了。”

程如雪的瞳孔瞬間擴散：“不……不……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找到你們，怎麼就走了？”

姜姒看得出來，不是裝的，而是真的為母親的去世，痛心。

把茶遞到了程如雪的面前，等慢慢恢復了理智，才開口說道：“看樣子，程校長應該是已經做了dna鑒定，而鑒定結果顯示，我就是你小姑子的兒。”

程如雪抬起頭，痛苦的眼眸里有一欣：“是的，你就是玉禾的兒，阿姒，你是蘇家的骨，舅媽是不會讓你流落在外的。

你跟我回蘇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