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在姜姒上強大的威下，他才艱難地開口說道：“十幾年前，我就是一個跟著馬戲團到跑的魔師，有一次，我跟著馬戲團到了京都演出。

那個時候的京都，對我來說，是一座力極大的城市。

其他地方的大城市都是灰撲撲的，可是眼前的城市，卻是那麼繁華漂亮。

漂泊了這麼多年的我，第一次想要留下來。”

“就在我產生這個念頭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一個神人。

他長得不是很高，大概在一米六八左右，臉上長滿了各種斑，笑起來的時候非常恐怖。

但是他對我說，他可以讓我留下來，而且還可以支持我做生意。

我當然是不相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

但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做生意。

我這個人沒有生意頭腦，賠的一塌糊涂。

我慌了，想要卷鋪蓋走人。

那個人卻再一次出現，并且很大方豪爽地對我說，不用我賠，只要我幫他做一件事，他還能扶持我的生意，讓我在京都有立足之地。”

姜姒瞇眸和裴硯的眼神匯了一剎，猛地想起還在生裴硯的氣呢，又把頭一扭，認真聽宋達明繼續說下去。

“我明白這是中了那人的圈套，在那個時候，我也是沒有辦法呀，裴……”宋達明忽而哀嚎了起來。

裴硯語氣冷冷：“繼續說下去！”

被那冰冷的眼神一瞪，宋達明死心地繼續開口，緒也收斂了起來：“我便問他，要做什麼事，他說、說是殺了您父親……”

見裴硯并沒有沖過來把他殺了，宋達明地換了一口氣：“那可是當年的京都命脈掌控著，我何德何能可以殺了他，我當時聽了，自然是立馬拒絕……”

“我不想再聽廢話！”裴硯幾乎是一字一頓說的。

宋達明嚇得瑟瑟發抖，趕撿重點的說：“可是，我欠了他那麼多錢，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在他半威半利之下，我同意試一試。

他把一個藥罐給我，說是里面裝的是您父親吃的藥，只要我把他給的藥罐和你父親手上的藥罐對調就可以了。

剩下的事不用我管。

我是個魔師，這種事對我來說本不是難事，可是要在您父親面前賣弄，我實在是太張了。

所以，直到第三次見面，我才終于功。

雖然當時我并不知道藥罐里的東西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里面裝的肯定是毒藥。

功之后，我惴惴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家，等待著警察上門來抓我。

然而，一天、兩天、三天……

你父親一直都沒有出事，我便覺得自己是想多了。直到，大概是半個多月之后，忽然就傳來了你父親的噩耗，說是他死了。

我那時才知道，那是一種慢毒藥。

我又開始過上了提心吊膽的日子。

這一天終于來了，我現在……反而安心了……”

對于宋達明的懺悔，沒人在意。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說那個人到底是誰？”裴硯目冷靜到可怕。

看著宋達明時，宋達明覺得那不是一雙眼睛，而是一把可怕的利劍。

他無助的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能量很大。

我兒子犯過幾次錯誤，都是他出手解決的。”

“那一次之后，你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是的。”

“雖然十幾年沒有見過面了，但你卻可以清楚地說出他的長相，為什麼？”

“因為……”宋達明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他那張臉長得太有個了，除了臉上的斑點之外，還是大蒜鼻，吊梢眼，厚……我這輩子就沒有看過這麼丑的人！”

“還有其他什麼信息嗎？”

宋達明想了想搖搖頭：“沒了，他現在知道我被監視了，那我和他聯系的那條線肯定被切斷了。”

裴硯斂眉，沉片刻問道：“假如你還有利用價值，他現在卻和你切斷了聯系，那以后他再想聯系你，會用什麼辦法？”

宋達明想了想，還真的有一次那頭莫名其妙就切斷了和他的聯系，最后他們重新連上，是有一次他出差到外地，住酒店的當天晚上，酒店的經理拿著手機給他，說是有人找他。

他拿過電話之后才發現就是那個人。

在那人的指揮下，他重新買了手機和手機卡，兩人才算是重新連上了。

宋達明把這個況說完，便想要跪在地上求裴硯放過自己，可惜他實在是太虛弱了，沒辦法彈，只能用哀求道：“裴，我真的不想殺你父親的，都是那個人的，你把我放了，那個人肯定還會來殺我的，到時候……到時候我就可以幫你抓住殺死你父親的真正兇手！”

裴硯冷冷睨了他一眼，片刻，走出臥室。

姜姒看著裴硯的背影，遲疑片刻，跟了上去。

房間里只剩下葉遲和宋達明。

葉遲看著一臉期待的宋達明，頗為“好心”的說道：“你覺得，現在的你，還值得那個人殺你嗎？”

宋達明的臉微變，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場，眼里一片灰白。

門外的裴硯拿著一支煙，剛要點燃，便從余中發現了姜姒的存在，忙又把那煙熄滅了。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直到葉遲出來，才打破了沉默。

“宋達明說的那個人，你見過嗎？”

裴硯把玩著煙，問得很是漫不經心。

姜姒去看葉遲，只有這樣，才能不把注意力放在裴硯上。

葉遲搖搖頭：“完全沒有印象。”

裴硯默了默，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里多了幾分落寂：“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對方的長相，而且還是那麼有個，想要找到，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何況剛才宋達明也說了，斷了聯系之后，還是會重新聯系的。

所以，棠藝暖那邊，始終還是個突破口。”

姜姒突然開口，兩人的對話之中。

葉遲頗為意外地看向裴硯。

裴硯眼底躍起一抹喜悅，倒是把上的憂傷沖淡了不。

姜姒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視線，繼續說道：“不過，有件事很奇怪，我記得聯系宋達明的是一個老頭子，但是聯系棠藝暖的，明顯是個年輕人。”

“有可能用了變聲，也可能是兩個人，”裴硯，“對方可以做到這麼多事，說不定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

姜姒的眉心微微蹙起。

一個組織……

似是看出了姜姒的擔憂，裴硯笑道：“老婆，別擔心，既來之則安之。”

“我怎麼安？”姜姒語氣邦邦，“關鍵時候，就把我撂下，你讓我怎麼安心？”

裴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