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梅鼎陳急得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只好說道,“檢報告出問題,我是不知道,何況那個時候我要是知道你公公的已經出問題了,我何必煞費苦心準備一場車禍呢?”
姜姒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
“你打算利用一場車禍殺了我公公?”
就像當初梅白打算利用車禍殺了的公公一樣?
梅鼎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而且裴硯的父親在他施行計劃之前就去世了。
梅鼎陳現下為了兒子,也沒什麼好瞞著了:“是,因為裴硯的父親實在是太強勢了,我妹妹本就沒有辦法足裴氏的事務,所以為了讓我妹妹盡快掌握裴氏,我便想到了殺了裴硯父親這個阻礙。
但是沒想到,計劃還沒有實施,裴硯父親就去世了。”
姜姒再次看向裴硯。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匯,無聲談。
片刻,姜姒問道:“趙輕歌買的毒藥,不是你指使的嗎?”
“毒藥?什麼毒藥?”梅鼎陳一頭霧水。
“就是當初聯合苗家、棠家想給我下毒那件事。”
梅鼎陳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這件事我也是不知,當初……當初……”
他支支吾吾起來。
姜姒催促:“當初什麼?”
“當初趙輕歌殺你,是一個人行事,從來就沒有告訴我計劃,所以你說的毒藥,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
姜姒咄咄人:“你沒有撒謊?”
梅鼎陳快哭出來了:“都到這個節骨眼了,我真的沒必要騙你,姜小姐,我求求你快過來看看梅旭,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
姜姒擰眉,思索片刻,確定梅鼎陳所說的沒有前后矛盾的地方,才說道:“我已經到樓下了,把病房號給我。”
梅鼎陳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忙把病房號給了姜姒,掛了電話,進了病房,便迫不及待地對梅旭說道:“阿旭阿旭,姜姒來了,你快起來吃飯!”
梅旭慢慢地睜開眼睛,那雙已經失去澤的眼睛,仿佛是在水里浸染,又漸漸有了芒。
“,真的來了?”
梅鼎陳握住他干瘦而又激地手。
“是,來了,而且已經在樓下了,阿旭,你快起來吃飯吧,不然你怎麼有力氣和說話呢?”
梅旭這次終于同意吃飯了。
只是他吃得很慢。
第三口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他立刻讓人把東西收了起來。
門口,姜姒在得到警察的允許之后,才推開門。
看到躺在床上皮包骨的梅旭,姜姒心底還是有一愧疚。
但很快,就被風吹散了。
因為在他們為敵人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他們之間,只有你死我活。
他們本可以不走上這條道路的。
“阿姒……”梅旭的眼里只有姜姒,毫沒有姜姒后臉沉的裴硯。
姜姒走了進去。
不管是不是主想來的,既然已經答應了梅鼎陳,那就該信守承諾。
“嗯。”姜姒站在梅旭的病床前,努力找出一個合適的表。
梅旭笑了一下:“阿姒,你不用這樣,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姜姒一聽,便也不去糾結臉上的表。
“你這樣,倒是讓我想起第一次和你通話的時候,不過你那個時候是張,所以聲音聽起來一板一眼的。”
說起往昔,梅旭眼里漸漸有了。
“那個時候我最期待的就是每周五和你講課的時間了,”梅旭輕笑了一聲,“不過那個時候你沒有手機,是老師把手機借給你,我擔心你的老師會看我們的聊天記錄,也只能一本正經地給你講題。
只有在語音通話的時候,才能和你多說幾句。
但也只是和你說說京都的風景。”
姜姒不接話。
倒是后的裴硯,臉上的表又冷了幾分。
“那段時間,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候,因為那是我們兩個人獨有的記憶,沒有第三個人了,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我及時打消了利用你去刺激我表哥的念頭,我們兩個今天是不是不一樣了。
第一次看到你照片的時候,這個念頭就越來越強烈了。
再第一次見到你真人之后,就到達了巔峰。
可是呀,我一看到你邊的我表哥,理智就會偏離軌道。”
姜姒偏頭看了一眼裴硯。
梅旭好似還是沒有看到裴硯,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表哥,可能因為我是私生子,而他是長子吧。
他一出生,擁有的就比別人多,而我呢,只能東躲西藏活下去,別看我是梅家唯一的兒子,可是我連我母親是誰都不知道。
曾有一度,我在父親的指引下,以為我姑姑就是我媽媽,所以我便故意和我表哥作對。
這麼做,既是想要引起我姑姑的注意力,也想向所有人證明,我比我表哥厲害。”
“可是后來,隨著年紀漸長,我漸漸發現,我姑姑本就不是我媽媽,我再一次了沒有媽媽的孩子。
所以……
我要打敗擁有媽媽的表哥……”
說到這里,梅旭笑了一下:“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是呀,多麼可笑呀,可是以前的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他的聲音很虛弱。
而且說出的每一句話,都不需要人的回應。
好似,就是為了傾訴。
姜姒的睫慢慢地斂下。
其實,梅旭也是一個可憐人,自小在畸形的家庭里長大,心理畸形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這時,門外的警察推開門:“逮捕令已經下來了,梅旭,跟我們走吧!”
梅旭平靜地看著那張逮捕令,片刻,他艱難開口,語氣里卻沒有哀求。
“再給我十分鐘。”
警察聽完,面面相覷,拿不定主意。
裴硯:“按他說的去做。”
警察看向裴硯,猶豫了片刻,還是在這位曾經的京都大低了頭。
“那就再給十分鐘,十分鐘后,我們再進來。”
卻不想,那個男人,早就已經察覺一切。“你以為我留你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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