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旭出了公司,才發現他本沒有地方可以去。
他坐在車里,好笑。
明明已經得到了一切,可是他卻像是在一個窒息的世界,得他的靈魂都得不到片刻安寧。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想起重逢的那一日。
那天,是心安排的重逢,可在看到姜姒的那一刻,他恍惚之間,就忘記了接近姜姒的目的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
梅旭狠狠地按住了眼眶,疼痛讓他的意識漸漸清醒起來,發出一苦笑后,他將車子開到了常去的ktv。
現在是白天,ktv里沒什麼人。
愁腸裹著酒,梅旭很快便醉了。
迷迷糊糊之間,他聽到了開門聲,伴隨著輕輕的一聲呼喚。
“小旭。”
那飽含著心疼的呼喚,讓梅旭嚯地抬起頭。
迷醉中,他看到一道搖曳的姿走到了他的面前,而后,他看到了一雙比狐貍還要妖的眼睛。
“小旭,你怎麼又喝得醉醺醺了?”
溫的小手心疼地著他的臉頰,手上的溫度讓他一時之間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就讓他永遠沉浸在夢中,不要醒過來吧。
“小旭……”
“阿姒……”
“是我,小旭,我扶你到沙發上坐著,你喝太多了,我給你拿醒酒茶……”
人溫的聲音還在耳際回著,梅旭卻急切地出手,抱住了的腰:“別走別走……”
在酒和放縱的心理催化下,一切都變得順其自然。
一個多小時后,梅旭出軌的照片便傳到了裴硯的手機上。
彼時,他和姜姒正在前往蘇玉禾的住。
那個和姜姒母親同名,但是卻和棠藝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裴硯問姜姒:“要看嗎?”
“不了,”姜姒,“不管怎麼說,梅旭當初的確是實實在在幫助過我,現在我用這個辦法對付他,完全是在利用他對我的喜歡,說起來,還是殘忍的。”
裴硯勾,把照片收了起來。
“你去公司吧。”姜姒看了看馬上就要到的小區,說道,“我一個人去見就可以了。”
裴硯:“我陪你去吧。”
“梅旭這邊已經拿到照片了,后續的進程就要趕上,但凡他比你快了半秒鐘,局勢很快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再說了,就算那個人真的是棠藝暖,你看我什麼時候怕過?”
裴硯想想,笑了:“還真是,你是母老虎,誰不怕你呢?”
姜姒撅起紅,掐了一把裴硯的腰:“你說我是什麼?”
裴硯略微挑起一側的眉:“你看,我沒有說錯吧。”
姜姒:“……”
到了地方,裴硯拉住要下車的姜姒:“有任何事,都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裴硯深深地看了兩眼,才終于關上門。
一直在暗地里保護姜姒的林覺,此刻也從車上下來,跟著姜姒一起進小區。
這小區的綠化和游樂設施做的不錯,大中午了,還有不老人家帶著孩子在樓下玩。
姜姒一眼便看到了在一眾花白頭發里的棠藝暖。
還是喜歡稱呼為棠藝暖。
不管是不是。
和從前那個囂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不一樣,眼前的棠藝暖嫻靜多了,坐在老太太中,溫地聽著那些老太太聊著家長里短,時不時還會附和幾句,上完全沒有過去的棠藝暖影子。
就在姜姒打算走上去之際,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一個小男孩踉踉蹌蹌地跑向棠藝暖。
那孩子大概是兩歲大小,撲進棠藝暖的懷里后,便一口一個媽媽,得格外甜。
姜姒看了看,還是決定走上前去。
“你好。”
聽到姜姒的打招呼聲音,棠藝暖笑著抬起頭:“你好。”
卻在看清姜姒的面容之后,臉陡然一變。
驚恐地抱著孩子,仿佛姜姒會將懷里的孩子搶走。
“我姜姒,你長得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可以問一問,你什麼名字嗎?”
姜姒話還沒有說完,棠藝暖便抱著孩子站了起來,搖著頭,惶恐不安地往樓棟走去:“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
姜姒加快步伐跟上棠藝暖,棠藝暖步伐更快了,懷里的孩子大抵是到了什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棠藝暖立刻拍著孩子的后背:“乖乖不哭不哭,我們家小寶最乖了……”
那孩子卻指著姜姒說道:“壞人!壞人!你搶走了我的爸爸,你是壞人……”
姜姒瞇眸,仿佛又回到了鄉下,又回到了被人指著鼻子罵狐貍,你媽是個壞人的歲月。
加快腳步擋住了棠藝暖的去路,一把攥住的手腕,語氣冷冷:“棠藝暖,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棠藝暖惶恐地盯著姜姒的手:“我真的不認識你,求求你,放過我的吧!”
“你果然是棠藝暖!”姜姒盯著棠藝暖,敏銳地捕捉到了眼底的一真切的慌張,“我你棠藝暖,如果你不是,你肯定會馬上反駁我,但是你沒有。”
棠藝暖往后退了一步,再抬起頭,那抹慌張,已經然無存,眼底只剩下哀求:“這位小姐,我真的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找上我,求求你,放過我和我的孩子吧,我們孤兒寡母的,絕對不會打擾你和裴的生活。”
姜姒雙手環,視線落到了那孩子的上。
這會兒孩子已經不哭了,只拿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瞪著他。
姜姒卻在他仇恨的目中,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裴硯!
的呼吸一滯,視線緩緩移到了棠藝暖的上。
“這孩子,是你的?”
棠藝暖抱了孩子,點頭如搗蒜。
“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棠藝暖的臉上馬上出現了恐懼的表。
“這孩子沒有爸爸!沒有爸爸!”
姜姒淺淺勾起角:“哦,也就是說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行,林覺,我們走吧。”
看著毫無留轉便走的姜姒,棠藝暖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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