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當初我父親是去哪家醫院做的檢查嗎?”
“我當然記得,”圓參法師說道,“十年前,梅家長子,也就是你舅舅,發現競爭不過你爸,所以就專門搞起了私人醫療,而醫療這方面,對于當年的裴家而言的確是弱勢。
所以你父親當時去的是梅氏的醫院。
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做私域。”
裴硯眸子微微瞇起:“多謝大師。”
“不用謝我,你父親待我不錯,我也算是還了塵世的一段緣,”圓參法師雙手合十,“關于你父親的事,我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二位可以請便了。”
“大師,稍等。”裴硯住了圓參法師。
圓參法師停下腳步,看向裴硯。
裴硯看了一眼姜姒,方才說道:“大師,我……我想給貴寺捐香火錢,但他們說,這寺里是不收香火錢的,不知大師可否看在我父親的面上,破例收下呢?”
要不是裴硯的神太過一本正經,姜姒都要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裴硯,”姜姒咬著瓣,低聲音說道,“這寺廟里既然不收香火錢,你干嘛還非要讓大師破例收下?”
圓參法師也微微一鞠躬說道:“裴施主,這是我們寺里的規矩,無論是誰來了,都不能破這條規矩。”
“大師,”裴硯擋在了圓參法師面前,“我這人罪孽深重,想要捐些香火錢贖罪,還請大師全。”
在一旁聽著的姜姒一愣一愣的,裴硯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
這是裴硯能說出來的話?
“不行!”圓參法師很是堅決的拒絕。
裴硯蹙眉,在姜姒震驚的目中,他竟然在團上下跪,對著大殿那不知道是什麼佛的佛像,目堅定的說道:“大師,這個錢我一定要捐。”
他說得很平靜,卻有種不容人抗拒的力量,而且明明他是跪著的,可仿佛他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
就連圓參法師也是在好長時間后才反應過來。
換作是其他人,他此刻該是把人趕出去了。
可是面對裴硯上強大的氣場,他只能說道:“施主,莫要讓我為難。”
姜姒這會兒也回過了神,對圓參法師說道:“法師,你先走吧,這里給我。”
圓參法師看了眼姜姒,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等圓參法師走了,姜姒才皺著眉頭到了裴硯面前:“這就是你跟我說的驚喜?”
裴硯仰頭看姜姒,剛才還是剛毅不可折的男人,這會兒去語氣了下來,還帶著幾分乞求:“阿姒,我會說服大師的。”
“說服你個……”姜姒沒好氣,“裴硯,你到底在干嘛,大師不是說了嗎,這寺廟里是不收香火錢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理取鬧了?”
“可如果我不捐錢,我怎麼洗刷罪孽……”
“停停停,你什麼時候干起吃齋念佛的事來了?”
“是你說我罪孽深重……”
“我是說過這話,但是我的意思是……不是,”姜姒漸漸回過味來了,“所以你這些日子,又是給魏書漲工資,又是放生,還死活非要給寺廟捐香火錢,是因為我說你罪孽深重,所以你在給自己贖罪?”
裴硯站起:“是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姒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笑到最后,的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
裴硯出手扶住,一貫明的眼眸里閃過迷茫。
“我那天跟你說那些話,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姜姒太好奇了。
“是……是老秦說的。”
“秦?”姜姒捂住,半晌,一本正經,“以后離秦遠點,笨比是會傳染的,哈哈哈,哈哈哈……”
姜姒一邊笑一邊往門口走去。
裴硯急了,追上姜姒的腳步:“你不是讓我洗刷罪孽,開啟新的生活,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姜姒頭一次看到失控的裴硯,覺得怪有意思的:“想知道?行呀,等我們看完我爸,我再告訴你。”
姜姒話還沒說完,又笑開了懷。
哈哈哈哈。
裴硯怎麼可以這麼有意思。
這個寶藏男孩,得好好挖挖。
第二天姜姒和裴硯下山,在車上,姜姒把這件事用語音的方式和秦小婉分,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導致在前排的魏書想笑卻不能笑,差點憋出了傷。
而一向對自己極為自信的裴硯則在慘遭鐵盧,第一次有了能被人笑到了后半輩子的逸事后,已經自閉到一晚上都不想說話了。
手機另一端的秦小婉聽完姜姒的描述,也笑得合不攏,甚至都把隔壁房間的葉遲驚了。
“發生什麼事了?”葉遲張兮兮問道。
“沒什麼,”秦小婉扶著腰,笑容燦爛,“裴硯前不久不是把戒指直接套阿姒手上嗎?阿姒氣不過,讓裴硯好好求婚,結果他誤會了……”
“還真的是求婚呀,”葉遲頗為意外挑挑眉,他竟然誤打誤撞猜對了,忽地,他想到了什麼,語氣淡了幾分,“說起來,我們結婚時,還沒有求婚呢。”
“是呀。”秦小婉也頗為憾開口。
下一秒,四目相接,仿佛有一陣電流在兩人之間流竄,驚得兩人都微微偏了頭。
“我去回阿姒消息了。”
秦小婉忙低頭掩去飛紅,一拿起手機卻看到姜姒在問約會怎麼樣了。
想到了那晚的燭晚餐,臉就更紅了。
匆匆走到了沙發,和葉遲拉開距離。
“好的,而且我才知道,葉遲以前在大學的時候還演過話劇,你敢相信嗎,葉遲那張冷冰冰的臉,竟然去演話劇?”
要不是葉遲找出了劇照,秦小婉都懷疑是葉遲在吹牛。
“唯一的憾就是那天沒有看到寒冰。”
“寒冰真的去那家店約會了?”姜姒問道。
“是呀,白薇薇說就因為這事,寒冰的書還被開了,可惜還是不知道寒冰的書是誰。”
“傳得有鼻有眼的,肯定還是能找到人的。”
“但愿吧,”秦小婉看了一眼后,發現葉遲不知道幾時走了,便放心地走到門口,正要關門,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從葉遲的書房里走了出來,“你是?”
“好,我是先生的新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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