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趙總……”副總訕訕一笑，在姜姒旁邊的沙發落座，“嗯，我知道你和趙總過去有過不愉快，但是姜部長，這辭職的事能不能緩一緩，我勸勸趙總，讓放下過去的恩怨，好好工作？”

姜姒攤開手：“恐怕趙總沒那麼好說話吧，今天早上的形你也看到了，都不讓我出去跑外勤了。

你說我一個銷售人員不出去，上哪去創造銷售績？

而且我今天就出去了一趟，就把我到的辦公室罵了一通。

我也算是花影的老人了，這麼對我，我怎麼可能不寒心？”

“是是是，趙總的確是太過分了。”副總安道，“不過，姜部長，你也別沖，關于辭職的事，你再好好考慮考慮，趙總那邊，我也會幫你去說說的。”

“好吧，既然副總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先不辭職，我還是先請一段時間的假吧，等趙總想明白了，我再回來，你覺得怎麼樣？”

副總想了想，擔心把姜姒急了，真的撂挑子不干了，忙說道：“行行行，我先給你批三天的假，你看夠不夠？”

“三天也太了吧，我看先一周吧？”

“好，一周就一周，一周后你可要回來好好上班？”

姜姒沒有答應，而是起說道，“謝謝副總，還是你諒我們，我現在就去遞請假條，收拾收拾先回家。”

“好好好。”

副總親自把姜姒送到了門口。

姜姒填完了請假條，便開車去找秦小婉。

秦小婉此刻和白薇薇在家里玩，得知姜姒要過來，當即高興道：“我讓司機去接你。”

“不用，馬上就五點了，高峰期讓司機過來接我，還不如我自己開車過去方便。”

“裴硯會過來嗎？”

“他今天要加班。”

“難怪你有空來找我。”秦小婉玩笑道。

姜姒：“把江野也喊上吧，我們一起吃個飯，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好，要不就在我家吃吧，我讓阿姨做？”

“可以呀，可算是有機會嘗嘗阿姨做的菜了，之前你給我送的湯，味道真不錯。”

“是吧，我也覺得這個阿姨的手藝特別好，那你快點過來吧，我給江野打電話。”

“嗯。”姜姒掛了電話，一心一意開車前往秦小婉家。

到時，江野也到了。

這麼長時間沒見，江野瘦了一圈，渾散發著頹靡的氣息，用秦小婉的話說，像是剛從無人區撈出來的野人。

姜姒笑：“的確很像，怎麼，最近學習這麼用功，連剪頭發的時間都沒有？”

江野也跟著笑了起來，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還是和以前那樣融洽：“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最近捧起書來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

“我怎麼覺得他在含沙影說我呢，”秦小婉笑道，“好了，別站在外面聊了，薇薇還在里面等我們呢。”

三人一起進了別墅。

白薇薇正在收秦小婉收藏的關于寒冰的各種各樣周邊，看到姜姒進來，臉上堆滿了笑容：“阿姒。”

姜姒點點頭，對白薇薇的態度始終是不冷不熱的。

和秦小婉不一樣。

秦小婉熱火辣，和什麼人都可以迅速朋友。

但想和姜姒親近，卻很難。

“別收拾了，薇薇，”秦小婉招呼白薇薇，“快過來一起吃飯吧。”

“好。”白薇薇看了一眼姜姒，才跟著一起了席。

席間，白薇薇忽然提到了容院的事。

“阿姒，天衢區那家店還是你負責嗎？如果不是你負責，我的卡能不能轉到你負責的容院名下？”

姜姒正在夾菜，聞言放下筷子說道：“近期還是別弄了。”

“為什麼？”

“因為，我可能要辭職了。”

聽到姜姒要辭職，秦小婉和江野都齊刷刷看。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辭職？”秦小婉不解。

倒是江野，立刻反應過來：“前幾天我就聽說趙輕歌了公司的總經理，該不會是給你找麻煩，所以你才要辭職吧？”

江野是從公司同事那里知道趙輕歌的事。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他就想問姜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

但最后還是忍了。

因為，他有什麼資格追問呢？

但現在聽到姜姒要辭職，他的怒氣值蹭地就上來了：“這個趙輕歌之前就是裴硯的人，阿姒，我覺得你真的要好好正視這個問題了！

過去五年，還是未來的無數日子，你真的能保證裴硯的邊只有你嗎？”

江野的話音落下，房間一片安靜。

秦小婉剛要開口緩和氣氛，卻被姜姒阻止了。

姜姒看著江野，語氣溫和：“江野，小婉，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五年來，裴硯邊出現過形形的人，但是這些人和裴硯沒有關系，他們只是同時出現在一個空間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啊，”秦小婉愕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裴硯說……”

“啪！”

江野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他低著頭看面前的湯湯水水，“裴硯說裴硯說，裴硯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嗎？阿姒，判斷一個男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應該是聽他說了什麼，而是看他做了什麼！

如果裴硯真的和趙輕歌沒什麼，你為什麼要辭職，當初你知道徐飛義在對付你，你都沒有辭職，現在卻要辭職，你還在為裴硯說話，真的不是自欺欺人嗎？”

秦小婉在桌底的手拉了江野好幾下，卻依舊是沒有阻止江野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來之前，他已經反復告誡自己，不要沖不要沖。

可他本就做不到。

姜姒慢慢地仰起頭看江野：“我提辭職的確是因為趙輕歌，因為我想讓方寸大，急了出昏招。

至于你說的，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是看他做了什麼，我覺得非常有道理。”

說著，低下頭，斂下睫：“裴硯為我做的事，我知道的，可能僅僅是冰山一角。江野，小婉，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看我和裴硯這段，覺得我腦也好，怒其不爭也罷，我和裴硯這輩子都注定是綁在一起了。”

姜姒說完，秦小婉急急去看江野，果然發現江野臉難看，形搖搖墜。

姜姒這話無疑是給江野下了一紙死亡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