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裴硯扯了扯角，“刀呢？”

秦司承心臟一跳，踹了一腳林覺：“快說，姜姒妹妹到底去見了什麼人？！”

林覺順勢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吩咐過了，不能告訴裴，爺、裴，就算……就算你們把我殺了，我也不會說的。”

秦司承氣得咬牙切齒：“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姜姒妹妹的人，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林覺了，小聲嘟囔道：“秦您是聽裴的，裴是聽的，我今晚要是說了，倒是能活過去，可是遲早會知道是我泄的，到那時，我可能會死得比今晚還要慘。”

秦司承：“……”

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話可說。

“你你你你……我看你是死到臨頭腦子糊涂了……”秦司承踹開林覺，擋在他和裴硯之間，“阿硯，別聽他胡說八道，肯定是姜姒妹妹聽你的，怎麼可能是你聽姜姒妹妹的。”

裴硯橫他一眼：“我家里誰聽誰的我不知道？”

秦司承：“……”

裴硯推開秦司承，蹲下子抬起林覺的下顎：“也就是說，是不讓你說的？”

林覺點頭。

“還記得上次，讓你別說去郯國的事嗎？”

林覺臉一變。

“如果你是真心實意為了好，就該知道怎麼做。”

林覺：“可是……”

秦司承見狀，又踹了一腳林覺：“可是，可是什麼？到現在你還不說，難道想讓姜姒妹妹再一次面臨生死攸關的時刻？”

林覺掙扎了片刻，才抬起頭看向裴硯：“裴，今天跟蹤一個人到了城中村……”

聽完林覺的描述，裴硯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

——趙輕歌。

這個在過去從未引起他注意的名字，最近倒是頻頻闖進他的視野里。

“見完出來，有說什麼嗎？”

“沒有。”

裴硯起，正了正服：“你可以滾了！”

秦司承立馬給了他一個眼，林覺心領神會，連滾帶爬地跑了。

“這個趙輕歌是誰呀，怎麼惹得你這般大肝火？”秦司承好奇問道。

最近因為白薇薇做了手，他天天拎著水果籃子去看，也就不知道趙輕歌這一茬。

裴硯沒理他，轉往小區走去。

秦司承了小腦筋，很快就猜到了：“是不是五年前你為了騙過梅士，找的那些人，哈哈哈，所以你連夜下來是因為五年前種下的因，嗯——阿硯，你這算不算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哈哈哈……自食其果……”

說著說著，秦司承便覺得有一陣涼颼颼的風從面頰上飛過，他忙捂住，笑：“我不說了，你回家慢慢跪板吧。”

他剛走了幾步，領子就被裴硯拽住。

秦司承嚇得魂飛魄散：“阿硯，你冷靜點呀，雖說這月黑風高夜，是殺人放火時，但是……”

“你剛才說什麼？板，板是什麼？”

裴硯嗓音低沉，不耐煩打斷聒噪的秦司承。

秦司承一怔，而后瞪大眼睛，仿佛是在黑夜中見到了鬼：“你還真的要跪板呀？！！！”

裴硯的已經抿了一條直線。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司承：“你可以回去了。”

秦司承大著膽子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跪，我跟你說，其實最有誠意的是跪榴蓮，到時候，你可一定要記得拍視頻！”

“老秦呀，還記得那個到找關系，就為了得到你號碼的那個的嗎……”

秦司承立刻換了張臉：“那個……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溜走。

裴硯看著他的背影，拿起手機給魏書打電話。

“送個榴蓮過來。”

……

姜姒睡到半夜，起來看到床邊的裴硯嚇了一跳。

“你干嘛？！”打開床頭燈，這才發現裴硯竟然跪在了榴蓮上。

“你到底在干嘛？”姜姒起去拽裴硯。

裴硯卻扣住了的手：“阿姒……”

姜姒抖落一地的皮疙瘩：“好好說話。”

“對不起。”

姜姒如臨大敵盯著他：“你干嘛？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裴硯：“對不起，前幾年我不該為了把梅士的注意力引走，不停地更換邊伴的。”

姜姒一怔，又了他膝蓋下的榴蓮，上面的刺像是一排排鋸齒，從姜姒的指尖拂過。

“你先起來。”

“你原諒我，我就起來。”

姜姒看了眼他的膝蓋，又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裴硯：“裴硯，這五年來你給我造的傷害，不是一個榴蓮可以彌補的，你讓我原諒，我做不到。

如果你不想起來，那就繼續跪著吧。”

裴硯作一頓：“阿姒……對不起，我知道，我這些年做了很多渾事，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刀子落下，傷口就會流。

我就算是用一輩子都沒辦法恕罪，所以，阿姒，我是你的囚徒，你要是不高興了，想打想罵想怎麼都可以。

但千萬不要拋下我。

這比任何酷刑都要殘酷。”

“我什麼時候說要拋下你？”姜姒心煩意。

“那你為什麼一晚上都不搭理我？”

姜姒吐出一口氣：“工作上遇到了些煩心事。”

裴硯覷，眼底是明晃晃的我不信三個大字。

“好吧，今天我去見了趙輕歌，的房間里有你的照片，還說，你每個月都會空去西國見，裴硯，”姜姒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我不相信這些鬼話，可是那照片不像是p的，為什麼會有你的照片？”

裴硯發出一聲輕笑：“所以你心不好，僅僅是因為手里有我的照片？”

見裴硯還笑得出來，姜姒白他：“這榴蓮是假的吧，這會兒你都笑得出來？”

“這榴蓮當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話，等跪到你滿意之后，我切開給你看看，”裴硯笑著姜姒的臉頰，那眼神里溢出，仿佛是見到了無價之寶，“我笑是因為，我們家阿姒終于也吃起這細枝末節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