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一下車,魏書便急忙忙把他拉到了離車子一段距離的公站牌下。
這站牌已經被荒廢多時,沒有一個人。
“先生,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我說完之后,你可千萬不要趕我走。”
裴硯瞇眸:“魏塵,你又犯錯了?”
魏書把頭低得更低了:“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別說廢話,到底是什麼事?”
“先生,你一定還記得趙輕歌吧?那個差點為奧斯卡最佳演員的明星……”
裴硯眸幽暗,語氣里多了幾分肅殺:“你到底想說什麼?”
“當年趙輕歌被您封殺之后,出了車禍毀容了,裴氏的財務部部長得知毀容了,就把安排到了西國,做整容手,我查過了,都是天價賬單,是每一年的花銷就要一千多萬,就不要提治療費了,算起來,最也得要一個億。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他一個財務部部長,說破天了,一年的工資也不過是幾千萬,怎麼可能負擔起趙輕歌的醫療費呢。
可惜我當時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過后還把這件事忘了,先生,我真的是太不該了,這麼重要的事都沒有告訴你。”
裴硯的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看到裴硯笑了,魏書的都了,嚇得他連連說道:“先生,你千萬不要趕我走,我以后再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了……”
“你做得很好。”
“啊?”魏書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財務部部長很有可能是貪污才有這麼多錢,先生非但不生氣,還夸他,這真的不是在說反話嗎?
“你確實做得很好,因為他的錢都是我給他的。”
此刻,裴硯對趙輕歌這三個字終于有了較為清晰完整的記憶。
魏書驚訝不已:“您給的?!為什麼?您不是把趙輕歌封殺了嗎?”
裴硯睨了眼魏書。
魏書立刻意識到自己僭越,忙道:“原來是我誤會了財務部部長,這麼說來,他也是您的人。”
難怪當時他讓人暗地里去查財務部部長的賬,怎麼查都查不出問題。
裴硯未置一詞,沉默片刻之后,他對魏書說道:“一會給葉遲打個電話,讓他查一查這個趙輕歌。”
“是。”
……
車子抵達姜姒公寓之際,依舊盯著椅背。
裴硯抬手,心疼地捂住姜姒的眼睛。
“別想了。”
姜姒拿開裴硯的手,眼神里多了一分固執:“趙輕歌的媽媽為什麼在知道我的份之后,要我還兒的命,裴硯,你沒有說實話,五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了?”
裴硯直視著姜姒的眼睛:“五年前什麼都沒有發生,趙輕歌被封殺,是自作自,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多想。”
“那為什麼毀容了?”
“出了一場車禍。”裴硯輕描淡寫。
姜姒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領帶:“你連的名字都忘了,卻記得車禍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硯頭一次有了無遁形的覺。
“好吧,我把封殺之后,找過我一次,就是那次,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了車禍,你如果跟我說趙輕歌,我的確不記得,但是,說起那場車禍,我還是記得的。”
姜姒慢慢地松開裴硯,眼底的脆弱一覽無:“你真的沒有騙我?”
裴硯抱住姜姒。
他的懷抱很溫暖,讓姜姒冰冷的漸漸暖和過來。
“阿姒,別想太多了,有的時候事很簡單,就是因為想多了,才變得復雜起來。”
姜姒仰頭看著裴硯溫似水的眼眸,終是點了點頭。
這一夜,裴硯只是抱著姜姒,什麼也沒有做,兩人在黑暗中漸漸睡去,只是這一夜,都沒有睡好,所以當天還沒有亮,裴硯悄悄起之際,姜姒便也知到了。
假裝沒有發現,閉著眼,等到關上門后寂靜的余韻在腔擴散,才終于睜開眼睛。
遠的天,在黑與白的融中化作了灰蒙蒙。
就像這個世界一般,并非非黑即白的界限清楚。
裴硯出了門,直奔葉遲的別墅,把還在睡夢中的葉遲薅了起來。
葉遲一秒正襟危坐:“還沒有結果。”
“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結果,你的報網可是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
葉遲睨了眼裴硯。
正在發怒邊沿的裴硯陡然意識到什麼,抿住,眼底的怒意卻沒有消減半分。
葉遲查不到,是因為當初他逢場作戲的事,是連葉遲和秦司承都瞞著的,而且他手底下的人又做得極為干凈,很多事都沒有留痕。
這也算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去查盛宣懷。”
盛宣懷就是裴氏之前的財務部部長,不過,后來裴邵東上來之后,直接把所有重要職務都替換了自己的人。
盛宣懷自然也被換下了。
“行。”
有了方向的葉遲立刻給手下分發命令。
到了下午,總算是有了點線索。
“當初,趙輕歌遭遇車禍后,就被盛宣懷送到了西國治療,每年,他都會按時給趙輕歌的賬戶打款,但是今年卻沒有。”
葉遲把報告給裴硯。
“為什麼今年沒給?”
“我的人已經把他綁了,據他自己說,是因為您已經不是裴氏ceo,而他也不是財務部部長,所以沒錢打款。”
裴硯出惻惻一笑:“他這意思,不就是我的錯?是我不記得趙輕歌這號人的錯?!”
葉遲很想說是的,但是他沒有秦司承火上澆油的勇氣,只得避開這個話題:“因為盛宣懷這邊沒有打錢,趙輕歌無法繼續治療,便被趕出了醫院,隨后,便帶著母親回到了國。”
裴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眼底已經是一片冰冷:“趙輕歌的份證和護照都不在的手上,是怎麼回國的?”
“這個,目前還沒有查到。”
“趙輕歌現在住在哪?”
“也沒有找到,據林覺那邊提供的線索,在醫院出現之后就消失不見了,至于趙輕歌的母親也是,在出了花影之后,就蒸發得干干凈凈。
阿硯,看來這趙輕歌是有備而來的,你可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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