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回裴家的車上。
裴母臉沉,一言不發。
裴林也低垂著腦袋,眉頭深深地攏了起來,似是在想什麼。
車,唯有梅鼎陳一人是最輕松自在的。
“妹子,你不用煩心,我可以保證明天的結果絕對對你是有利的。”
裴母蹙眉:“大哥,你怎麼保證?我們甚至不知道,明天裴邵東會把我帶去哪里,臨時打點本就來不及。”
梅鼎陳有竹:“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我可以保證,結果一定是對你有利的。”
看到梅鼎陳這般自信,裴母還是不太放心,但眼下,只能信任他了。
“大哥……”回頭看向后的車子,“小旭那邊……”
“你也放心,我會跟他說的,現在事未明,我覺得還是不宜跟他坦白世。”
“我明白,就是太可惜了,如果沒有姜姒,說不定現在我和小旭就已經母子相認了。”
提起姜姒,裴母恨得牙。
等這件事順利理,一定要殺了姜姒,姜姒這個禍害不能再留了!
梅鼎陳的眸底也閃過一鷙。
是呀,要是沒有姜姒……
車子緩緩行駛,一個多小時之后,終于抵達裴家。
裴林跟著裴母進了裴宅,不多時,他卻又出現在門口。
手里還多了一個致的盒子。
“梅老爺,這是前幾天國外的客戶送的禮,本來老夫人讓我今天帶給您的,但是讓我給忘了。”
梅鼎陳接過,子微微往裴林的方向傾去,語氣冷冷:“怎麼回事?裴家那些人就算是出現,也該是在簽訂合同之后?怎麼會在簽訂合同之前就出現了?”
裴林臉上帶笑,聲音卻跟著低了不:“按照您的吩咐,我一直在門口守著,可是,并沒有發現裴家人的影。”
“難道他們是從天而降的?”梅鼎陳話語里已經帶著幾分殺意了。
裴林心底慌,面上的笑容不敢減一分:“也許,那個茶館不止一個口,裴家人是從另外一個口進去的,說起來,這個地方并不是老夫人自己找的,而是韓以松推薦的。”
“韓以松?”
梅鼎陳瞇起眸子,隨即,在電火花之間,最近發生的所有事在他的腦海中飛速串聯,終于串了一個完整的邏輯鏈。
今天的一切,不過都是裴硯心布置的一個局。
包括,今天會在哪里談判,裴家的人什麼時候出現……
他這個侄子,還真不簡單。
不過可惜,他算準了大部分的事,卻沒有算準一點。
那就是明天的結果。
“你先回去吧。”梅鼎陳接過禮盒,揮揮手,離去。
今夜,對于裴家人而言,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哪怕是裴硯,此刻雖然已經過了凌晨,依舊沒有睡覺,不過,他倒不是因為明天的親子鑒定,而是——
未來岳父送給他的禮。
看著里面磨得鋒利的剪刀,裴硯擰眉覷姜姒:“這真的是你爸給我準備的禮?”
“是呀,”姜姒被裴硯折騰得實在是沒有力氣爬起來,郁悶地趴在被子上,“不過,我爸為什麼要送你一把剪刀?”
送羊,可以理解,可是剪刀……
裴硯的角勾起幾分笑意:“你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姜姒微微撅起紅:“我又不是我爸肚子里的蛔蟲……”
說著,嚯地坐了起來,視線下移。
“不會吧……”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裴硯把剪刀放回盒子,遞給姜姒,“我倒覺得這個禮不是送給我的,而是送給你的。”
姜姒笑得眉眼都要彎起來:“你真的要把它給我?”
“是呀,你爸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我要是敢對你不忠的話,你就可以拿著它結束我的下半生幸福。”
姜姒語帶得意:“還是我爸想的周到。”
“嗯?”裴硯的手掌落到了姜姒頭上。
到頭頂的力,姜姒卻一點兒不怵:“本來就是,你也不想想你以前有多紅知己,這剪刀,好歹有警示作用,讓你下次再想使這樣的餿主意的時候,就會想起這剪刀!”
“你真舍得下手?”
“有什麼舍不得的?”姜姒滿不在乎道。
裴硯一把將在下:“哦,真的舍得?”
姜姒眼一勾,蔥白玉指在裴硯的臉上過:“這麼優質的基因,我還真舍不得。”
裴硯笑著吻住的紅:“既然舍不得,那就不要浪費這麼好的基因,我們要個孩子吧。”
姜姒臉上的笑意僵住,但僅是一瞬,便掩去眼底的愫,一只手依舊牢牢地勾住裴硯的脖子:“你倒是想得真。”
說罷,翻了個,把禮盒子收了起來。
起床的靜,把姜姒的聲音掩蓋了:“裴硯,你在我心里,目前只是個合格的男朋友而已。”
裴硯眼底漾著的笑意像是散去的漣漪,一圈圈退去,片刻,他又勾起角:“老婆放心,我會努力達到老公這個標準的。”
姜姒把剪刀放進屜,看著信心滿滿的裴硯,很好心地沒有潑臟水:“加油。”
第二天去做親子鑒定,裴邵東還算厚道,也給裴硯打了電話。
姜姒請了假,陪他一起去。
為了不泄目的地,一路上都是由裴邵東的人每隔一段時間發過來新的地址。
兜兜轉轉好幾圈之后,終于到了醫院。
醫院門口,大門閉,只有幾個保鏢來來回回的巡邏。
姜姒和裴硯由院長親自帶到了鑒定科。
其他人早已經來了,見到裴硯和姜姒,裴邵東道:“人都來齊了,開始吧。”
裴母和梅旭由護士帶進房間。
姜姒一直盯著裴母,發現神淡然,和平日無異,不由得蹙起眉頭。
又看向在門口等待的梅鼎陳,梅鼎陳的注意力雖然是在室里,但是他的眉眼之間并無半分的張,好似對結果還有竹的。
姜姒心臟往下一沉。
不祥的預慢慢地爬上心頭。
又飛快看向屋的護士和醫生,一個個井然有序,不像是有人被收買了。
而且,這家醫院是裴邵東找的,梅鼎陳和裴母也是最后一刻才知道的,就算想要手腳也沒有機會。
強自下心底不安,姜姒的心卻沒有尋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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