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病房的門被推開，秦小婉和江野急匆匆走了進來，尤其是秦小婉，眼睛都紅了。

“阿姒，你怎麼樣了？”

旖旎的氣氛被打破，姜姒收起目，看向秦小婉：“就是冒了，怎麼還把你和江野都驚了？”

“裴硯給葉遲打電話的時候說你都住院了，哪里有這麼嚴重的冒，你做了其他檢查嗎？”

“還沒來得及。”

回答的是裴硯，他替姜姒掖好被子，“明天早上我會帶去做檢查。”

他語氣平和，沒了往日高高在上的覺，倒秦小婉和江野很是不適應。

又見他轉去拿水壺接水，秦小婉更是驚掉下。

“那……那還是裴硯嗎？”

等裴硯走了，秦小婉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

姜姒微微一笑，眼底漾著淺淺的幸福漣漪：“是，你沒看錯。”

“哇！”秦小婉曖昧用手肘撞姜姒，又見江野面不改，才調侃道，“看來你們進展神速呀。”

“你們要是晚一步進來，他現在就是我男朋友了。”

“哦，我怎麼聽出幾分怨婦的意味，”秦小婉調侃道，“是是是，都怪小的們沒有眼力見，下次我們一定敲門才進來。”

秦小婉說這些話的時候，視線時不時落到了江野上，見他是完全沒有異常，方放肆地和姜姒說起裴硯。

姜姒也想好好夸一番裴硯，奈何力不支，說了幾句話，就犯困。

秦小婉和江野見狀，便讓姜姒繼續休息了。

等到裴硯拎著水壺回來，兩人才離開。

走出醫院門口，秦小婉手接過一片雪花。

“你已經放棄了？”

無需多說，他們之間的默契，也能讓江野秒懂。

“嗯。”

秦小婉淺笑：“這樣好的。”

“是呀，”江野出手，接過一片雪花，“這樣的確好的。”

他雖然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完全忘懷，但是今日忘一點，明日忘一點，總有一天，姜姒就會像這手心里的雪花一樣化掉，化一灘水，然后再由太慢慢地曬干。

總有一天會化的……

總有一天……

姜姒這一覺睡得很安穩，大抵是知道邊有個人照應，再也無需像以前那般，需要惦記著輸瓶。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好多了。

坐起來便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保溫瓶。

“是粥，了吧？”

裴硯的聲音帶著清晨特有的慵懶落到了姜姒的耳際中。

偏過頭，看睡眼惺忪的裴硯：“你是不是在我的上裝了什麼高科技，怎麼我一，你就起來了？”

裴硯在沙發里，修長好看的長指抵著額角。

他沒有回答姜姒的調侃，而是翻起，從洗手間里拿出洗臉盆、牙刷牙膏和一杯水。

姜姒訝異：“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在床上刷牙吧？”

裴硯打開小桌板，把刷牙套裝放下，手還空了姜姒的頭發：“快刷牙吧，我去給你弄巾。”

姜姒哭笑不得提醒裴硯：“裴硯，我只是冒，又不是雙癱瘓了……”

裴硯下眉頭：“這話不許說了。”

說完，便進了浴室。

姜姒后知后覺。

他這是不喜歡詛咒自己。

姜姒低頭看著眼前的刷牙套裝，按住了心口。

真的很難不心呀。

也許……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也許，應該選一個有特殊意義的日子，承認裴硯的份了。

想到這，姜姒的眼底又漾起淺淺的笑意。

“傻笑什麼？”

裴硯擰了巾出來：“快刷牙。”

“哦，好。”姜姒放下手機，乖乖地開始刷牙，刷完牙，也任由裴硯像是擺弄布娃娃似的，幫洗手臉。

巾，卻還是得姜姒的臉頰的。

等裴硯把巾拿走，便看到一個笑得像是二傻子的小姑娘，明眸里倒映著他的影。

一夜的疲憊煙消云散，他著姜姒的下顎。

“傻子。”

姜姒抱著他的胳膊：“現在才知道，太遲了。”

裴硯彎腰，抵著的額頭，語氣暗啞中帶著幾分忍：“快吃飯，一會兒帶你去檢查。”

“好，你也快點來。”

姜姒道，眼見著裴硯直起，忽而用力拽住裴硯的手臂，猛地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裴硯：“……”

見裴硯呆呆站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姜姒肆無忌憚嘲笑道：“你怎麼也傻了？”

裴硯回神，指腹抵在臉頰上：“阿姒，你在挑火！”

姜姒咯咯笑，有恃無恐：“反正我現在是病號，你還能拿我怎麼樣？”

“行！”裴硯似笑非笑覷姜姒，“這筆賬，等你好了再算。”

“誒——你這人怎麼……”姜姒的聲音越來越小，怕裴硯把這一筆也記上。

裴硯眼底泛起笑意：“又菜又慫又玩。”

說罷，把小桌板上的東西都收了。

姜姒：“……”

姜姒做完檢查已經是十點多了。

等檢查結果的間隙，跟容店那邊說了況。

申姐那邊得知住院了，便讓好好休息，先不用過去了。

姜姒應了一聲好，便看到裴硯拿著檢查報告出來了。

“怎樣，我就說我很健康吧？”

裴硯把報告遞給姜姒：“嗯。”

“沒事你還待那麼久？”姜姒不解。

裴硯抿了抿，沒說話。

他剛才在里面，摁著科室主任的頭，給他一個個解釋，要是姜姒知道了，又該說他小題大做。

“走了。”裴硯很自然地牽起姜姒的手，往電梯走去。

姜姒這個問題沒有找到答案，也不糾纏，又迫不及待問下個問題。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裴硯摁開電梯：“忘了？”

姜姒：“……”

還真忘了，后一直有條小尾的事了。

“林覺告訴你的？”

“嗯。”

“他不用回秦氏嗎？”

畢竟是秦司承的人。

“不用。”

姜姒點點頭，點著點著忽而想起了什麼：“等等，我還不能離開醫院。”

裴硯蹙眉：“有事。”

“是。”

“什麼事？”

姜姒默了一瞬：“這件事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這樣，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