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姜姒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也意識到了后有兩盞又大又圓的大燈泡。

遲疑著往后退了一步，又遲疑著往后退了一步。

周遭一片安靜。

就連樹葉也配合得沒有發出一聲音。

姜姒著頭皮輕了輕嗓子：“所以棠云生之所以知道是這個人……”

“噗哈哈哈哈哈……”

秦司承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

“姜姒妹妹，你怎麼能這麼有意思，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哈哈哈……”

于是，現場變了剩下三個人看秦司承滿地打滾。

其他兩個人都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秦司承。

唯有姜姒暗暗松了一口氣，謝秦司承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上。

真是好人呀，秦。

待秦司承終于止住笑，已經是幾分鐘后了。

姜姒繼續剛才的分析：“梅士之所以忌憚棠云生，應該是因為當時老爺子還在世，還沒有站穩腳跟，這份錄音在當時是絕對可以置于死地。

后來老爺子死了之后，阿硯接手裴氏，又要把所有的力放在裴氏上，自然也沒有心力對付棠云生。”

裴硯凝眸看姜姒，眼底的欣賞熾熱而又直白。

姜姒臉頰微微發燙。

“我要回去了。”葉遲忽而出聲。

眾人視線落到他的上。

秦司承看了一眼手表：“才十點多，老葉，你最近很不對勁呀，每次都是最早退場。”

“公司事太多。”葉遲沖裴硯和姜姒微微頷首，“明天就是東大會了，路上我已經安排好了。”

裴硯沉默地凝視他：“謝了。”

葉遲不再說什麼，開車離開。

秦司承見狀，也識趣地離開。

墓園里只剩下姜姒和裴硯。

姜姒看了眼裴硯：“我們……也回去吧？”

裴硯抬手輕輕挲姜姒的畔。

“阿姒，再一次？”

姜姒忽然覺得有點口干舌燥，意識也漸漸變得有些不清晰：“什麼？”

“阿硯，我想再聽幾次。”

姜姒的臉頰騰得燒紅，雙眼迷離：“不……”

裴硯彎腰抱起快要支撐不住的姜姒，走向車子：“確定不？”

他聲音微微往上一勾，像是鉤子般，總是能無端勾出姜姒埋藏在心底最深的念。

姜姒雙手塌塌地勾住裴硯的脖子。

心里有一個預，抵擋不了多久，最后肯定會按照裴硯說的去做。

這預了真的。

只是沒想到，裴硯的要求會這麼變態，竟然讓喊了一晚上的阿硯，似是要把這幾年缺失都補上。

夜半，姜姒躺在床上，聲帶嘶啞。

裴硯倒是心不錯，起給倒水。

姜姒瞇著眼，任由他一點一點喂喝水。

昏昏睡之際，忽而覺得這樣也好的。

有一個人照顧，老了之后，也不至于孤零零的，連個收尸都沒有。

可惜嗓子實在是太干了，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過度放縱的結果，便是姜姒第二天睡到了十點鐘才起來。

東大會是在下午兩點開始，他們必須在兩點前把證據送過去。

姜姒打開手機，看著地圖上短短的一段距離，偏頭看裴硯：“你覺得，我們可以把這證據安全送到裴氏嗎？”

裴硯遞給姜姒一杯水，順勢在床前蹲下。

“阿姒，你可以不去。”

姜姒低頭看他。

這是第一次，不需要仰頭費力才能看到裴硯的眼睛。

“你反悔了？不帶我玩了？又要把我支走？”抓著杯壁，眼底帶笑，目卻是張地看著裴硯。

裴硯將姜姒黏在臉頰上的頭發撥開：“不，我說過了，不會再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這是我的建議。”

姜姒臉上的一瞬松弛。

“我要去。”

“好。”裴硯起，點了點姜姒的鼻尖，“那我要說第二句了。”

“你說。”

“保護好自己，這不是建議，這是命令。”

姜姒抿淺笑：“是，boss。”

裴硯結，點在鼻尖的手指順勢而下。

到底是還有正事，裴硯克制了許多。

吃過午餐后，姜姒和裴硯都換上了方便行的運服出門。

看著手里小小的u盤，姜姒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的心思都了回去。

“今天應該會發所有人來阻止我們吧？”

姜姒看了眼后視鏡，葉遲安排的人，在后面跟著了。

裴硯已經闔上雙眸，卻依舊準無誤抓住姜姒的手。

他的手指扣住了姜姒的手指，語氣淡淡：“嗯，既來之，則安之。”

姜姒抿看裴硯的側臉。

他似乎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

姜姒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低頭，看著被裴硯大手包裹其中的小手，姜姒所有的擔憂煙消云散。

和他在一起，好像連死都不怕了。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之后，姜姒發現后的車子越來越。

要不是導航顯示這是開往市中心的，姜姒還以為開錯了呢。

再看反方向的道路上，車水馬龍，堵得水泄不通。

姜姒忍不住勾起嘲諷的弧度。

兩大家族的角逐，還真是有意思。

后面那些車子，有多是葉遲的人，又有多是裴母的人呢？

“裴總，姜小姐，”前排的司機忽然提醒，“馬上就要進隧道了，進了隧道出去之后，便是裴氏大樓。”

姜姒看向已經緩緩睜開眼睛的裴硯。

裴硯偏頭看姜姒：“阿姒，你還有機會。”

姜姒淺笑：“裴硯，要不要好好聽聽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已經上了賊船，還下得去嗎？”

裴硯抬頭看向慢慢近的隧道，拿出一把彎刀遞給姜姒。

那彎刀的刀鞘做工致，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且，上面還鑲嵌了一顆貓眼大小的碧綠珠子。

“給你。”

“這把刀……”姜姒猶豫著，沒有手去拿。

“這是我爸給我的。”裴硯又往前推了半分，眸子微瞇。

還有后半句，他沒說。

這把彎刀，是他爸的心之。

離世前一天，他仿佛是預般，把他進了書房。

他說：“阿硯，等你長大了，一定要把這把刀給你媳婦，它跟了我那麼久，我們已經有了心靈應，所以，以后不管在哪，都會知道，你已經娶了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