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寫著:爹,你什麼時候回來?
傅毅洺平復了一下心緒之后回道:等你能在一張信紙上整整齊齊寫滿五十個字的時候。
小孩子手不穩,寫字哆嗦,輕一筆重一筆,字若小了一不小心就涂一團,本認不出來。
所以想在一張紙上寫滿五十個字還都整整齊齊能認清楚對傅清玥來說還是難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再次收到傅清玥親筆寫的家書,本想打開信紙看看這孩子的字有沒有長進,打開后第一張卻什麼字都沒有,只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手印。
傅毅洺不明所以,接著翻到第二張。
傅清玥這次在一張紙上寫的容比上次還,只有兩個字,傅毅洺看到后卻嗖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蹦兩尺高。
只見那紙上兩個字依然歪歪扭扭,而且還是重復的。
妹妹。
原來唐芙在他走后不久就得知有了孕,但因前方戰事急,怕他擔心,所以將消息瞞的死死的,一直沒有告訴他,直到現在孩子平安出生,才給他寄來家書告訴他兒出生了,母子平安,讓他給這個期盼已久的兒取個名字。
傅毅洺拿著信的手直抖,忽然間嗷一嗓子沖了出去,見人就說:“我有妹妹了!我有妹妹了!”
季南和江北嚇壞了,對視一眼,心道:完了!伯爺瘋了!
第102章
眾所周知,傅毅洺自父母雙亡,是家里的獨子。
這樣一個人從哪兒又忽然冒出個妹妹?天生地養的嗎?
好在不多時就鬧清楚了,原來他是添了個兒,不是什麼妹妹。
有人好笑地問他:“之前小公爺和二爺出生都沒見你這麼高興,怎麼現在大小姐出生了反倒這麼開心?”
像他們這樣的功勛世家誰不喜歡兒子?
兒子才能繼承家業,兒子才能耀門庭,兒終究是要嫁出去的。
傅毅洺想到他那個讓人頭疼的三歲便封為公爵的兒子,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啊!”
換誰有這麼個皮猴似的兒子估計都得盼個兒,不然日子真是沒指了!
也就是當初他爹娘去的早,不然估計祖母也想要個孫,省的天天看見他頭疼。
也是直到此時傅毅洺才深刻反省了一番自己兒時的種種行徑,越發覺得長公主當初不容易,竟然一個人把他好好地養大了。
換做他自己帶傅清玥……
嘖,想想就覺得牙疼。
他高興了一番之后便回到營帳把那封信又看了一遍,尤其是兒的小手印和唐芙寫的那張紙。
唐芙和以往一樣告訴他一切安好,讓他放心,至于懷孕時有沒有不適,生孩子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危險,一概沒提,就更不用說抱怨他沒能陪在邊了。
可唐芙不說,傅毅洺心里卻十分自責。
轉眼間他離開京城已經近一年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的芙兒是怎麼過的,這次懷孕有沒有像當初懷宸兒時那般孕吐嚴重,腳浮腫。
若是夜半又筋睡不好覺了,下人有沒有盡心伺候在旁,給一讓緩解。
傅毅洺歸心似箭,戰事卻不由他說停就停,只能回了厚厚一封信,關切唐芙的食住行,最后左思右想一番,給兒取名為傅靜姝,希這個兒像唐芙一般嫻靜好,仙姝無雙。
說來也巧,在他得知兒降生的消息之后,原本一直與淮王對峙之勢的戰局終于有了變化。
他手下那支由山賊組的軍隊更名為安軍,和朝廷的五千兵馬編在一起,共計三萬人左右。
這支兵馬總被朝廷其他兵馬打,起初還經常在一些注定不可能取勝的戰爭中被安排在最前面沖鋒陷陣,用以消耗淮王兵馬。
那些帶兵的將帥很是瞧不起傅毅洺這個紈绔,更瞧不起他帶領的安軍,暗地里說這些人純粹是浪費糧草的,還不如早早的死在戰場上,把糧食省給別人。
好在傅毅洺手中有趙瑜給他的兵符,自一軍,雖不能制這些人卻也不至于任憑他們擺布,在通無果之后再遇到這樣的事便不肯一味遵從了,只有他認為能打的時候才肯出兵。
如此這般安軍大大小小竟還立了幾次功,雖然都不足以影響戰局,但也證明了這支軍隊并不是酒囊飯袋,王重天在蜀中那幾年對他們的訓練還是卓有效的。
朝廷的幾員大將漸漸也看出他們有些實力,不愿讓他們立功,再遇戰事雖沒有讓他們用去填坑,卻開始刻意孤立他們,不到萬不得已本不用他們,或者讓他們守在外圍,就算有功勞也不到他們爭搶。
傅毅洺本也沒有爭搶之意,只想盡快結束這場戰爭回家抱媳婦孩子。
偏偏這些人都覺得他別有居心,一個個防賊似的防著他。
這日安軍又被安排在一遠離戰場的地方,其名曰包抄淮王兵馬,其實距離正經戰場十萬八千里,等他們圍過去的時候估計戰事已經結束,戰場都打掃完了。
有人納悶地問傅毅洺為什麼要答應來這,傅毅洺看著輿圖說道:“此次我們征戰雖是為了收復被淮王占去的失地,但也需警覺塞北的胡人趁機來分一杯羹。”
“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雖然離戰場很遠,卻正于一塞北通往境的關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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