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男像是首領,始終懶懶地靠在樹上,見馮旸二人被制伏了,擺了擺手示意離開,自始至終既沒看也沒說話。
周巧兒知道自己不宜久留,點了點頭,走前最后看了一眼馮旸,眼中滿是恨意。
馮旸被堵住了,口中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一顆心沉到谷底。
周巧兒不過一破落戶的兒,全靠那個姐姐嫁了國公府,他們一家的日子才能好過一點。
這樣一個仰仗著國公府的鼻息生活的人,若只是為出一口惡氣這麼對待他,勢必會被他報復,不會想不到。
而現在既然敢這麼做,那就是不怕他報復了,或者說……知道他再也沒機會報復了。
這些人對他有殺心!
馮旸掙扎的更厲害了,眼珠子都幾乎從眼眶里瞪出來。
等周巧兒走遠以后,虎豬兔三人分別從三個方向對猴子男打了個手勢,猴子男這才從林子里走出來,摘掉了自己的面。
傅毅洺!
馮旸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第66章
傅毅洺將摘下來的面拎在自己手上,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馮旸。
“世子好雅興啊,一大早就來這泡溫泉。”
馮旸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被堵住了,說不出來,只能徒勞的掙扎。
傅毅洺抬了抬手,帶著牛頭面的季南會意,對馮旸道:“我們侯爺有話問你,世子最好老實作答,不要妄想大喊大引人求救。現在時辰尚早,這附近無人,你便是喊也沒有用,不如老老實實回答我們侯爺的問題,侯爺滿意了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說完將馮旸口中布團扯了出來,改用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頸。
馮旸出來時怕被周巧兒發現,也怕驚了周氏,把事鬧大,所以將伺候的人都留在了院子里,讓周氏以為他并未離開。只是有事去了書房。
是故此刻他邊一個下人都沒帶,只自己跟在金珠和周巧兒后過來了。
他也知道自己怕是不來人,加上脖子又被人用匕首抵著,更加不敢輕舉妄,待布團被取掉之后只哆哆嗦嗦地看著傅毅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傅毅洺低頭看著他,道:“馮世子與淮王向來好,那想來對他應該也有幾分了解吧?”
馮旸吞咽一聲,地道:“武安侯說笑了,淮王此人,圓謹慎,看上去跟誰都好,實則從不與人心,誰又能了解他呢?”
“哦,”傅毅洺淡淡的應了一聲,并不怎麼在意,“那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說著就要讓季南置了他。
馮旸趕忙往前撲了一下,似乎是想抓他的襟,但還沒抓到就被季南又按了回來。
“我是真的不了解!我沒騙你!淮王向來謹慎,我于他而言也不過是個有些利用價值的人罷了,不然他又豈會多看我一眼?武安侯你自己也是與他打過道的,難道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傅毅洺點頭:“我知道,所以也沒指從你里問出什麼特別有用的消息。可你做他的狗做了這麼多年,總該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吧?比如……他為什麼對我夫人心懷不軌,還曾想直接把他擄到陳郡去?”
說起當年那件事他就來氣,眸也更暗沉了幾分。
馮旸心里卻覺得他有病,心說對那樣一個人心懷不軌還需要為什麼嗎?那張臉不就是原因!
“的我不清楚,不過許是他什麼時候看到過你夫人,所以了心思。”
他不敢直接把心里話說出來,便如是說道。
傅毅洺卻跟著問了一句:“你說的這個時候,是什麼時候?”
“我怎麼知道?”
馮旸道:“淮王十四歲趕赴封地之后便很進京了,即便進京他的行程也不是我能隨時打聽到的,誰知道他是哪天又是什麼場合看到了你夫人。你與其問我,還不如去問你夫人!”
問問是什麼時候勾搭上了淮王的!
最后這句他當然不敢說,但傅毅洺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臉頓時徹底沉了下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馮旸見惹怒了他,趕忙解釋,傅毅洺卻已不想再聽也不想再問了。
“殺了吧。”
他沉聲吩咐道,轉便要走。
馮旸雖然猜到他今日確實是帶了殺心的,但心中卻又始終礙于自己的份而存有幾分僥幸,覺得自己好歹是堂堂安國公世子,就算平常跟他不對付,幫著淮王對他夫人使了些小手段,他也不至于殺了自己。
可現在他十分確定,傅毅洺不是鬧著玩的,這個瘋子真的要為這麼點芝麻綠豆的事要他的命!
“別殺我,別殺我!”
他被季南按著哭喊道:“我還知道些別的,知道些別的!”
傅毅洺聽到這話才停了下來,站在幾步之外轉看著他:“說。”
馮旸其實真的說不出什麼,剛才不過是為了保命隨口喊出來的罷了。
現在見他停下來問,若說不出來只怕就要橫尸當場,腦子里飛快的掠過有關淮王和唐芙的事,思來想去卻也想不出什麼能說的,眼看傅毅洺就要失去耐心,這才陡然想起一件無關要的小事。
“我認識一個畫師,十分擅長畫人圖,因我總照顧他生意,所以我們的關系比尋常人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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