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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沈子深聲音不高但力量很重，江娓立刻關上門出去。

一出去就被保安抓個正著。

“……”江娓定了一下神，說，“我不是外人，沈總認識我，你們可以等他出來再置我。”

幾個保安對視一眼，覺得這樣也行，就沒再去江娓。

而江娓因為剛才一陣奔跑，和猝不及防的驚訝，肺部擴張收，忍不住接連咳嗽，眾所周知，咳嗽是忍不住的，咳得停不下來，蹲下，從包里拿出保溫瓶喝水。

沈子深隨后從倉庫出來，用手帕仔仔細細干凈每一手指，完就將真材質的帕子隨手丟在地上，然后拉起江娓的手，直接將拽到相對空闊干凈的地方。

這里比倉庫那邊干凈，沒那麼多塵，加上喝了水，江娓咳嗽才開始好轉。

沈子深問：“你來倉庫干什麼？”

“那個人是小六吧？”江娓剛才看到地上的人的臉，和小六也有過接。

沈子深點頭：“是。”

“為什麼那樣對他？”

“升米恩斗米仇，”沈子深哂笑，“我看初姒被理查德綁架那件事，他出了不力，一直當個混混沒有前途，所以讓他在這個倉庫當個保安，結果他就用我的貨倒賣來報答我。”

江娓蹙眉。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只當他一時改不了小小的習慣，以后會變的，還讓助理敲打他，結果他想往我倉庫放火，沒后就跑了，才抓到。”

難怪沈子深要親自教訓，這把火要是點起來了，沈氏的損失不可計量。

沈子深側頭：“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江娓搖頭。

“因為我沒給他買五險一金。”

“……”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對他太好了，以至于有一點疏忽做不到最好，就翻臉不認人。

沈子深薄里吐出字：“養不的狼心狗肺。”

這話說得也帶了兇戾，江娓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俊臉上沒有表，抿了抿：“那你要砍他的手嗎？”

沈子深挑眉。

“還是砍腳？”

沈子深往的方向走了一步，覺得好笑：“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怎樣的人？”

江娓下意識后退，電視劇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家賊砍手砍腳。

沈子深轉開腳步：“我只是來聽個解釋的，讓助理送警局了。”

江娓反應過來，連忙道：“等一下再送，我還想問他一件事。”

“什麼？”

“塞斯安先生的貨被夾帶了東西，海關出不去，我來倉庫是想查是誰做的手腳？”江娓將事原原本本告訴他，他是公司總裁，本也要向他匯報。

沈子深聽完，沒什麼反應，只是說：“不會是小六的，他往外就有可能。”

結果不出沈子深所料，確實不是小六。

小六不知道這件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求著沈子深不要把他送警察局，他不想坐牢，但沈子深已經給過他機會，這次沒有再留。

小六被保安拖走，知道沈子深不可能再放過他，就開始破口咒罵：“沈子深你為富不仁！你這是要死人！你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沈子深沒有生氣，低頭拂去服上一點灰塵，再抬頭，見江娓在看著他發呆，揚了下眉：“你還要做什麼？”

江娓連忙收回目：“……我還想看看監控。”

沈子深同意。

倉庫主管剛才攔著江娓，只是因為沈子深在里面教訓人，不敢被外人看到，現在沈子深都點頭，他也就毫無保留，帶江娓去查監控。

只是監控也沒有拍下，因為他們是在一個監控盲區裝貨，這樣巧合，可見是里應外合。

江娓心里有數了，只是一轉頭，發現沈子深還在。

“……”到底忍不住，“沈總您在倉庫還有事？”

趕他走？沈子深淡然道：“你不是要聯系塞斯安嗎？我不在場，你不住他。”

他怎麼知道要聯系塞斯安……江娓抿：“沈總說笑了，我只是想向塞斯安先生了解況，相信塞斯安先生是講道理的人，不需要什麼得住不住。”

沈子深只道：“你做你的事。”意思就是不用管他。

“……”

江娓只能讓自己無視他，拿著手機到一旁打電話，打給塞斯安的書：“你好，我是沈氏的江娓，前幾天我們在伏羲會所見過，能讓塞斯安先生接一下電話嗎？”

沈氏的江娓？

沈子深知道說這話只是自我介紹，對方可能不記得江娓，但一定記得沈氏，一般員工打電話都是這樣，但從口中聽到這樣的自我介紹，他某神經卻莫名了一下。

得到那邊的同意轉接后，江娓說：“好的，謝謝。”

沈子深上了二樓。

江娓聽到他的腳步聲，沒有回頭，電話那邊傳來塞斯安的聲音，開門見山直接道：“塞斯安先生，我是沈氏的江娓，您現在有時間嗎？可以到沈氏的南倉來嗎？”

塞斯安當然拒絕，又魯地嚷起來，江娓不喜不怒道：“塞斯安先生，沈氏要付給您的貨，在海關被卡了，搜出了很多不在單子上的東西，您確定您沒有時間，到骯臟的倉庫來？”

過了大半個小時，塞斯安的車才出現在倉庫，一下車，就真實地難起來，仿佛連腳都不知道該落在哪里：“天啊這是什麼細菌培育基地，有話快說，我只是一秒都不能再待了！”

江娓便諒他的潔癖，不浪費時間，直接道：“塞斯安先生想托沈氏幫您運送東西，可以直說，又不是違品，只要手續齊全，自然可以一起運走，沒必要做私自夾帶這種事。”

塞斯安臉一變：“你胡說什麼！”

江娓：“有監控，也有人證，我不是空口白牙污蔑您，塞斯安先生想對質嗎？”

塞斯安盯著的表：“人證？你有什麼人證？”

梁鵬回來的時間剛剛好：“人證來了！”

他手里還拽著A組前組長，“這孫子我一詐就詐出來了！他說就是塞斯安先生的書讓他幫忙做手腳，還要特意選個沒監控的死角裝貨，當時塞斯安先生也在場，親眼看著往貨里裝別的東西！”

江娓撒起謊也是面不改：“倉庫不存在監控死角，塞斯安先生，您要看看做不得假的監控錄像嗎？高清的。”

“……”塞斯安開始自陣腳之際，又聽到一道淡漠的聲音，“塞斯安。”

塞斯安立刻抬起頭，看到沈子深，瞳孔一，他沒想到他也在：“Gabriel……”

沈子深在二樓，雙臂撐著欄桿，溫溫緩緩道：“我不喜歡背后算計我的合作伙伴，我們這麼多年的，看來是到此為止了。”

江娓怔了一下。

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天晚上他對說的，“江娓，我們就到這里了”，嚨滾了一下，扁桃明明已經不發炎了，卻還是刺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