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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老人笑了笑:“是啊,本來只是例會,沒想到都到齊了,也是見。”
小理事們都笑笑附和說是。
二理事摘掉帽檐——反正誰都認識,看著大理事:“你的好了?”
大理事不答反問:“你呢?找到殺你兒子的兇手了嗎?”
“沒有。”二理事面無表。
“就算沒有,事也不能不理,既然現在回來了,就好好做事吧,圖南氏是我們大家的。”大理事淡淡抬了下手,“繼續吧。開完會,我們再敘舊。”
好像有他在,青玉老人的主導都沒那麼強烈。
議會繼續,說的都是公務,戚淮州本以為他們會提呼爾山莊,但直到會議結束,都沒有人開這個話頭。
他手里把玩著白玉杯,看起來漫不經心,實際上心底兜轉著許多思緒——難道這種事不用告訴理事會?還是說只會單獨跟三位理事長商議?又或者,只會跟大理事商議?
他讓二理事鬧那一通,一是為了讓回到理事會——畢竟之前七年不理事務,想要回來,就得給青玉老人一個合合理的說法才不會被懷疑,也只有回來,才能發揮份便利。
二是為了后面的計劃。
戚淮州放下杯子,換了個姿勢,手撐著額頭,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三理事,”對面突然有人喊他,戚淮州了一下,大理事警告道,“專心一點,難道是在杉磯累到了?”
杉磯說的是上三理事跟Clara廝混,這種事他居然也掌握著。戚淮州聳聳肩,重新坐正。
會議結束,理事們陸續離開,大理事跟青玉老人好像有話說,前后腳出門,最后會議室只剩戚淮州和二理事。
看來是后者——青玉老人只會跟大理事商議。
兩人對視一眼,也一起離開。
出了青菀府,戚淮州看了一眼兩個門衛,咳嗽兩聲,聲音沙啞,揚聲喊:“二理事,好久不見!我們一起走吧!”
二理事沒理他,直接下山,戚淮州追了上去,看起來就是閑著沒事瞎打聽,門衛看了一眼,沒在意繼續站崗。
下山的路逆著風,戚淮州上的黑袍被吹得揚起來,他了帽檐,回頭看沒人跟蹤,才收起那偽裝出的隨意,眉目沉靜:“大理事的不好?”
“你不知道?”二理事說道,“這件事在圖南氏不是。當年關見月被帶回來,許配的人就是他。”
戚淮州眉心一跳。
他原本就有一個若有若無的猜測,經一說,就更懷疑了。
“那時候的關見月,子烈,非但要挾青玉老人要毀了自己的臉,還用刀捅傷了大理事,雖然搶救過來,但也留下了很嚴重的并發癥,一直病著,尤其是到了最近幾年,加上我也不管事了,他持著理事會,就更不好了,看起來沒幾年能活了。”
戚淮州薄一抿:“關見月許配給他?那,初梔是不是他的孩子?”
二理事淡淡:“我不知道,沒人問過這個。對圖南氏來說,只要有傳人就可以,至于是跟誰的孩子,關見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
戚淮州確定那天在醫院看到的人就是大理事,但那層樓住著關見月和初姒,他是去看初姒還是去看關見月?
又或者,兩個都看?
二理事看了他一眼,猜到他在想什麼,冷笑兩聲:“就算他是初梔的親生父親,也休想他會站在你們這邊。”
“當年青玉老人差點被幾個理事聯手踢下臺,就是他一力保下,加上這些年我跟三理事不管事,他一個人跟青玉老人對接,兩人的關系非常,不是所謂的親就能打他,否則初梔也不會和關見月一個遭遇。”
戚淮州沒說什麼,下了山,和二理事分開,他先去了三理事的住,再換妝離開,確保沒有任何人跟著他。
他看著時間,午后了,到鎮子上一家中餐廳訂了餐,打包帶走,然后開車去醫院的地下車庫,看了眼手機,然后就在車上安靜等著,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點著方向盤。
幾分鐘后,有人敲響他的車窗,戚淮州解鎖車門,那人迅速坐上車——是溫繹。
“病人現在況怎麼樣?”溫繹剛下飛機就來了。
戚淮州道:“還在ICU。”
溫繹點頭:“我路上一直在看檢查報告,目前為止的救治方案都是對的,而且這家醫院的資質,各項醫療設備都還算齊全,問題不大,能保住一條命。”
戚淮州心松了松,那就好,初姒很難再承一次失去母親的打擊了。
“還有一件事,想讓你做一下。”
“什麼事?”
戚淮州將一個用手帕抱著的白玉杯遞給他,溫繹疑地挑眉,他沉聲:“杯口應該能提取到唾沫的DNA,用它和這幾頭發做一份親子鑒定。”
頭發是初姒的。
杯子是他拿走大理事喝過的那個——為了掩蓋桌上了個杯子,他就“不小心”撞翻了整張桌子,將所有杯子打碎。
溫繹沒有多問是誰的親子鑒定,說了好,又道:“你們快點解決這邊的事回去,我把司徒槿槿那小子放你爺爺家了。”
戚淮州蹙眉:“怎麼放在老宅?”
“那不然呢?他親爹親媽以及三代以的直系親屬,不是在監獄,就是送他父母進監獄的人,沒人能托付了。他不是你老婆欽定的婿嗎?送你家養著,很合理。”溫繹聳肩。
戚淮州無奈,算了,現在有的是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我聽懷淵說,你也找殺害言寧的兇手?”
溫繹神一凝:“找到了麼?”
戚淮州簡言意駭地將事告訴他,溫繹聽完冷臉很久,然后說:“看來現在不止是你們的事了。”
兜兜轉轉,仇人竟是同一個。
“所以現在戚懷淵也在這兒?”
戚淮州頷首,溫繹知道了,兩人拿了放在后座的白大褂和口罩穿上,下車上樓,不過一個去看關見月,一個去看初姒。
快走到時,戚淮州看到關程宴從初姒的病房出來,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略略點頭,然后肩而過。
戚淮州進了病房,又關上了門。
初姒在病床上,原本看著窗外,聽到聲音轉頭,悶悶地喊:“戚淮州。”
戚淮州摘掉口罩,的頭。
初姒道;“我小舅舅剛才來了,他說,還沒找到裴知,我媽媽也還沒有離危險。”
沒一個好消息。
戚淮州抿,語氣放:“沒有消息,才是好消息。”雖然希很渺茫,但萬一呢?
初姒沒什麼神,像花瓶里擺了很久的玫瑰,花瓣都是焉焉的:“你去青菀府了?有什麼況嗎?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行?”
什麼時候能讓那個老東西償命?
“盯梢的人說,圖南氏布置呼爾山莊已經快布置好了,應該就是近期。”戚淮州打開飯盒,將飯菜擺出來,有一道西紅柿炒蛋,“在中餐廳買的,這里沒有那種沙沙的番茄,先將就吃,等回家了,我再給你做。”
初姒“哦”了一聲。
戚淮州陪吃了飯,又喂吃藥,手機叮鈴一聲,他拿出來看了眼。
溫繹效率很快,親子鑒定報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戚淮州淺的眸子微微一閃,又看回初姒略顯蒼白的臉上:“初姒。”
初姒抬頭:“嗯?”
戚淮州道:“如果,我找到你生學上的父親,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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