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求到跟前了,也不能讓人空跑一趟,昨夜一過,如今主子怕是也不需要了,同阿福道:“你稍等一會兒,我去問問主子。”
閔章折回去時,謝劭正一人坐在團上候著小娘子。溫殊沒讓他伺候洗漱,把人趕出來喚了晴姑姑進去。
傷恢復得比太醫診斷得要快,不急著進宮復命,大難不死,先陪小娘子溫存兩日。
傷后躺了這麼久,全憑小娘子無微不至的照顧,今夜他想帶回去吹吹風,正打算起去喚閔章,見人進來了,劈頭便吩咐道:“你去覓仙樓定個位。”
吃了這麼久覓仙樓的飯菜,人還沒過去呢,娘子既然喜歡那里的酒菜,今夜花重金奢侈一回又有何妨。
閔章應了下來,“好,奴才這就去辦。”回復完卻沒走。
謝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心頭一跳,“怎麼了,二夫人買完宅子,不是還余下了幾百兩黃金,待會兒找三結便是……”
閔章趕道:“裴公子邊的小廝阿福來了。”
謝劭看著他,然后呢。
閔章抬頭掃了一眼凈室的方向,見三還沒出來,忙走近兩步,湊到謝劭旁低聲道:“來問公子借避火圖。”
謝劭同他適才的神一樣,“他一個百年,何來的興趣?”
閔章聲音放得更低了,“說是周世子要用,撇不見面兒問太監要,找上了裴公子。”
謝劭明白了,裴卿又找到了他,可惜了,他也幫不上忙,“我沒有,讓他自己去外面買幾本便是……”
閔章愣了愣,以為他是忘記了,幫他回憶,“奴才前幾日給過主子一本。”
話音一落,便見主子回頭冷眼盯著他,“沒有就是沒有,到底誰才是你主子,你腦子被驢踢了,多此一問。”
冊子已經被小娘子改了他和小娘子的臉,拿給周鄺,讓他看著他和小娘子……
怎麼可能!
不明白自己為何被罵,但見主子臉被氣得通紅,閔章哪里還敢問,趕埋頭退了出去,答復了阿福,“主子這兒也沒有,皇太孫想要,就讓他派人自己買吧。”
經閔章這一提人,謝劭也想了起來,忙去床上把那畫冊往枕頭底下找出來,找了個匣子裝進去上了鎖。
這幾日謝仆和二夫人已搬到了謝家的新宅子,謝劭因上有傷不宜挪,與溫殊繼續留在了這兒。
如今人好了,搬家的事卻只字不提,也沒派人過去知會。
難得與小娘子濃意一會兒,他又不傻,讓人來破壞。
小娘子半個時辰才出來,依舊梳著高鬢,今日穿的輕紗上比往日實一些,乃實地紗所制,配上暗花后幾乎瞧不見,兩邊肩頭遮擋了起來,下面一條抹長又拉到了前,只能瞧見頸項正下方的一段鎖骨。
人一旦沾了葷腥,果然看什麼都不一樣了。
小小一方天地,也能令他心曠神怡,目不聲地移到小娘子臉上,兩邊臉頰明顯比往日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風韻。
不能再看了。
半盞涼茶,稍微平息了一些,小娘子坐在他對面,起來得太晚,早食沒有趕上,只能和午食一道吃。
飯菜呈上來,見都是一些普通的菜肴,謝劭便提前給了個底,“娘子吃些,待會兒我帶娘子去覓仙樓。”
小娘子似乎有些意外,神頓了頓,隨后高興地應了下來,“,那我等郎君。”
知道累了也沒讓,兩人坐在屋,納涼嘮嗑,歇息了一個多時辰,等到太西沉,閔章終于回來了,卻稟報道:“主子,覓仙樓今兒沒位了。”
謝劭一愣,著小娘子胳膊的手也頓了下來,“沒報我的名?”
“報了。”閔章臉上一團菜,想起那跑堂的一臉無奈,同他哈腰道:“公子不知,今兒夜里二公主在這兒包了場子,說要給楊家六娘子慶生辰,實在抱歉,小的先給謝指揮賠不是,待今日一過,明兒就好了,要不小的給公子留個明日的位子?”
等什麼明日。
已經同小娘子說了,小娘子為了這一頓,午飯都沒吃幾口。
二公主既然包了場子,他和小娘子再去也沒什麼興致,“你再去瞧瞧別家。”
東都人多,最不缺的便是酒客,都這個時候了,無論哪個酒樓怕是都沒了位置。
但以主子的份,二公主的場子不好去爭奪,旁的地方還是不問題。
閔章正要出去,溫殊卻突然道:“不過辦一個生辰,一層樓便也夠了,再熱鬧些包下前堂一棟,足夠威風,后院那麼多的小閣,用也用不上,怎就不讓人進了呢。”
抬頭問閔章,“你問的是誰?可見到掌柜了?咱們就只占一個小閣,安安靜靜地吃頓飯,妨礙不了旁人,人要講理……”
這個閔章倒是有經驗,上回三便是以一張,讓兩人在醉仙摟白蹭了一頓飯。
目看向對面的主子。
沒什麼好猶豫的,小娘子不介意那就去,謝劭起,“覓仙樓。”
主意是他先提出來,說了帶小娘子去覓仙樓便不能食言,大不了到時自己去同二公主討一個人。
第90章
黃昏時,一輛馬車拉著小娘子和郎君緩緩朝覓仙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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