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一時被他噎住。

承認，按他以前所有的行事風格還有為人世，他不是這樣的人。

可人心和人終究是這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不是并不代表沒有。

不回答，就等于是認同了他這句話。

白眼狼！

他可真是花了十年的時間親手養了條沒良心又一天到晚只想跑的白眼狼。

還好。

還好當年這白眼狼沒有選擇學司法。

不然，縱使他無盡的財富，也不夠給人家賠的。

“暖暖，”好半晌后，戰冥寒輕喚著蘇暖暖，甚是無奈的語氣，“就沒想過問問我再定罪嗎？”

他極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蘇暖暖呆了下，但也很快反應過來，眨著眼睛不耐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該說的蘇聽雨都已經說了，事實也就這麼擺在這里，我們倆個長得像也這樣擺在這里，還需要再問嗎？”

停頓了下，又說道，“如果不是你對蘇聽雨有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從來不肯跟我說實話，也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是不是如果不是這次回國，你打算就這麼一輩子都不讓我知道的存在？還有蘇氏，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過蘇氏，蘇宏國每次找你要錢，你也都很痛快的就給，也是因為蘇聽雨吧，你喜歡，你，你們最終差錯沒能在一起，所以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保全蘇氏，保全蘇宏國，只因為這是你心人的家，心人的哥哥，對不對？！”

振振有詞的，仿佛已把他所有的犯罪證據都掌握在手里，而其實，蘇暖暖也沒想到自己竟會這麼流利地將這麼一段長長的話說出來。

想，大抵也是被他傷了。

戰冥寒因為的話額角青筋連著重重地跳了好幾下，他強忍著要突發腦溢的沖，聲音跟他的臉一樣沉，“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這麼尖牙利！”

換個人，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事實上，要不是看現在臉著實差的很，他也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就會氣他的小廢一個！

“我沒有牙尖利。”小姑娘冷著臉，平靜又理智地說著，“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戰冥寒活生生被氣笑，“你姑姑這麼跟你說的？”

“……”

前前后后跟蘇聽雨一共在一起說話不到十分鐘，怎麼可能跟說得了那麼多話？

不過那一句我跟戰冥寒關系非同尋常，還有那句十年前如果不是我給戰冥寒打了通電話，這不就足以說明了這些問題。

“怎麼說的不重要，”蘇暖暖搖頭輕嘆一聲，“重要的是事實，是結果，事實就是你就是因為才把我從墓園接到南苑別墅借住的，你也是因為我們長得像才跟我在一起的，你就是把我當了的替。”

戰冥寒忍著要再把那張小封住的沖，“既然我把你替，那當初又為什麼要拒絕你？”

“……”

蘇暖暖再度被問住，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因為實在也不難猜，“還能為什麼，就你覺得那時你們還有可能啊，再有，再有就是可能那時你怕知道跟我在一起會傷的心，就想拒絕我，誰知后來我生病了，我跟長得像嘛，你肯定不忍心，所以就……”

后面的話沒有再說。

活到三十歲的戰冥寒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麼被氣得牙，他低眸看著蘇暖暖那還沒有他手掌大的臉蛋，要不是這小胳膊小的實在太手又好又的，他直想掐著的小細腰就這麼讓在上面再狠狠收拾一頓！

抬手摁了摁眉心的位置，他更加把又要哭出來的小人兒往懷里按了按，薄冷嗖嗖地扔出來兩個字，“睡覺。”

“……”說了這麼說，而且這樣的時刻，他竟然讓睡覺？

他是不是把腦子忘在香港了？

蘇暖暖想也沒想地拒絕，“我不困了，我也不想睡，我現在只想……”

男人不容商量的打斷，“要麼睡覺，要麼你在上面再做三次，你自己選。”

“……”

一次都吃不消，再來三次，還在上面，這條小命還保得住嗎？

了，蘇暖暖想抗議，可對著戰冥寒那張嚴肅深沉的俊臉，又只能把要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給咽回去。

在覺到他的那個他又蠢蠢要升起來時，更是也不敢了。

今天，角角落落都不舒服的很。

神經繃的這麼，思緒又這麼復雜，蘇暖暖以為自己不可能睡得著的，可聽著戰冥寒均勻有致的呼吸聲，再被他這麼溫暖地抱著，不知覺間，也就睡沉了。

待呼吸變得輕細后，原本睡著了的戰冥寒不聲地睜開眼睛，他久久地凝著懷里的這張小臉蛋，細的睫，秀的鼻梁，還紅腫著的瓣，怎麼看都乖巧又漂亮。

可只要一張，簡直能把人氣死。

耳邊響過說的那些話，戰冥寒無聲地嘆息了下輕吻了吻蓬松的長發。

非同尋常的關系，就一定是那種關系嗎？

……

蘇暖暖是被戰景熙的電話給吵醒的，睜開眼才發現外面已經很黑了，而好像是在——車里？

意識到自己真是在車里時，渾打了個激靈，發現自己是靠在戰冥寒上時，頃刻坐直了，低眸就看到自己也已經換了服。

車子雖然隔板擋住了，但也大概猜測到，駕駛座上坐的是沈烈。

包里的手機這時又發出嗡嗡的振聲，慌著正要找包，骨節分明的大手就將手機遞到面前。

看到是戰景熙的來電沒多想地就掛斷了，然后以最快的方式給回了條微信過去。

[有事不方便，等會聯系。]

收好手機，視線落向車窗外，是完全陌生的街道。

聯想到下午在宿舍里他瘋狂的舉止，蘇暖暖心底升騰起來幾分張，“你，你要帶我去哪里？”

長疊著低眸看文件的男人，饒有興味地朝看過來一眼。

他投過來的眼神很深邃，又帶著些別的說不上來的東西，令本就張的蘇暖暖無意識地吞了下口水。

“不是說我把你當替？”男人低沉的嗓音低低徐徐響起，“如你所想，正主回來了，你覺得你這個替該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