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
周子棋原本是過來找宋小蔓給個下馬威的,結果反而被吃癟,怒氣沖沖地催促司機離開。
在魏西忙了一個多月公司的事,與唐赫合作的幾大項目都已經上了正軌,這麼久沒見,心里很想念他。
昨晚凌晨趕最早的航班回晉北,卻從呂姿那里聽到關于唐赫的流言。
呂姿認為,唐赫鬧著個小緋聞,襯衫有人的口紅印,他跟沈憶在公司溫存留下的,但聽了,卻第一時間想到了宋小蔓那個妖。
最可笑的是,呂姿讓努力,‘人主一些,早日懷上唐赫的孩子,最好生個男胎,把下一任集團繼承人也占穩。’只能應付地笑了笑。
心里卻一窩火,要找宋小蔓問清楚,到底是不是勾引唐赫了。
宋小蔓承認了,還說是唐赫主的,可惡。
周子棋坐在后車位,臉郁看著車窗外,雙手氣憤地扭著紅的名品包包肩帶。車子平穩而快速地前行,嚴格地進了富人小區,里面都是一棟棟的獨立別墅,而最里面最顯眼上千坪的大別墅,正是唐明遠的宅子。
唐老夫人,呂姿,范雨捷,沈憶們就住在這邊。
周子棋的車就在別墅前院,徑自下了車,同時,屋的傭也立即出來為打開鐵門。
“三在屋里嗎?”直接問道。
在唐明遠這邊,唐赫被稱為三,除了唐赫,他頭上還有兩位哥哥。
傭恭敬領進了別墅,彎腰為收拾包包和外套,隨即回道,“三,他在五樓,小小姐的房間。”
“老夫人呢?”
周子棋立即想起了,應該先去向唐老夫人問安,豪門的禮俗一定要守規矩。
“老爺,還有兩位太太,陪著老夫人到寺廟里上香了。”傭如實回答。
聽聞是孩子昨晚忽然高燒,還哭鬧不停,老人迷信,覺得應該到寺廟里拜拜,唐明遠,以及呂姿,范雨捷都跟著去了。
也就是說,現在屋里只剩下沈憶,孩子,還有唐赫。
周子棋朝那傭點點頭,徑自朝樓上去。
腳步很輕盈,一步步上前,剛到五樓梯口,“……唐明遠正在想方設法把你踢出bty集團。”是沈憶的聲音。
周子棋腳步立即停住,視線左側前方那半敞開的房門,傳出聲音。
“……赫,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嗎?唐明遠他真的下定了決心要趕你離開bty集團。”
沈憶的聲音顯得焦慮不安。
“唐明遠,甚至整個唐家都只是利用你,你為bty集團做了這麼多,他們坐榮華富貴,卻不知道激……你這些年拼了命為集團奔走付出,你通宵達旦,熬壞了,唐明遠和呂姿什麼時候心疼過你,他們實在太過分。”
“赫,現在bty集團你說了算,你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不能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就這樣拱手讓人了。”
沈憶越說越激,很有這麼大的緒,手握著唐赫的手掌,像是鼓勵他,支持他。
“公司的事,我自有安排。”
然而,沈憶說了這麼多,卻也只聽到唐赫淡淡地回一句。
“怎麼可以呢。”
沈憶握著他的手掌,見他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卻是替他著急了起來。
“赫,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唐明遠和呂姿本就不配為人父母,他們沒有心疼過你,唐明遠的眼里只有他大兒子唐澤羿,呂姿眼里只有自己……”
唐赫將手了回來,依舊是很平淡地回了句,“沒關系。”
沈憶卻眼眶紅潤,低低哽咽,“我、我真的不想看著你被他們欺負,赫,我清楚你的難,但唐明遠他一直都這樣利用你,你已經不再是曾經弱小的孩,你可以反擊他,你可以過得更好。”
周子棋臉刷白,完全沒有想過,竟然聽到這樣一段對話。
聽語氣,沈憶跟唐赫非常深厚,但話里的意思,聽不太明白。
“沒關系。”
唐赫依舊是這樣平淡,話頓了一下,他隨即補充一句,“憶,我現在過得很好,我很開心。”
在唐赫那平淡的言語中,能看出他冷峻的臉龐,幽深的眼眸里若若現帶著一抹笑。
這讓沈憶驚訝,臉一僵。
似乎讓一時間無法接話。
有什麼值得讓唐赫說出‘我很開心’這幾個字,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唐赫慢慢地開口,“……我知道我父親安排你進董事會,讓你擔任董,一切都是為了以后大哥代替我的位置。等他恢復記憶,我會把一切歸還給他。”
“藍藍是大哥的兒,這些事,以后大家都會知道。”
“我已經代替他,做了太多事,我欠唐家的已經還清了。”說到這里,唐赫那低沉的聲音有些痛恨,咬牙。
許久,許久。
那房間的兩人都沉默不語,沈憶大概是震驚于不知如何接話。
而房間外的周子棋更是腦子倏地一片空白。
聽到了什麼。
【藍藍是大哥的兒】
‘唐藍藍竟然是唐澤羿的兒。’
‘唐藍藍竟然是唐澤羿的兒。’
周子棋微睜大眼睛在心里重復地默念著,依舊不敢置信。
唐赫跟唐家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聽語氣,不像親人,反而更像仇人。
那房間里傳出聲音,“赫,你、你不需要離開。”
沈憶從那震驚中緩慢地回過神來,聲音有些哆嗦,甚至是哀求。
怎麼也沒料到唐赫居然什麼都不要了,這樣絕然。
唐赫倒是自嘲地輕笑一聲,“沒關系,就當做是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他沉默了一會兒,腦海里想起了另一個人,唐赫臉上的冷漠和傲驕漸漸和下來,低聲說道,“……憶,你應該很了解我,我從小就對這世界沒什麼懇求,我只想要一個自己的家。”
“我想跟在一起,我就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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