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風控打來的電話,想起梁遇臣那些過夜后到手里的項目,想到兩人之間那些“正常”和“不正常”的界限……
或許自己足夠強大,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了?
丁總又適時加了一句:“舒老師,就算您不想獨立簽項目,那關注我公司的融資和擴張也是你的工作,不去不好吧?”
舒云心緩慢跳著,終于,點頭:“好,那麻煩丁總了。”
-
晚上的飯局在一家蔽的中式園林餐廳里,挨著市中心,但鬧中取靜,一走進去便安安靜靜的,只聽得見潺潺流水。
庭院里一條小溪,中間一座彎彎的圓拱木橋,走上去吱呀吱呀的。
舒云剛進去,兜里的手機便響了。
居然是梁遇臣。
兩人大半月沒聯系了,不想從工作上分心,也不愿再和他延續上次的掰扯;而他也忙,北京香港兩頭跑。
舒云腳步微頓,猶豫該不該接,但在鈴聲快結束的前幾秒,咬咬牙,還是接了起來。
那頭出聲:“在哪?”
他聲音尋常,仿佛這半個月來的不聯系沒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舒云心里跟一樣,他確實永遠理智且高高在上。
悶悶頂了一句:“我難道還需要和你報備行程嗎?”
“我回耀城了。”他語氣很淡,“晚上一塊兒吃飯?”
舒云簡直一激靈,沒想到他回來得這麼突然。而且為什麼他要吃飯,自己就一定得陪他?
舒云像是被他住后頸的貓兒,不擅撒謊,手心都微微出了汗:“不、不了……我今天約了我大學室友一起吃飯。”
聽筒里靜默片刻。
“行。”那頭掛了電話。
舒云看著手機,心有余悸地松口氣。
前面丁總回頭:“舒老師?”
“來了。”加快腳步跟上去。
梁遇臣坐在車里,看著街道對面走進中式庭院的孩兒,以及邊的,不知名的男。
他神繃著,眼底生寒。他沒再猶豫,推門下車。
第47章 下漲
[這場社會課的學費總是要自己的。說昂貴也不昂貴, 一杯酒醉;說合算也不合算,一段青春。]
-
繞過木質外廊進去,里面鋪了厚厚的地毯, 每踏出一步都像走在搖搖墜的云端。
舒云跟著丁總進去, 侍應生推開厚重的門,包間寬敞,里頭明亮溫暖, 水墨屏風放置得恰到好, 一旁的倒流香就這麼潺潺涌落, 幽靜雅趣。
紅木圓桌很大,已經坐上了人,只余幾個空位。桌面上杯盞茶俱全, 燈一照,散發著琉璃一樣的芒。
舒云坐在丁總旁邊,將所有面孔掃了一圈, 確實都是市面上大企業集團有頭有臉的人;而坐在主位攢局的, 是匯通集團的徐總。
舒云微微一驚, 六月份在香港跟著梁遇臣見過他, 那時梁遇臣還因為德威的半價和徐總
說了好一會兒話。
徐總也看見了舒云, 有些意外。
“徐總,上回我們報出的價格您還滿意嗎?”桌上另一位面容干的男人對侍應生招招手, 笑說, “人來齊了就上菜吧?我們邊吃邊聊?”
舒云順著看去,居然是德威中國的CEO錢棟。
記得耀大畢業典禮時, 他也來了, 就坐在梁遇臣邊上。
估計,這不是一個單純投資局了。舒云心想。
徐總敲敲桌子, 笑說:“不急。還剩一位。”
徐總旁邊的座位是空的,舒云看了眼那空位,莫名的,心慌一瞬,腳底也漫上一抹不好的預,總覺得還剩的那一位是……
可應該不會那麼倒霉吧?
正想著,包間門重新被侍應生推開。
舒云視線還沒挪過去,便聽見悉的清淡的聲線,和剛剛電話里的如出一轍:“抱歉,打了個私人電話,來遲了。”
梁遇臣一深西裝,外面穿了長大,捎帶著點深秋夜的寒涼。他無甚緒地進門,視線在飯桌上掃了一圈,停落在舒云的方向。
漠然的一眼,只持續了幾秒,卻又仿佛含了千斤重。
舒云腦海里“嗡”地一聲。
完了。
匆忙低頭,不控制地打了個寒。
“梁總來了。”徐總起。
梁遇臣遞出手去:“剛從北京回來。見諒。”
一旁的侍應生給他接過大,他解開西裝扣坐在了徐總旁邊。
錢棟看見梁遇臣,神沉了些,但又換上笑容:“我還在想是誰有這個架子讓我們一桌人都陪著等呢,原來是梁總。”
梁遇臣沒接他的怪氣,只淡淡開口:“錢總要沒這個耐心,回頭可以自己來吃。”
錢棟訕訕一笑,沒接話。
徐總對一旁的侍應生道:“麻煩上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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