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采是鎮國公府的家生子,是鎮國公府特意花錢培養出來的大夫,所以他對鎮國公府忠心耿耿,我當初也是從未懷疑過他。”氏說道。
裴采之前確實對裴文朗和氏忠心耿耿。
所以氏從來不曾懷疑過他。
因為裴文朗是鎮國公,裴采心應該是向著他的,自然也是向著這個鎮國公夫人的。
可誰曾想,沒了權力,忠心耿耿的仆人也留不住。
“我以為,他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唉……”
“是他見利忘義。他衷心的是鎮國公府,而不是某一個人,只要能保全他在鎮國公府的位置,他只效忠這個權力,而不是人,所以一點都不可惜。”
“你說的沒錯,是娘沒認清楚。”
“娘,裴采等會來給你看病,若是這毒是他下的,他要發現你的毒素被清除了可怎麼辦?”
氏想了想,“這很簡單,我就裝瘋賣傻,故意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不讓他來給我把脈問診,你覺得怎麼樣?”
許婉寧忙不迭的點頭,“就要這樣,你不讓他看,無論是誰來都別答應。”
婆媳二人商量好了,外頭也傳來了英嬤嬤的聲音,“大夫,快,夫人在這里。”
裴采背著個箱子的跟在英嬤嬤的后頭進了屋。
看到氏立馬跪地請安,“奴才裴采給夫人請安,給夫人請安。”
許婉寧抬抬手,“大夫趕快起來吧,先給我娘看一下,看看我娘的狀況如何。”
裴采連忙起,上前兩步。
本來安安靜靜坐在那里的氏,卻像是瘋了似的,“砰”地站了起來,力氣太過魯,竟然撞倒了后的椅子,瘋狂地往后退,里念念有詞“別過來,別過來!”
眼里滿是驚慌和恐懼。
“夫人……”
“娘,你這是怎麼了?”許婉寧悲痛地大喊。
“別過來你別過來。”氏還在念念有詞。
指著裴采說,別過來別過來,的意思是讓裴采不要靠近。
不靠近怎麼看病啊!
英嬤嬤撲了過去,“夫人這是府里頭的裴采裴大夫啊,專門給你看病的,你之前都是他看的呀,你還記得他嗎?”
氏茫然驚懼地搖頭,“別過來別過來。”
英嬤嬤朝裴采使了個眼,裴采心領神會,他悄悄地往前走了一步。
氏就往后退一步。
裴采走兩步,氏就往后頭退兩步。
再到后來,氏被嚇的不輕,滿屋子跑,里說來說去就只有三個字“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像是個瘋子一樣。
裴采看樣子要上去抓住氏,許婉寧怒火中燒“干什麼干什麼?沒看到我娘不同意嗎?怕你,你再往前走,你是要嚇死嗎?”
“可我要給看病啊!”裴采委屈地說。
“鎮國公府是你一個人能看病,整個京都呢?應該不只有你一個人吧。”許婉寧說道“來人啊,去最好的醫館給我把大夫找來,通通都找來。”
r> 鐘氏和元氏也很快知道了許婉寧的打算。
們并沒有放在心上,“想找就找吧,看哪個大夫能給他開上病。”
“那中毒的事要是敗了呢?”
鐘氏擺擺手,“怕什麼?有什麼敗不敗的。那外頭的大夫不還是看我們鎮國公府的眼睛說話。你不讓他說他會說嗎?再者說了,他在外頭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說出中毒了,那會不會是在外頭中毒的呢?你說是不是?”
元氏一臉驚喜,“是是是,娘說的對,沒準就是在外頭給染上的呢。”
很快,全京都大大小小的得上名字的醫館的大夫,都被請來了。
有些人義憤填膺,有些人戰戰兢兢,聽說要給夫人把脈,他們了汗。
有人上前,“夫人,草民來給你把脈吧。”
他朝氏的方向走了兩步,氏就嚇得往英默默的后躲。
“別過來。”木然的重復著這三個字。
仿佛這三個字是到困難時能夠保護的護符。
那個大夫強橫的往氏旁走,是嚇得一把將英嬤嬤給推了出去,歇斯底里的著“別過來,別過來。”
英嬤嬤也在嚷嚷,“夫人你別這樣,這是從外頭請來的好大夫,你聽話。”
“別過來,別過來。”氏還是這句老話。
一個跑兩個追。
許婉寧看不下去了,“陳,扶柏,還不快把這人拎出去,非要讓他嚇著夫人嗎?”
陳扶柏聽命,將那第一個敢于吃螃蟹的大夫給拖了出去。
那大夫不甘心啊,還在嚷著。
英嬤嬤又去勸氏“夫人啊,你乖啊,聽話啊,你病了,不好,找大夫給你看一看,好不好?”
氏瞪著眼睛盯著英嬤嬤“我沒有病,我沒有病。”
“好好好,你沒病你沒病,那你就讓裴大夫給你把個平安脈,好不好啊?”
氏又是老話“我沒病,為什麼要把脈,不要不要不要!”
英嬤嬤回頭看了看剩下的幾個大夫“要不,你們來試試看?”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直到最后一個大夫,都沒有氏滿意的,不讓任何大夫靠近。
剛開始,還會跑,后來,不跑了,氏改為哭,不喜歡的就哭。
“英嬤嬤,你瞧,我娘都不滿意這些大夫,你說該怎麼辦啊?”
英嬤嬤看了看氏。
看見哭得面紅潤有澤,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許婉寧也這樣說了,“你看看我娘,氣神這麼好,哪里像是有病的樣子,不然,就別看大夫了,好不好?”
英嬤嬤就此作罷。
毒隨時可以下,不急在看大夫。
“行,那就等哪日夫人冷靜下來,看了大夫,再說吧。”英嬤嬤妥協了。
許婉寧扶著氏去臉,二人手握在一起,眨眨眼睛。
贏了。
婆媳同心,其利斷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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