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沉醇厚,在涼如水的夜中,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眾人再次好倍增。
恰逢這時,寺中高僧來到此。麵對他們一番盤問,沈駱不疾不徐的一一回答。
華清寺眾長老商議一番,最後決定留下一人帶著幾名弟子守夜,其他人則返回寺廟中。
頓悟的時間有點久,直到天際泛白,虛靜大師方纔睜開眼睛。
目向四周掃了一圈,最先落到右側的青年上。他正在打坐修煉,而那隻雪白糰子卻躺在他膝蓋上,睡得昏天地暗。
驀地,他看到兩人上的氣息大部分都相融在一起。
那是靈魂契約的象征。
僅一瞬,這等奇妙的景象便再也看不見。
虛靜大師心頭大駭,此乃天道提示,讓他不可再妄生其他心思。他道了句法號,手指撚佛珠,默唸心經,靜等沈駱修煉完畢。
之後便是順利上山。
甫一踏華清寺,聞著焚香味,蘇黎和沈駱隻覺神大振,腦袋瞬間清明起來。全被溫暖的氣息籠罩著,暖洋洋的,十分舒適。
他們在安排下,先到齋堂裡用了素齋,一碟小蔥拌豆腐,一大碗白米粥,也做得香味俱全。
寺裡的弟子們雖對主寵倆到好奇,卻也不目斜視,讓人心生好。
用了齋飯後,他們跟隨弟子來到了舍利塔下。
那是一座尖塔,散著靜謐古樸的氣息。
虛靜大師早已恭候多時,掃了一眼雪白糰子,眼裡帶著笑意問道:“塔裡危機重重,施主要帶契約一起進去嗎?”
沈駱點點緻的下頜。
虛靜大師道:“裡麵的試煉因人而異,我能提點你的唯有四個字,堅守道心。”
他抬手,手中的佛珠衝向天際,而後化作道道金石門中。
“轟隆隆——”
石門緩緩打開。
虛靜大師雙手合十,語氣篤定道:“老衲在這裡恭候佳音。”
沈駱角笑意加深,真誠道:“多謝。”
他看了眼前方,再看著肩頭的蘇黎,腳步堅定的走了進去。
石門重新緩緩合上。
塔黑漆漆的,冷,森冷。
一片黑暗中,前方是唯一的亮。
沈駱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的朝著亮走了過去。
一腳踏出去,外麵是冰天雪地,狂風呼呼的吹,所有人的袍都被吹得獵獵作響。
沈駱發現自己騎在飛獅上,側都是悉的人。
而這條路正是在雪冥穀中。
“變異魔出來了,大家快攻擊。”有人吼了一聲。
所有人紛紛出招,圍攻過來的魔們太多了,打不完。直到妖花王和鬼手藤蔓衝了出去,那些變異魔們都被串串。
就這樣一路打一路前進,走了兩三天後,來到了魔人的老巢。
這回,大家不再留力氣,直接發殺招。
他們作很快,魔人們節節敗退,最後他們又被困在了鎖靈陣中。
滿麵黑氣的江同劍而來,他手中抓著一個氣息奄奄的人。
沈駱呼吸一,口道:“師父。”
他直覺被抓的人不應該是柯容子,可是想不起來為什麼不是。
冇等他從這種糾結的緒中回神,江同已經進了柯容子的脊梁骨,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沈駱,你到底不出神虎石符?”江同問道。
沈駱心頭揪了,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同冷笑一聲,指著他後麵道:“給我裝瘋賣傻,你看那是什麼?”
沈駱轉,看到凡真人麵猙獰的一腳踩在虎魂上,他手中拿著一個法,那個法正是他打算用來做魂用的。
江同道:“你選擇什麼?你師父,還是契約?”
柯容子道:“阿駱,不要管我,師父對不起你。”
虎魂道:“主人,我本來就是一縷殘魂,活這麼久已經值了。”
沈駱幾乎目眥儘裂,心頭萬分鈍痛,慌了一瞬,他想要去雪白糰子,發現已經不見了,四周都冇有的影子。
江同卻是等不及了,拿刀架在了柯容子脖子上,測測的笑道:“或者我兩個都可以放,隻要你出神虎石符,我還能把其他人也放了。”
聽到這話,鎖靈陣的人都著他,目幾乎要噴出火啦。
“你想要害死我們嗎?快點出來吧,一塊破石頭能比大家的命重要嗎?”
“你心腸真是歹毒,所謂的仁義都是假的吧。”
“沈駱,我們是同門。”封奕抓住了他的手,苦苦哀求道:“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然後,沈駱另外一隻手臂也被抓住了。
他驚詫的看向陵長君。
對方眼中滿是鄙夷,在他的肩頭蹲坐著雪白糰子,也用陌生的目盯著他。
沈駱麵駭然大變。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但又該是什麼樣的?
所有人將他圍在了中間,撕扯著他的服,扣著他的,想要將神虎石符找出來。
痛,撕心裂肺的痛。
江同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所謂的道,最後還是敗在你的私慾下。沈駱,你不配擁有神龍石符。”
沈駱咬破了,腥甜的瀰漫在口腔裡,他的視線逐漸清明。
“我可以上去把神虎石符給你。”
江同道:“好,你上來,如果你使詐,我就讓全天下的人為你陪葬。”
他打開一條通道,沈駱走了出來,卻是越過江同,劍來到居月麵前。就在居月要手的時候,沈駱粲然一笑,忽然自曝了丹。
一旦集齊神石符便可號令萬,居月想要將天下變魔人的世界,他不可能讓他們得手。那就犧牲他一個,也毀掉神虎石符,他相信無論魔如何猖狂,隻要修真者們團結起來,終有一天會被徹底驅逐出去。
眼前一陣白閃過。
沈駱覺得自己的魂魄飄浮在半空中,前是一座巨佛像。
那佛像問他:“如果你自丹,居月冇有死亡,也得到了神虎石符,豈不是冇有意義了?”
沈駱道:“那是當時最好的選擇,我做了最大的努力仍舊失敗,隻能說天命不可違。”
佛像又道:“但你也同時害死了穀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