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恒見程知微遲遲的不拿藥,以為程知微是在怪自己沒有提前說,解釋道“小周總說您喜歡唱歌,這嗓子必須要細治療,所以這藥配起來費了點時間,您別生氣。”
程知微呆呆的把藥瓶拿過來,腦子里思緒混得很。
張遠恒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林玉打了電話來,“我聽遠恒說阿霖發燒三十九度了,這倒霉孩子,知微啊,阿霖從小就不吃藥,我又不在家,麻煩你了啊。”
程知微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麼事。
低頭看著手里的藥瓶,中藥味兒很濃,顯然是張遠恒自己的藥丸子,他說這是周霖特意吩咐的?
程知微心有點復雜。
又想到林玉殷切的叮囑,猶豫再三,程知微再次去了周霖的病房。
周霖已經起來了,穿著灰的睡靠在床頭上,在電腦上理文件,偶爾拳頭抵著咳嗽一聲,眉頭微皺,似乎是不滿意自己看到的東西。
程知微不想再來一次,因此把水杯放到桌上的時候,故意弄出了聲音。
周霖沒什麼表的瞟了一眼,卻是無于衷,又繼續看電腦去了。
程知微冷冷清清的開口,“吃藥。”
“不吃。”周霖拒絕。
程知微直接手走了他的電腦,扔在手邊,“你發燒了。”
“不關你的事。”
“我也不想管,是媽擔心你,打了好幾個電話讓我看著你把藥吃了。”程知微有些不耐煩,“都是年人了,能不能不作。”
周霖眉頭,說什麼?他作?
怒氣侵襲了他。
“我媽問,你就說我吃了,不麻煩你伺候我。”周霖語氣極差。
“隨便你。”
程知微翻了個白眼,轉就出去了。
不過剛到門口,后面就傳來“咚”的一聲。
回頭,便看見周霖摔倒在地上,雙臂撐著,是沒爬起來。
如果此時可以,程知微想翻一百個白眼。
咬了咬牙,走了回去,蹲在地上看著周霖,“站得起來嗎?”
周霖很煩,此時虛弱無力的樣子實在是丟臉,特別是在程知微面前。
可都怪,拿了他的電腦,隨手丟在了床沿。
他只是想去拿電腦,結果頭昏眼花,一頭栽了下來。
惱怒,他臉很不好看,本就高燒,再一生氣,眼前便閃著無數的星星,腦子漿糊一樣。
耳邊只有程知微聒噪的聲音。
“周霖,你怎麼樣?”
“站得起來嗎?”
“你吃藥不吃,活該。”
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
可就因為有這樣的聲音在耳邊,似乎神經都松懈了一樣。
他下意識的偏頭,靠在了程知微肩膀上。
程知微認命的嘆氣,打算等兩天就去招十個八個傭人回來,總不能大家再同一天請假吧。
畢竟伺候一個自己不的男人,比伺候一個陌生人還膈應人。
關鍵是,你還做不到視而不見,束手不管。
把水和藥拿來,不怎麼溫的把藥塞進周霖里,
再喂一口水。
周霖下意識的要吐。
程知微捂著他的不讓他吐,“周霖,你這麼磨磨唧唧的,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喜歡我?不想讓我走,故意不吃藥,讓我留下來?”
“你放屁。”周霖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是因為高燒還是氣的,眼尾泛著紅,眸子水潤潤一片。
掌心的溫度灼人,程知微想把手收回去,又怕他把藥吐出來,死死摁著。
藥在里,周霖不肯吞,來來回回僵持一會兒,藥就化開了,苦味道充斥整個口腔,他差點暈過去。
周大爺這輩子就沒吃過這種苦。
可程知微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大的力氣,反正就是不撒手。
周霖苦得呼吸都不行了,攢了最后一把勁,才終于把程知微推開了,他撈起水杯大口喝了兩口,苦味依舊纏繞著舌尖。
他惱怒的道“程知微,你是想苦死我嗎?”
程知微扯了扯,站了起來,“你要是乖乖吃了,也不會有這回事,再說那能有多苦。”
完全是不放在眼里的輕蔑態度。
理智全失。
周霖騰的站起來,紅著眼睛,拽住的手腕,掐著的下就吻了上去。
完全是下意識的自然行為。
極短又極深的一個吻。
只是,本想嘗嘗那份苦味兒,卻不知道怎麼的,苦味沒有了,反而是多了一香甜。
程知微愣了一秒,隨即大力的推開周霖,眼眸著深深的厭惡,冷著臉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周霖砰的倒在床上,
看著天花板,神也逐漸沉了下來。
程知微一路沖回主臥室,使勁的了自己的,又氣得拿枕頭狠狠地砸了幾下,可那灼熱的溫度好像還停留在上,怎麼也揮之不去。
神經病。
再也不管了。
大不了就等他暈了,直接120給他拉到醫院去。
下定決心,程知微干脆就窩在房間里不出去了。
下午一點,房門忽然被敲響。
程知微知道是周霖,不想理會,但他一直敲一直敲,程知微煩不勝煩跑過去直接拉開門,“怎麼了?”
周霖退了燒,臉略顯蒼白,應該是洗了澡,還神清氣爽的,深深的看了一眼,“吃飯。”
程知微立刻關門,“不吃。”
周霖直接把門推開,擰眉看著,“媽說王梅請假了,讓我別死你。”
程知微不會做飯。
“我說了不吃。”程知微冷著臉道,王梅在冰箱里放了那麼多吃的,了可以快速的煮一煮就好,而且也能點外賣,才不要和周霖同桌吃飯。
周霖挽了挽自己的袖口,目微微不屑,帶著點嘲諷,“你不吃,媽知道了又要找我的麻煩,程知微,你是不是又想住進來,我和你同床共枕?”
程知微想到上次的事,眉頭很不開心的皺了起來,“你不說不就沒事了。”
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話和之前周霖的話如出一轍。
周霖拽著的手腕直接把拖出來,“我吃藥的時候你不是很囂張嗎?嗯?”
這事他記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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