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鶴羽是被人從會所裏找出來的,找到他時,他正趴在一個人上,連服都沒穿。
淩彥手下的人替他穿好服,直接帶回淩家。
薑清慈等在大門口,眼看著兒子如同行走一般,被人一路架著帶進家門。
他形容枯槁,眼窩深陷,憔悴得不人形。
“你這是怎麽回事?”薑清慈一把抱住淩鶴羽,聲音裏滿是焦急,“媽媽兩個月沒見你,怎麽就瘦這副樣子?”
“媽?”
淩鶴羽神恍惚,甚至還衝笑了笑,以為自己正活在夢裏。
否則怎麽能在會所見到他媽?
薑清慈心疼至極,打算先讓家庭醫生給兒子看看,但幾位保鏢不為所,冷地拒絕了的要求。
書房裏很安靜,門開著一道。
淩彥坐在椅子上雙目赤紅。
集團裏的消息已經下去了,沒人敢隨便傳到網上,可視頻的原始文件在別人手裏,那本不在他們可控範圍之。
發郵件的人躲在後麵,隨時有可能再次出手。
腳步聲傳來。
保鏢架著爛泥一般的淩鶴羽,將他丟在地上,恭敬地向淩彥說:“淩董,小爺已經帶回來了。”
“我們幾人先下去?”
雖然很想留下來看熱鬧,可家醜不可外揚這個道理,他們總還是知道的。
淩彥如同一隻憤怒的獅子,走過去一腳踹在淩鶴羽上。
他卻像是覺不到疼痛一樣。
淩彥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拿盆冰水上來,把這個丟人的玩意給我潑醒!”
“我這輩子的臉都被他丟盡了,他竟然還有心思在外麵醉生夢死,是嫌自己不夠丟人嗎?”
“早知道他是這麽個東西,生下來那天我就應該把他掐死!”
“爸?”
淩鶴羽傻笑了兩聲,爬過去抓住他的腳,仰著臉渾渾噩噩地說:“好巧啊,你怎麽也會出現在我夢裏?”
“今天的酒可真奇怪,你們一個個都往我夢裏鑽。”
淩彥有火撒不出來,不明白自己養出這麽個玩意,淩鶴羽生下來就來管他討債的,才會一次又一次做出蠢事,連一點反思之心也沒。
沒等人把冰水送來,他抄起書桌上的鎮紙摔過去。
淩鶴羽捂著肚子慢慢清醒。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麵前的書房跟暴怒的父親,全是真實存在著的。
“爸……”淩鶴羽戰戰兢兢地往後退,說話時像個結,“我,我…我怎麽到家了……”
“是啊。”
淩彥瞪著眼睛反問:“你怎麽到家了,沒死在人床上呢?”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從小給你最好的生活,就是為了讓你在外麵丟人現眼,被別人拍下來那種視頻嗎?”
他爸知道了?
明明他已經按照對方的要求,把錢打過去了,為什麽視頻還會被他爸看到?
淩鶴羽臉慘白,語無倫次地說:“你怎麽會知道?”
“明明答應過我了,他說了的,錢我都給了啊,我全都給他了……”
“我給了!我真的給了!”
怎麽能蠢這副模樣?
淩彥怒極反笑,目四巡視,終於找到個趁手的件,用足全力氣打在淩鶴羽上。
他什麽話都不想跟這個孽子說,隻想把這玩意塞回薑清慈肚子裏。
“爸您息怒!”淩明宇衝進書房,擋在弟弟前,“小羽他不是故意的,他肯定是中了別人設下的局!”
“小羽你快認錯!還愣著幹什麽,是想氣死咱爸嗎?”
淩彥找的東西是一件木雕,拿在手裏分量十足,才兩下就把淩鶴羽打得痛哭流涕,他的慘傳到走廊上,聽得薑清慈一陣陣揪心。
原本不敢麵,害怕被丈夫遷怒,聽得這裏卻再也忍不住了。
“爸!我錯了!我不敢了!”
淩鶴羽不斷哀求,淩彥卻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一下比一下打得更重,直到被薑清慈死死抱住。
他厲聲嗬斥:“你放開我!”
薑清慈哪敢鬆手,哭訴道:“無論兒子有多過錯,他都是咱們的親生骨,你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他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把他打死啊!”
親生骨這四個字,無疑是在淩彥傷口上撒鹽。
要是沒有淩鶴羽他哪至於這麽丟人?
淩彥一把推開薑清慈,完全不給留麵,“我養他這個親生兒子,還不如當初養著淩瀾!至謝瑩知道什麽是臉,不會讓兒蠢到這個地步!”
謝瑩!
淩家十幾年都沒提過這個名字了,當初離開時並不彩,是因為給淩彥帶了綠帽子,所以被趕出這棟別墅的。
跟一起走的還有淩瀾。
那個在親子鑒定報告中,跟淩彥沒有緣關係的孩。
薑清慈心下一驚,不知道丈夫是被兒子氣得口不擇言,還是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否則怎麽會提起這兩個名字?
語氣生的試探:“你提起那個野種幹嘛?”
“小羽就算是做錯事,他也是我們的孩子,可淩瀾卻是謝瑩在外麵人生的,是淩家的恥辱,怎麽配留在淩家養著?”
薑清慈這話是為了提醒淩彥。
讓他回憶起當初的事,拿到親子鑒定報告那天,他差點兒把那對母打死,怎麽能因為時過境遷就把以前的事忘掉?
淩彥也意識到自己失控,話在邊放著,不知道為何口而出。
他是不應該提起那對母。
薑清慈趁機示意淩明宇,讓他帶著弟弟跪下求。
這招以前經常用,特別是在孩子小時候,教他們哭著求淩彥留下,哭著說自己想爸爸了。
一次次讓淩彥丟下謝瑩母,回到他們的小家中,一家人其樂融融。
淩明宇拉過弟弟,跪在淩彥麵前,懇求道:“爸您消消氣吧!”
“弟弟隻是一時糊塗,他以後肯定會改的,您別為了他氣壞。”
薑清慈說:“是啊,你都這個年紀了,怒傷……”
話音戛然而止。
隻因看見丈夫沉的目。
淩彥冷笑道:“你是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對吧?”
“淩家還沒到你們母子做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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