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子比誰都清楚,云瀅要是真的能夠為圣上誕育皇子也就罷了,但若是有朝一日山陵崩,云瀅這般的人,不被皇后做人彘就算客氣的了。
周婕妤邊服侍的宮人心底發,見儀仗已經過去了,輕聲請示道:“娘子,咱們現在還過去給圣上和貴妃請安嗎?”
“過去什麼過去,現在去了明堂,怕是也要討人嫌的,”周婕妤冷哼了一聲,“去給太后娘娘請安罷,這些時日老娘娘也很久沒見到咱們公主了。”
……
東海郡王也不蠢,接到消息以后明白自己能進京是托了自己這位云側妃的福,連忙人打點行裝,收拾了許多,準備在京城長住,又親自寫了一份奏表謝恩,派人先一步用快馬送往了京城。
信使是六月初三到的京城,等到初四早晨的時候這封信便已經到了溫泉行宮,云瀅彼時正與韓國夫人以及云佩在蓬萊殿玩葉子戲,見到宮人把信傳了過來,一時都住了手。
云佩是識文斷字的,從宮人手中拿過來,見到信上的容歡喜不勝,讀給云瀅聽,“貴妃瞧瞧,信上說大姐姐已經生了一子一,王妃和太妃都十分喜歡,看來大姐姐隨著郡王在封地里過得也算不錯。”
云瀅雖然歡喜,但是這是在下人和命婦面前,表現的便不是十分明顯,淺淺一笑:“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有了我這個妹妹,阿姐在郡王府里過得就算是不好,那也得好了,東海郡王和太妃與王妃也不敢不疼的。”
其實想一想就知道,這書信明顯是郡王府長史寫的,男有別,自然也不可能是側妃口述,必然是按照東海郡王的意思來擬。
這個姐夫算得上是比較風流,府中妻妾總有十數人,大姐姐一個人在外地,能生下子固然是好事,但是有些磕磕絆絆也是免不了的,更沒心力來管遠在汴梁皇宮的兩個妹妹。
不過大姐從前在郡王府里過得如何其實并不重要,只要這個貴妃在一日,東海郡王和郡王妃也不敢不待好的。
“貴妃娘娘好大的口氣,”云佩瞥了一眼,嗔怪道:“也便是家縱著你,否則您說這樣的話,還不人疑心咱們家是仗勢欺人?”
“仗誰的勢?”云瀅著桌子上的葉子牌,現在高,所能見到的全是逢迎,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麼:“這世道原本就如此,之前是娘家勢弱,大姐嫁宗室人家也沒個什麼音信,現下攻守之勢相異,難道就不該他們來奉承嗎?”
高嫁風,但也會有許多苦頭,皇宮里還好些,畢竟皇后與圣上除了是夫妻,也是君臣,只要圣上喜歡,皇后也不好來管,但是大姐就不一樣了,上面有太妃和郡王妃著,不知道要立多規矩。
東海郡王是早有嫡子的,庶子分不到什麼家業,恐怕沒做貴妃之前,除了那份男之,郡王也不至于對這個側妃有什麼特別。
韓國夫人見狀也過來湊趣:“要不然白樂天怎麼說‘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娘子得幸于家,自然是耀門庭,連帶父族母族與姊妹夫家一并恩。”
云佩覺得這話說的不錯,亦深有:“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去世多年了,還得了圣上的追贈,聽說這次貴妃冊封,禮部擬旨還是要再進一步追封的。”
韓國夫人稱是,“這件事原是妾生的郎君在籌辦,說是圣意已定,預備追封娘子親族,賜田產宅院以供宗堂,并賞林教習一個命婦銜兒,等到將來回京,就出宮榮養,若是娘子喜歡,就召進宮里說話。”
圣上的恩寵固然人驚嘆,但云瀅平日里慣了,再聽旁人說起來除了心里覺得高興,其實也不算太有:“大姐有過生產的經驗也是件好事,將來多和我講一講,我不至于太害怕,倒是二姐姐這樣溫吞子,我放心不下。”
云瀅了一眼,稍有些不滿:“圣上原先還許你選的,旁人都是不得能有賜恩,你倒好,我人催了幾次,也不見你說出個所以然,圣上夜里都同我笑你像是塊木頭。”
韓國夫人約聽聞過圣上在貴妃還是充儀的時候想給貴妃的二姐一個外命婦的爵位,尋一個進士親,但是沒想到這位是一點也不著急。
“貴妃在宮中,不知道那些進士是有多搶手,好些人家都去榜下捉婿,沒過五月,這些還沒定親的新科進士便都有了婚約,”韓國夫人嘆道:“現在掌藥要是出去擇夫婿,不知道會不會那些人后悔死。”
一般榜下捉婿都是大戶人家想給一個不是特別好的兒配一門好親,瞧中這后生有潛力,生得又不錯,才會這樣做,貴妃的姐姐雖然有些過了年齡,但人貌聰慧,妹妹又從充儀變了貴妃,甚至還懷有皇嗣,這帶不知道比那些所謂的大戶強上多。
云佩知道這是韓國夫人奉承自己的話,神微怔,瞧向自己的妹妹,以為貴妃是和韓國夫人好得很,但這個命婦居然不知道已經有了對食。
“夫人這話就說錯了,真正有才學抱負的人才不會這樣想,若是他這樣想了,我也不大能瞧得上。”云瀅神態自若道:“那些人既然已經有了良配,和我家也便沒什麼關系。”
韓國夫人笑著應聲,云瀅瞥了云佩一眼,有點弄不明白自己這個姐姐到底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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