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曾大學士過來了。”
皇帝之前是吩咐過曾弘毅的,也江宜則直接通稟,但是現下應承卻有些傷了的意。
還有話沒同自己說的。
“你不好見他,便先回去等著,朕午膳的時候再傳你過來。”圣上親了親的眉眼:“一會兒朕不留他在這用膳。”
這話頗有些小氣,但他既然已經說了要陪的,天子怎麼能失信于一個子?
云瀅低低應了一聲,但是沒有,只是直直地向他。
“怎麼了,還有什麼想同朕說的麼?”圣上含笑問道:“朕等下派一個朕邊的鐐子去你邊伺候,你要是了就他送些茶點給你。”
路上不比在宮中方便,萬一云瀅想要些什麼東西,其實還不如借著他的名義更方便些。
“我不想要吃的。”云瀅坐在他側,忽然就有幾分不舍:“路上吃多了頭暈惡心。”
他見云瀅還是有些舍不得走,輕笑著安:“朕一會兒不召別的娘子來,可安心了麼?”
平常最在意的就是這個,但是這路上皇帝也不可能頻繁傳召宮妃到自己車里,臣子們看著也不像話。
云瀅搖搖頭,湊過來如蜻蜓點水般親了他的面頰一下,明明已經被他帶著品嘗過很多風月的滋味,但還像個小姑娘一樣害。
低著頭道:“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沒有走,心里便已經在想陛下了。”
說完之后似乎覺得有些丟人,放下手中的墨條,將禮儀規矩都忘記了,連忙步出車廂,搭了岫玉的手下車,連頭也沒有回。
圣上被那一吻擾了心緒,倒不會計較云瀅出去的時候會用后背對著君王,只是莫名有些后悔讓宜則直接通稟,等了那麼久,就只為和他說幾句話,但是也沒有如愿。
左右也不差這一刻半刻,該外頭的人等一等才是。
江宜則難得看到云充儀如此慌張,他稍有些狐疑地端著茶點,請龍圖閣大學士車見駕,近前才瞧見圣上頰邊沾染的子痕跡,驚得幾乎無以復加,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曾弘毅在云瀅出去的時候低下頭沒敢看,他知道這就是皇帝現下最寵的那位娘子,但他沒敢細看。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當他隨著侍進來的時候,迎面竟會撞見圣上頰側淡淡紅印的模樣。
圣上素日端方危坐,即便是在車中這樣久,頭發與裳也不會稍有凌,這一抹香艷的痕跡停留在他的面上,顯得……格格不。
好像云充儀剛剛在這里不止是陪王伴駕那麼簡單,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麼事。
“曾卿,你在瞧什麼?”
第50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臣子不敢直面天倒也正常, 但是君臣許多年,有些忌諱并沒有那麼必要,圣上見他直直地盯著桌上的橙子, 心中略有不悅,借著調整坐姿的時候將瓷盤挪得離他遠了一些。
“宜則, 讓侍省給曾大學士府上的車馬賜一份果品。”圣上開口道:“再人送些細鹽過去。”
“臣……謝陛下圣恩。”
曾弘毅本來只是有一點不好意思,他現在就更尷尬了。
就算許多貢果專供天子, 但是他也沒有覬覦的心思, 更何況分橙的很可能就是那位娘子。
圣上通冠濟楚, 面如常,連呼吸也沒作, 并不像是有過什麼的樣子,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中起疑的緣故,車仿佛有一種子留存的香氣, 似蘭似麝, 像是在無言訴說著什麼宮廷艷聞一般。
“臣覺得家未免太勤儉了一些,”他不知道是怎樣才能說出來這些違心的話,往常口若懸河, 如今反而磕磕絆絆, “已經是初夏, 家的車也不見用冰。”
要說每個驛館里都有冰窖那不太實際,而且這時節也還沒到酷暑, 圣上也沒有覺得車沒有冰盆有什麼不妥, 只是他覺察敏銳,也知或許是旁的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便沒有多問。
江宜則這個時候開口也不大適宜,但若是不開口恐怕以后也要在陛下這里落了不是。
“是奴婢思慮不周, 忘記侍省的供奉備冰了。”他趁著遞手帕給皇帝的時候,趁機擋在了曾弘毅的前,無意間將旁邊的銅鏡稍微側過來,也令圣上一解疑。
銅鏡清亮如水,圣上不聲地隨手拭去那一抹朱痕,“曾卿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來奏知嗎?”
現下這副景,曾弘毅也說不下去什麼了,便答了一句,“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就回去擬個折子,呈上來給朕看罷。”圣上執起來一本已經批過的折子重新翻看:“外邊暑熱,無事還是不要出來為好,仔細暈頭。”
曾弘毅應是,他正要出去,猶豫了片刻又折返回來,期期艾艾道:“臣車中有些應急的回春丹,最是補……溫補益氣,家若是不嫌棄,臣回去人奉上。”
同為男子,這種事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后宮佳麗何止三千之數,這錦繡紅堆,天子也是正常的男人,不說貪,就算是為著子嗣,皇帝也不得不留廷,畢竟河間郡王還是宗室子,只要家有子,他便是沒有任何希的了。
只不過臣子們礙于與天子同行,有駕在前,沒有人敢肆意妄為,不像是圣上敢在車中臨幸嬪妃。
“曾卿車中應急的藥竟是這味藥嗎?”圣上本想將這件事輕輕放過,但被他這樣一說反而面上帶了些關懷之意:“朕等下太醫院使為卿家瞧一瞧,不要誤了子,留下什麼虧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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