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去霉運……虞人不知道這個東西，暈頭轉向的就被傭人拉著過了火盆。

除了火盆，還要用柚子葉掃全，甚至特意煮了一碗豬腳面線，非要吃，說這是去霉運三件套。

“……你們這麼講究的嗎？”虞人長見識了，傭人笑了起來：“哪是我們講究，是爺特意吩咐的，他說您是一個講究儀式的人。”

虞人又愣了一下，是的……但凡是個日子，都要拉他一起過。

哪怕是小暑大暑、小雪大雪這種節氣，也要他陪著自己，一開始程斯以也不明白，一個芒種，要從什麼角度來慶祝？

說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初一十五，四時八節，把這些不是簡單的1234號的日子都過一下，生活會多很多趣味。

那之后程斯以就記住了，是個日子都會送花和禮，他出手大方，那些禮都不便宜。

沒想到，他人在老宅養傷，還記得吩咐傭人安排這些。

虞人有點僵道：“原來是這樣。”

“不止呢，爺還給您準備了禮。”傭人笑著拿出一個禮盒，虞人不敢：“……是什麼？”

“您打開看看就知道啦！”

虞人屏住呼吸，手打開，里面裝著一個紅本子——房產證。

看地段還是在市中心，價格不便宜。

“……”虞人意外，又不那麼意外。

不意外的是，在深山里跟他說，沒有安全，以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送房子。

意外的是，他居然準備得這麼快，還這麼“隨便”，直接就給了。

虞人本來就是圖程斯以的錢，但這一刻，房產證的紅刺的眼睛里，第一次覺，承不起。

> 承不起程斯以這份癡心。

“……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傭人看的神沒有很開心，就沒再耍寶，把東西收起來：“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您不高興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之有愧。

不過專門煮的豬腳面線還是吃完了，然后上樓，拍了房產證，發給一個常聯系的人。

對方回了一句：“稍等，我估價。”

虞人握了手機。

程斯以送的很多禮，都會直接賣掉。

但這套房子，好像不太一樣，對方發來了價格，問賣嗎？

虞人打字的手莫名有些抖，直覺告訴，不應該賣。

快速刪掉打好的字，將手機倒扣。

急于做點什麼來擺這種負罪，他們說程斯以在老宅，那去老宅找他吧。

虞人說做就做，聯系了程斯以當時的書，讓他幫忙作一下。

書給了一套老宅傭人的服，帶功混了進去。

老宅是由幾棟小樓組的莊園式豪宅，程斯以也有自己單獨的小樓，一路潛，直到程斯以的房間。

程斯以正靠坐在床上，手臂還打著石膏，單手看平板。

虞人彎了彎，端著藥進去，著嗓音說：“二爺，喝藥了。”

程斯以沒抬頭：“放著吧。”

虞人端起來往前送：“二爺，藥要趁熱喝，您喝完再工作吧。”

程斯以好子好脾氣，對不識相的傭人也沒苛責：“我等會會兒喝。”

“要不我喂您吧。”虞人舀起一勺，程斯以微微皺眉，看到遞到自己眼前的勺子，下意識推開，結果勺子里的藥灑在他的子上。

還差不多就是那個不可描述的位置。

程斯以愣了一下。

他臥床養傷，穿的是睡，淺灰的，沾水很明顯。

虞人“哎呀”了一聲，放下藥，了紙巾，直接就了上去，得很不規不矩：“二爺，對不起！對不起！我立刻幫您弄干凈。”

“……”程斯以也不是沒遇到過目的不純主獻的人，但老宅的傭人都是經過訓練，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這個是新來的吧？想干什麼？飛上枝頭變凰？

程斯以冷了臉，也沒客氣，抓住的手腕，他哪怕只有一只手能，也足夠把人掀到地上去。

只是在他要手之前，他覺這個傭人的手腕怎麼有點？

同時聽到喊：“程斯以！”

他倏地看向“傭人”的臉，所謂不規矩的傭人，不是虞人是誰？

“你……”程斯以都沒來得及問怎麼來了，門外就剛好傳進來程夫人的聲音。

“斯以。”

這突如其來的，程斯以和虞人對視一眼。

虞人當機立斷跳上他的床，鉆進他的被子里！

> 程斯以想說完全可以低著頭拿著托盤出去，程夫人并不會留意，他有些忍俊不，連忙將被子蓋好。

程夫人是來看他今天恢復得怎麼樣的？

程斯以的手放在被子上，被子下是蜷著的虞人，他冷靜地說：“媽，我好多了。”

程夫人注意到他放在床頭柜的平板，以及還沒喝的藥：“既然是休養，那就好好養，別工作了。”

程斯以溫聲：“我只是看看郵件，不辛苦。”

程夫人頷首，只是，還是懷疑：“你真的只是開車不小心側翻才的傷？不是遇到什麼人為的危險？”

那晚的事，程斯以下去了，沒有說實話。

拔出蘿卜帶出泥，不掩蓋過去，程家查下去，必然會發現虞人。

程斯以道：“誰敢給我人為的危險？就是我自己開車不小心翻了。”

程夫人蹙眉：“我還聽到你爸說，你名下有一塊地的所有權變更了，又是怎麼回事？”

程斯以答得輕描淡寫：“拿去跟別人換了點東西，資源置換，也有是常事。”

“你們的工作，我向來不干涉，而且你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媽，您放心。”

“我還聽你爸說，你要去海外部？”

“海外部也總要有自己人去盯著。”

程夫人確實不太會干涉幾個兒的工作，男主外主，和程父分工明確，跟程斯以簡單聊了兩句，就要起走了。

結果這時候，眼角無意間掃到床底下，有一雙……人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