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虞紅著臉看著麵前的人。
猶記,昨日容時說,“這床太了,娘子去上麵……”
每每想到昨晚的事就覺得臉紅心跳,並不想理他。
容時倒是覺得好笑,出胳膊去摟。
沈虞看到容時白皙的胳膊,頓時就要咬上去,這男人太可惡了!
卻沒想,容時好像意識到了想要做什麽,又將臉埋的脖頸。
最終還是沒敢咬下去,隻輕輕吻了一下。
容時忍不住微微勾起角,小果然是最可的。
沈虞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起床,就看到……
客棧的窗戶被打開了,暖暖的照了進來,照在了曬在地上的草藥上……
越看這些草藥,眼睛瞪得越大,容時出去買了吃的回來,十分驕傲的看,“怎麽樣?為夫厲害吧?”
沈虞不可置信的看著容時,怎麽都沒想到,容時竟然將絕穀的大半名貴草藥都給拔回來了!
已經能想象到……陳青雲心痛的聲音了!
……
沈虞與容時在南方待了一個月,過年之前才回到京城。
京城的大雪紛紛揚揚,沈虞被凍得不行,一連窩在王府吃了三日火鍋。
第四日,一個人去了醫館,卻在路上撞見了專門在這裏等自己的柳含煙。
早已沒了早先的風,隻穿著一件舊夾襖,臉都被凍紅了,一直著手。
柳含煙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上前,這一年來找了許多名醫,總算是治好了嗓子。
能說話,聲音卻再不婉轉聽,嘶啞的厲害。
“沈妹妹,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沈虞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能到,原主是對柳含煙有的,柳家和沈家是鄰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原主膽子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基本都是柳含煙主去找。
原主可能也沒想到,就因為兩家離得太近,才讓柳含煙有作的空間,讓原主錯嫁到齊王府中去。
兩人來到了一家就近的茶館,柳含煙親手給沈虞倒了杯茶。
茶香四溢,沈虞端起茶杯仔細吹了吹,這杯茶,沒毒。
柳含煙努力去看嫋嫋水汽之後的,沈虞的臉——那張臉上麵無表,好似自己不過是的陌生人。
抑住心中的難,醞釀了一下,待到茶涼了一些才猛地喝了一口,隨後用那嘶啞的不樣子的聲音道。
“我十五歲那年,我父親利熏心,他聽說先皇喜歡貌妖豔的子,所以將我送給了一個青樓老鴇,將我訓練揚州瘦馬,隨後送進宮去。”
“我在那天見到了先皇,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覺到害怕。”
看著眼前的茶,就要落下淚來。
“那晚那個男人死死的掐著我,罵我,打我,將我折磨的遍鱗傷之後,又將我送回了柳府。”
柳含煙想起那段時間都覺得渾發,“我父親覺得是我沒有好好侍候先皇,將我冷落了許久,直到一個月後的一個深夜裏,一個小太監悄悄來到柳府,又將我接到了宮裏。”
“後來每隔一個月,先皇都會召我宮一次來待我,雖然先皇對我不好,但是父親卻對我越來越好,雖然苦,我也慢慢了。”
抬起袖子了一把眼淚,繼續開口,“我以為以後我不會再嫁人了,卻沒想到我十六歲那一年,先皇將我下旨,賜婚給了齊王,他要我去勾引齊王,做他的探子,他想要我監視他……”
的聲音越來越害怕,“我怕死,先皇雖然變態,卻不會殺我,但是,齊王嗜殺,我可以忍折磨,卻不想去死!”
越說越激,聲音已經哽咽的不樣子,沈虞淡漠的瞧著。
“後來我設計嫁給顧子安,以為終於擺了先皇,卻沒想到,他召我進宮,就要殺了我,他是真的想殺了我!還是我跟他說,我可以說服顧子安往國庫裏麵捐銀子,他才放過我。”
沈虞又忽然想起,中秋宮宴那一天,柳含煙與皇帝一前一後去了宮宴,當時並未覺得有什麽特別,如今想想……
真是……
茶裏的毒已經發作了,柳含煙的裏慢慢吐出來,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卻還是堅持繼續說完。
“沈虞,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如今顧家柳家敗落,都是我應得的報應。”
出一隻手來,努力想要去抓沈虞的手——就像們小時候那樣,卻抓了個空,沈虞躲開了。
苦笑一聲,“沈虞,我知道你不肯原諒我……我……用我的命來給你賠罪了……”
沈虞愣愣的看著柳含煙在自己麵前慢慢掙紮著斷氣,這是第一次見死不救。
這是柳含煙自己的選擇,也是應有的報應。
站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麵上冰涼一片,落淚了。
雖然不是原主,但是那些記憶,到底是真實存在的。
去找人給柳含煙收了,立了碑,墓碑上隻寫了“柳含煙之墓。”
在柳含煙的墓前站了許久,才歎息一聲,回了府。
回了府,管家便立馬迎了上來,“王妃,陛下來了。”
容欒?自從容欒登基之後,已經許久沒見過容欒了,快步來到前廳,果然看見一黑的小皇帝。
小皇帝明顯穩重了許多,上前問道,“陛下怎麽來了?”
卻沒想,容欒忽然耷拉了臉,“齊王妃,這皇帝,也太難當了。”
他忍不住開始吐槽,“朝中的老臣和新臣每日吵一片,文臣和武將打一團,我每天看他們吵架,簡直不上話!”
沈虞了然,容欒年紀小,又剛登基,朝中老臣不將他放在眼裏,都是正常的。
容欒的就像是連珠炮一樣說了一大堆,沈虞聽他絮絮叨叨抱怨了一大籮筐,隨後不明所以的問道,“所以陛下不去解決問題,來找我做什麽?”
容欒立馬討好的笑了笑,“齊王妃,你在百姓和大臣中都十分有威,我想封你為,你去幫我鎮鎮場子唄!”
他在來齊王府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沈虞若是不同意,他就撒!撒不行就撒潑!一定要磨到沈虞同意才行!
他現在越來越懷念以前當太子的時候了。
誰能想到,當太子的時候他重拳出擊,當皇帝他卻唯唯諾諾!
這皇帝!狗都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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