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玫瑰,花瓶顯空。
看到二樓小廳有個骨瓷分酒,瑩潤的淺綠,清新致。
玫瑰進去剛剛好。
其實放在床頭也是剛剛好。
想到花店老板娘的那句“百年好合”,林姜放在了小廳。
免得某些人覺得有些事翻篇了,得意忘形。
臘八之后,溫度是一天比一天低。
過年的氛圍越是越來越濃了。
姜瀾終于問林姜在哪兒過年了。
“回去陪您。”
“別來。”姜瀾氣還沒消,“就待在麓城。”
“老媽——”
的調子帶著幾分撒的意味。
姜瀾終究是不忍心晾閨太久。
“你回國之前我怎麼跟你說的?”
“……注意安全。”
“結果呢?”
姜瀾一想到林姜被綁架的事,整顆心臟都要停跳,“你這回是幸運,下一次呢?”
姜瀾不敢想。
哭了。
溫婉的江南小人,哭起來的時候也是弱弱的。
林姜在這件事上不占理,但除了安也做不到別的。
保證……
自己也保證不了。
現在冒出了個“四季春”,誰知道后面牽扯著什麼樣的人。
未來,一切未知。
“老媽,我會保護自己的。”
林姜的本意是安老媽。
結果姜瀾丟過來一句,“你不是結婚了嗎?霍從周對你不好?”
“……”
“我聽說季家還對他糾纏不休。”
誰說自家老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麓城的事兒門清。
協議婚這種事,林姜就是腦子犯蠢也不能說。
當著老媽的面兒,自然是維護霍從周,表現出夫妻深的模樣了。
“沒,他對我好的。”
“好……哼……”姜瀾不哭了,聲音卻還哽咽著,“反正你不用來了,我跟你小芬阿姨訂了去洲域的機票。”
小芬阿姨,賀西嶼的母親。
林姜無聲抿了抿。
“那您回來了我……我們去看您。”
“回來再說吧。”
臨掛電話,姜瀾又代了一句“注意安全。”
過了一個禮拜,玫瑰已經有點蔫兒了。
林姜輕輕地了下,就掉下一片花瓣。
四季春……四季春……
除了老聶給的那些資料,網上幾乎沒有任何關于這個項目的報道。
這種關乎民生,又帶經濟的項目……不應該啊。
咚咚咚——
“廚房燉了湯。”
自打林姜重掉了五斤后,霍從周就每天變著法的他投喂。
一個禮拜下來,臉都圓潤了不。
“我不能再喝了。”
等天氣暖和了,子穿不進去了。
“為什麼?”端著湯盅的霍從周不解。
“……不想長胖。”
霍從周的目在林姜的臉上掃了下,視線緩緩向下。
停在領口。
林姜呼吸一滯。
“小了。”
一本正經。
但那倆字本就不正經。
“霍總真是火眼金睛。”林姜冷笑。
霍從周不置可否,跟在后。
“鴿子湯,比較清淡。”
言外之意,喝了并不會長胖。
他將湯放在小桌上,一副林姜不喝就不走的架勢。
這段時間,兩人各睡各床。
最親的作也就是一下胳膊,拉一下手腕。
比在麓高那會兒還清白。
半點沒有夫妻的樣子。
霍從周不走,林姜只好坐下來。
晚飯被霍從周盯著,吃了不,這會兒真的是一點都不。
把湯喝了,湯盅往邊上一推。
“不想吃。”
聞言,霍從周眼皮挑了下。
他想吃想瘋了。
林姜剛剛喝了湯,整個人都冒著熱氣,臉頰像是抹了一層的胭脂,也比平日里要艷。
看起來很好咬的樣子。
霍從周不聲地收回視線。
.的結無聲。
就在這時,林姜的手機響了一聲。
在相對無言的空間里,那提示音很是突兀。
【還是沒查到,要不要問問夫人?】
消息是向鯤發的。
林姜沒刻意遮掩,霍從周自然是看到了。
“……你在查什麼?”
林姜跟向鯤回了句自己查,然后對霍從周說,“四季春。”
一邊觀察著霍從周的反應。
在看到他微怔的反應時,林姜問,“你知道?”
“知道一些。”
霍從周說話向來不講滿。
他說的一些,便是不止的意思。
林姜有點激。
就像走進死胡同的人,發現墻上有扇形門。
但霍從周就是不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比你想象的復雜。”
言外之意,知道的多了對自己一點好都沒有。
剛剛膨脹的緒在瞬間下跌。
“你不是說過,要幫我?”
現在為什麼出爾反爾。
林姜不高興了。
霍從周手,覆在林姜放在桌面的手。
了一下,沒,眼尾發紅地盯著他。
“真想知道?”
林姜丟給他一個廢話的表。
“本來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
“既然我知道了,那也沒必要藏著了。”林姜順著霍從周的話頭說。
霍從周握著林姜的手了,指腹挲著的手背。
有點。
林姜蜷了下手指,聽到霍從周說,“四季春最開始不是度假村的名字,而是改造后的岜山的。”
林姜呆住。
“然后呢?”
“然后這個項目沒人接。”
“為什麼?”
“上面給的錢太了,岜山又是三不管,臟差的地方,真要拆遷改造免不了出人命。”
麓城能吃下這個項目的企業并不多。
除了裕安,就是周家,季家和賀家。
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愿意接,畢竟這些資本家本就擁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
沒必要把自己弄的渾都是臟水。
上面卻不這麼認為,執意要從這幾家里選。
賀家實力最弱,又是賀舒芩這個人當家,所以很幸運地第一就被淘汰了。
而周君恒和季博鑫都是千年的狐貍,前后出了丑聞。
甚至被批為老不尊也無所謂。
一個夜會,一個被人著大肚子找上了門。
最后,于輿的考慮,上面最后把這個項目給了裕安。
林振南被無奈,最后接下了這個項目。
同時,他也提出了一個條件。
他要南郊的一塊地,用來造度假村。
上面答應了。
但就在那塊地競拍之前,裕安出事了,林振南鋃鐺獄。
裕安都沒了,地自然就沒人要了。
至于岜山的項目,躲都來不及。
聽完霍從周了解的容,林姜問了一個問題。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跟季家聯姻,要南郊那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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