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機掉在餐桌上。

林姜側頭看向霍從周，“霍總，手機摔壞了。”

“我賠不起嗎？”

霍從周蹙著眉心，眸很沉。

“只是怕你不愿意賠。”

林姜掙了一下，沒掙，“協議上寫了，違約金可是很高的。”

頓了兩秒。

霍從周才意識到說的是離婚的違約金。

這不是林姜第一次說這種話了。

臉像是淬了冰。

“你就這麼想離婚？”

“只是覺得兩位互相扶持，守候的故事很。”

霍從周眉宇間的褶皺更深了。

“你最好說的不是實話！”

話落，霍從周拽著林姜起。

“干嘛，疼。”

“回家。”

語調雖然很沉，但落在林姜腕子上的力道松懈了幾分。

林姜抬頭，看了眼男人沉沉的側臉。

真是……

永遠說話留半句。

長不就是用來說話，解釋，辯解的嘛。

干嘛扭扭的。

“我沒談過男朋友。”

霍從周腳步一頓，林姜直接撞他后背。

鼻尖一陣酸麻。

眼睛都紅了。

“霍總這是路都不會走了？”

林姜著鼻子，悶聲悶氣地埋怨。

“你剛剛說什麼？”霍從周轉，兩手錮著的胳膊。

“年紀輕輕就耳背了？”

“林姜，認真點。”

鼻子沒那麼酸了，眼眶卻還泛著紅。

“我說，我沒談過男朋友，現在聽到了吧，霍大爺！”

這下，霍從周呆住了，隨后又恢復了那冷漠淡然的模樣。

“……突然說這個干嘛？”

林姜看著他，紅彤彤的眼睛水凌凌的，染著幾分促狹，“張了？”

霍從周，“是不

是小駱說什麼了？”

林姜避而不答，“不是要回家？”

霍從周擰眉。

林姜手推開他，徑自走人。

愣了兩秒的霍從周大步追了上去。

-

樓上。

長生推著蘇艾進病房后，就聽到問，“林小姐是不是和阿周和好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

“我看你是不敢說吧。”

長生：……

蘇艾躺在病床上，繼續問，“假如你是我，是選擇繼續婚約，還是那五千萬？”

繼續婚約……那也得老大愿意啊。

季家人還真以為一個婚約就能把老大拴住，未免太小瞧他了。

長生撓了撓腦袋，“我就是一打工的，不存在這種況。”

蘇艾哈哈輕笑，“你還逗的。”

末了，又說，“在你說自己是打工的時，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長生微微怔愣了一下。

他到沒想那麼多，就純粹覺得拿錢比空手要面些。

蘇艾卻說，“我跟你一樣，也選擇那五千萬。”

轉頭沖長生笑了笑，“與其用婚姻去綁架一個人，不如坦誠布公地做朋友。”

“你說對嗎？”

長生抿了抿，“蘇小姐決定就好。”

-

兩人分開來的，回去的時候開了一輛車。

林姜坐在副駕駛。

歸元是麓城有名的避暑勝地，但在秋天……這地兒有點過于涼了。

尤其這附近路燈也。

電臺正在播放一檔節目，說的恰好是初，配樂是《起風了》。

在充滿年意氣的歌

詞中，DJ低沉的氣泡音娓娓道來。

“……愿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年，調頻前的你是否還記得第一次心的人……”

DJ話還沒說完，林姜就將電臺給關了。

一直沉默的霍從周突然出聲，“生氣了？”

林姜覺得好笑。

“我生什麼氣？”

霍從周，“昨晚我跟你說過，欠蘇艾的……我不會拿自己的婚姻去還，而且……”

“你才是我的妻子。”

這是第一次，林姜從霍從周的口中聽到“妻子”這樣正式的說法。

雖然兩人領證，做了很多夫妻該做的事，但捫心自問……林姜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到霍從周妻子的這個位置上。

陡然聽見，說心里沒有是不可能的。

只是，兩人這關系……迷迷糊糊，曖昧不清的。

況且，還有季家的婚約。

林姜故作不在意道，“這我知道，我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再說，協議里也沒寫這些。”

盡挑霍從周不喜歡聽的講。

霍從周臉一沉，將車子往路邊一停，解開了安全帶。

啪嗒一聲，他俯了過來。

“大小姐口口聲聲協議，那是否還記得今天是周幾？”

林姜臉一僵。

“你要在這兒？”

“有何不可？”

林姜愣了幾秒，見霍從周一臉認真的模樣。

子往后懶懶一靠，大有一副“你來啊”的神。

霍從周周氣場更冷了幾分。

在林姜的眼神挑釁中，猛地俯首，在上咬了一下。

力道之重，咬下去的瞬間，林姜就嘗到腥味了。

“霍從周——”

“不是喜歡喊我霍總嗎？”

霍從周松開林姜，出拇指揩掉林姜角的。

慢作似的，蠱人而又氣。

林姜呼吸一滯。

霍從周輕笑一聲，“大小姐的心跳……有些快！”

“活人都這樣！”

“是嗎？”霍從周一把拉住林姜的手，向自己心臟的位置。

砰砰砰——

強健有力，富有節奏。

“這才是正常人的心跳。”

聞言，林姜挑了下眉，在霍從周沉沉的眸中，開手指……用力一抓。

那張總是冷漠的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林姜眼中染上幾分狡黠的笑意。

“霍總的心跳……好像也快了不呢。”

“大小姐這麼有能耐，不妨再讓它再快一些。”

林姜還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霍從周再次俯首吻住。

鉗制著的手……

也開始游離。

氣息紊，溫度飆升。

林姜低，“霍從周，你這是公報私仇！”

公？

“我知道我是你老公！”

霍從周雖然很想讓林姜長長記，別不就把“離婚”和“協議”掛在邊。

但長手長腳的兩人在這輛轎車，太憋屈了。

除了不能施展開的，其他能做的都做了。

林姜頭發了，針織搭的領口也松散了。

反觀霍從周，依舊人模狗樣的。

想罵人，又懶得開口。

但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沒盡？”

林姜扔給他一個白眼。

“那就是有話想問了。”

“沒有！”

霍從周剛剛收取了“訂金”，這會兒心尚可。

“你之前在歸元說你沒談過？”

“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