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無意間刷朋友圈,才看見江晗發的那張照片,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拍的。
時衾皺皺眉,并不喜歡這樣高調的公之于眾,尤其是不確定江晗的朋友圈,那個人會不會看到。
看了眼朋友圈發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就算看到,也早該看到了。
再說看到又怎麼樣,他現在又沒有資格管。
時衾想到這里,放下手機。
之后的一周,江晗每天都會給打電話,像是正常的那樣。
大部分時候是他在找話題,時衾配合地回應,但更多時候是沉默。
畢竟他們兩個人的生活環境天差地別,實在沒什麼可以聊得來的地方。
要掛電話之前,江晗猶豫片刻,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打算回國?”
時衾覺得還是有些麻煩的,才剛在一起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江晗就想手的人生了。
“短期沒有。”坦誠說。
江晗有些失,解釋道:“我的公司剛起步,離不開人,這段時間都沒辦法去看你了。”
回國要理的事,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與棘手,他不知道還要耽誤多久。
“沒關系的,你的工作比較重要。”時衾知道事業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重要,在這方面,一向溫,從來不會介意。
明明時衾表示了理解,江晗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似乎想要的不是的理解,反而更想跟自己鬧一鬧。
對話結束,又是長久的沉默,最后由江晗先開口,兩人道別掛了電話。
時衾坐在工作臺邊,舒了一口氣,從來不知道打個電話會那麼累。
店門口的風鈴聲響起,清脆悠長。
時衾抬眸過去,歡迎的客套話還沒出口,整個人就僵在那里。
男人乘風雪而來,大的一角被風吹得掀起,帶進來一寒意。
他站在高,清冷的眸子睨過來,仿佛扎進了的心臟。
時衾沒想到傅晏辭會那麼明目張膽出現在自己面前。
兩個人各占店里一角,四目相對,僵持許久,誰也不開口。
終于,時衾先耐不住。
似乎每次都是,論耐心,永遠輸給傅晏辭。
“你來干什麼。”盡力使自己的聲音看來冰冷而平靜。
“和江晗分手。”
時衾覺得可笑:“憑什麼。”
突然出現,就為了讓和江晗分手?
“他不適合你。”
時衾著他,眼眸如古井般無波幽深,反相譏:“那誰適合我?”
“……”
傅晏辭停頓半晌:“總之不是他。”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周圍是沒人可挑了嗎,非得找上江晗。
要真能喜歡江晗,六年前就該喜歡上了,何必等到現在。
難道不知道和錯的人在一起,會浪費許多時間嗎。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以為是?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時衾氣極。
傅晏辭凝視,像是看一個稚負氣的孩子。
許久,他無奈輕嘆。
“衿衿。”
“沒有人比我了解你。”
“你并不他,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時衾真是恨死傅晏辭了,他有什麼資格再說這些話。
難道他以為除了他,就不能上別人了嗎。
冷呵:“你好大的自信,怎麼就知道我不江晗。”
傅晏辭眉心皺,在臉上審視了幾秒。
“你他?”
時衾一字一頓:“我他。”
“……”傅晏辭面沉如水,凝視許久。
時衾不躲不閃,就那麼和他對視。
最后,傅晏辭輕扯角,涼涼地說:“衿衿,你現在會說謊了。”
時衾氣得渾發抖,這人怎麼那麼討厭。
“你現在也不怎麼樣,別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
“你以為我不懂?以前怎麼你的,現在我就是怎麼他的。”
傅晏辭被這一句話刺到,背脊的骨髓都在發。
時衾目冷冷看他:“不是答應了不要再管我嗎?”
傅晏辭艱難扯起角,他確實不該管的。
他連自己都管不住。
傅晏辭要走時,時衾看見他無名指上還戴著的那枚戒指,覺得異常刺眼。
“傅先生。”開腔,“你手上的戒指,能不能留下。”
“你再戴著,多有些不合適了。”
傅晏辭回頭,靜靜看。
最后他手指轉著戒指,因為戴得太久,卡得很,一圈一圈,摘了很久,才把戒指摘下。
風鈴聲再次響起,清冷悠揚。
帶走了店里最后一抹檀木香氣。
時衾盯著安靜擺在工作臺上的戒指,圈里的月石溫潤亮。
抖著手,將戒指握進掌心,戒指上面還殘留著男人的溫,最后漸漸冰涼。
時衾了手臂,覺得發麻,整條脊柱都是麻的,好不容易活絡的心臟,此時又停止了跳。
傅晏辭匆匆來了又走,卻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去恢復。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
明明沒有想哭,眼淚卻不控制。
一滴一滴,落在工作臺上,滲進了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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