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托生在梔梔的肚子里,好不好?”他輕笑出聲。
薛稚不寒而栗,骨悚然。
——
自這一夜過后,接下來的七日,桓羨皆是宿在了漱玉宮。
不想理他,每次他來,待他都十分冷淡,不行禮,不答話,連被他重新系上的赤繩子也被解了下來,繩被剪得碎。
那瑪瑙雖剪不破,卻也被扔棄多次,每一次,都被看管的宮人撿了回來,重新送往玉燭殿。
至此,桓羨原就所剩無幾的耐心徹底耗盡。
他不再慣著,派人將留的紅瑪瑙珠重新貫以金,強地系在了足上,再解不開。同時收繳盡漱玉宮中一應利,將關在了室。
薛稚被限制了人自由,哪里也不許去,每日會由芳枝來送飯,青黛和木藍皆被隔絕在外,不得探視。
起初不肯吃飯,鬧絕食,但很快就被他用遠在陳郡的衛國公夫婦與初抵江州的謝璟威脅——他總是這樣的,連威脅這件事,也可以做得十分練。
更命芳枝每日盯著,監視的一舉一。夜里,則是他親自來盯。
他每夜來此只為那一件事。
于是每到那時,原本沉寂如一幅畫的便會鮮活起來,會哭鬧,會反抗,會推他踢他咬他無所不用。然而這點微末的掙扎無不屈服于男力量的懸殊與藥催發的春.,整整七日,皆是如此。
起初不明白他想做什麼,直至這日半夜,自睡夢中驚醒時,發現他正攥住一只手腕,中指與食指搭在脈息上,低聲自語:“怎麼還沒有呢?”
算上鏡湖和會稽的那幾次,已經一個月了。
那一瞬間,薛稚只覺有毒蛇在頸后吐信,寒氣在心間肆意凜冽,如江往上涌。
哇的一聲自榻上坐起,伏案干嘔起來。
沒有孕,自然,是被他惡心的。
桓羨的臉霎時沉如窗外的夜。
“看來你是真的看不清時務啊。”他道。
不過片刻,卻又笑了:“明日,我送個人來見你。正好教教你,什麼識時務,什麼伺候男人。”
作者有話說:
兩個人都有點破防,輕噴。
小師: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第50章
次日, 教坊司枕月樓花魁娘子師蓮央被送宮中,前往玉燭殿面圣。
“不管用什麼辦法, 你口訴也好, 編造也好,將那些不聽話的人的下場告訴,讓服。”
“三日之后, 我要看到一個百依百順的人。屆時自然不會了你的賞賜,甚至你想籍, 尋一安立命之所,那也可以。”
窗邊, 高大拔的青年帝王負手而立, 背對于,聲平無瀾。
師蓮央大約是沒有想到此生竟會有單獨面圣的機會, 默了片刻才應道:“妾是,妾的一切都是家給的, 妾不要什麼, 愿意為陛下效力。能為陛下效力,是妾的榮幸。”
“只是……”
和這些說話彎彎繞繞的子說話就是麻煩, 桓羨不耐煩地皺眉:“說。”
“妾樓中有個姐妹, 今年才十四歲,不是罪臣之, 是被人拐了賣了好幾遭賣進來的。妾斗膽想向請陛下一個恩典,替籍,放回去和姊妹團聚。”
不為自己求,卻是為旁人求。
這點倒令桓羨高看了一眼, 回睨著:
“看不出, 你倒還有有義。”
師蓮央微微一笑, 若名花傾國:“蓮央卑賤,愧陛下贊許。”
桓羨微微頷首:“下去吧。”
“事辦好,自不會虧待你。但若事走半點風聲,就誅殺你滿樓的姐妹,如何?”
看起來,天子并不想知曉這個子是誰,也沒有九族可以給他誅了,這才會用樓中姐妹來威脅。
盡管心已經猜到,蓮央默不作聲,深深跪伏在地:“是。”
自玉燭殿出來后,被宮人帶著走了很遠,才在一座久不住人的宮殿前停下。宮人們正在庭前階下清理著雜草,宮殿本倒是有被清理過。
進殿,大殿空的,只簡單擺著幾樣陳設,藏不住人,也藏不住聲音。
中間則設置著一張巨大的素紗屏風,其后坐了個子。
蓮央微微一笑,在屏風前坐下:“妾拜見貴人。”
屏風之后,正坐著眉目失神的薛稚。
未有梳洗,是剛從漱玉宮的榻上被人送到了這里,掩的袍之下還有滿的紅痕,小腹中甚至還含著清晨喂進去的龍恩。
面蒼白,眼尾甚至浮著淡淡的青,是連著幾日被他按著尋歡所致。
“是你啊。”聞見聲音,喃喃應了一聲。
“你們都下去。”命在廊柱后的宮人。
大殿空曠,隔了一會兒才響起宮人的回話:“貴人,陛下吩咐過,奴必須在此守著您。”
薛稚冷笑。
“我是要和師姑娘學私之事,桓羨難道連這點自由也不給我嗎?”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去問馮整,去問芳枝,去問桓羨本人!總之現在,你給我出去!”
那宮人大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發脾氣的公主,猶豫了下,果真離去。
門扉重啟合上,也一并擋住了殿外炫白的天。師蓮央這才開口道:“公主,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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