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還真是小。
非得同一家醫院嗎?
聶辭再次陪龍安來到醫院時,也是無聲嘆息。
果然有錢有資源的人,對于“頂級”這個前綴是有執念的。
就像聶康良,提前給安排好了一切,只需要乖乖來這里報到就好。
要不是紀藍比的況要嚴重,再加上雙胞胎需要照顧,還有公司那邊也要兼顧,聶康良是恨不得親自陪兒的!
聶辭是真的不在意,已經年好幾年了,可以照顧自己。
別說是父親,就是律所那邊的同事想過來,都被制止了。
不過還好有三兄弟在,聶康良多也能放些心,否則,他是想保鏢和保姆全部聘請的,就怕委屈了這個兒。
聶辭側過頭打量一眼手中拎著禮的龍安,既然他現在是的“男朋友”,那該使用的地方,也不會客氣……
“……你這眼神,像要把我賣了。”
對上龍安的視線,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即便是戴著口罩,那雙笑瞇瞇的眸子也出些許居心不良。
“沒有沒有,販賣人口犯法,我不會知法犯法。”
他挑眉,明顯不信任。
“快走吧,探病時間好過了。”
揪著他的袖子往電梯方向走。
毫沒有留意到,正從樓上走下來的人。
紀衡瞇起黑漆漆的眸,眉頭一點點攏起,慢慢放下耳邊的手機。
三兄弟打來的電話。
說的與他看到的,是同一件事。
來到謝夫人的病房,聶辭才知道病痛有多可怕。
那麼強勢又明的謝夫人,此刻虛弱地躺在那兒,
頭發花白,臉蠟黃。
“謝夫人?”
輕輕喚一聲。
謝夫人適才失神的雙眼,漸漸有了焦距。
“是聶小姐啊。”
想要坐起來,可太虛弱,龍安剛好搖起病床,又在后墊個枕頭,這才讓舒服些。
做完這些后,又去倒水,順便上吸管,再送到邊。
聶辭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抬眸深深看一眼龍安。
唉,真是個心的家伙。
謝夫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惡毒,喝了幾口水,搖了搖頭。
龍安放下杯子,又去推開窗戶,讓新鮮空氣灌進病房。
謝夫人向聶辭的眼神十分平和,甚至還帶了幾分笑意,“我沒想到你能來看我。”
“我是聽龍安說的。”聶辭馬上扮演好對方的友,說“我也是最近家里有些事,龍安不想我分心,也是心疼我,所以才一直沒跟我說。其實……我早該來看您的。”
謝夫人從話里聽出些不對勁,“你們……”
聶辭很想一下,但演不來,索大方地笑笑“是啊,我們在一起了。”
龍安站在窗邊,側過看向,眼神出奇的溫。
謝夫人定定地看著聶辭,突然道“你的事,我知道。”
聶辭先是沒反應過來,可后來才想起謝夫人和
虞好過一段時間。
虞什麼目的不言而喻,關于沒辦法生育這件事,肯定也會裝作“無意間”出去。
但謝夫人這會當著龍安的面說出來,大概也是反對的吧。
其實這也能理解,都這種況了,最期盼的大概就是想要看到謝家有后。
偏偏自己又生不了,又怎麼會滿意呢?
若是謝夫人沒生病也就罷了,如今是病重之人,聶辭突然有點后悔答應龍安來看了,就好像知道對方無力改變些什麼,才會用這種方式老人家接,實在是殘忍。
龍安沉下臉來。
聶辭在想要不要當場表演一個“全”和“分手”的戲碼,就聽謝夫人說道“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聶辭一怔。
龍安也看向。
“我的孫子我知道,比起你的不能生,龍安也是‘劣跡斑斑’,你不嫌棄他,就已經是他的福氣了!”
謝夫人說這話,沒有半點謙虛客套的意思,表坦然而又真摯。
聶辭張了張,竟不知該說什麼了。
就是這樣,面對別人的惡意時,能像只刺猬一樣豎起滿的刺。
可稍稍對表現出一友善來,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當初,我想要撮合你和以博,還真不是隨便找個人。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優秀,是個很好的姑娘。與你的好相比,能不能生又有什麼重要的呢?我要找的,是陪我孫子度過漫長一生的人,不是找孩子的媽媽。”
謝夫人這番話,別說是聶辭了,龍安都愣住了。
聶辭緩緩道“您不是一直都很想讓他傳宗接代嗎?而且,這個想法也并沒有錯。”
“沒錯,之前我的確一直在他。可是……”謝夫人慢慢閉上眼睛,苦笑了聲“我甚至在想,以博有今天這種結果,是不是跟我他得太有關?如果……如果我能關心他一點,他是不是就會像普通男人那樣,認識個不錯的人,再生個可的孩子,平常地過完這一生。”
龍安垂下雙眸,他對堂哥什麼取向,沒有資格發表評論,也不會有任何偏見。
可謝夫人說的話,也著實是一種可能……
聶辭突然搖頭,“謝夫人,您一個人撐起整個謝家,真的已經做得夠好了。誰都可以怨恨您,唯獨到您以及整個謝家庇佑的他不能。而且,喜歡男人還是人這種事,本質上都是讓自己變得幸福。我倒是認為,如果他能這麼輕易就到您影響,那他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一定是您期待中的模樣。所以,您真的多慮了,不要將什麼過錯都攬到自己上。他們已經年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謝夫人著聶辭,眼眶漸漸紅了。
小姑娘說的每一個字,都說到了心里。
這真的比這世上任何安的話,都要有效!
輕輕握住聶辭的手,“看我說過什麼,你就是個好姑娘。”
又扭頭去看向龍安,“你……你有福氣了,以后要對好一點。因為會……會代替我,給你一個家。”
龍安依舊垂眸,結上下,什麼也沒說,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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