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妻嘛,鬧鬧是尋常事,以前的爹娘鬧著鬧著,和弟弟就被生出來了,是不是也可以開始盼著小世子啦。
綠螢十分習慣地等著蘇明嫵罵完王爺一通,接話道:“王妃,奴婢方才經過宅子門外,看有馬車等著,李管家說王爺急著出門呢,所以您這麼早回來呀。”
“...”原來真的是有事,故意逗,“誰知道他,忙忙碌碌,怎的還那麼有力。”
綠螢在疊裳,沒領悟蘇明嫵紅著臉的埋怨,隨意聊開:“奴婢還聽說,王爺有次半夜急事,就直接從嫚兒夫人那里出府了,原來王爺還有多事的,奴婢看他常來找王妃,以為可空呢。”
蘇明嫵這次沒有回綠螢,但一直都清楚符欒在府里呆的時間并不多。
雖說先前在小院不關心,但雍涼王近幾年難得回來,總有想要與符欒結,為自己后路打算的員,前世好幾個臥底心腹就是這段日子從京華看中選出來的,好像有個姓司徒的。
噯,這些都不重要...
蘇明嫵對著窗戶發呆,只盼符欒能多出去玩幾日,實在是不想再去伺候...
***
京華的西城區,夜降臨,華燈初上。
城北的醉霄酒莊里,十二字號的花園樓榭鱗次相銜,瓊樓玉宇,雕梁繡柱,尋歡作樂的喧鬧聲久久不止。
今日的筵席擺的有些匆忙,較為蔽的甲字山水院里,圍著酒桌一圈是五六個新晉升的員,他們正張地等待消息。
這些人中,有部分是最新通過評核績考的青年才俊,是有在未來兩年進朝堂的潛力,今天便是他們不得不做的第一個選擇。
桌上遲遲無人發言,不知是哪家的下人在這時小跑進來,垮著臉愁眉呶呶:“諸位爺,莫等了。”
“什麼意思?”
“前面傳來的消息,馬車又進了鹿山,看著是要接著打獵玩樂,王爺不會來了。”
適才還屏氣安靜的場面,在小廝話音落的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我們從晌午呆到現在,半口水都沒敢喝,不就是為了王爺看看我等誠意,他早說看不上,我何苦浪費這個時間。”
“就是啊。”左右兩人不迭點頭附和。
他們中大多有點真本事,但因不是世家弟子,搭不上太.子派系,迂回之下,便想趁著雍涼王在京華多攀攀關系,畢竟手握重兵的邊關藩王,未來的事無人說得準。
沒想到這個雍涼王這般不肯賞臉!
提刑按察使司僉事司徒南瞟眼周遭,哼了聲,“話也不必這樣說,王爺份尊貴,我等區區等了半日,也值得你們苦連天?”
同行好友怕壞了氣氛,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解圍道:“嘁,司徒南,你這臭脾氣,難得能幫人說話啊。”
“雍涼王十六歲就敢帶殘兵應外敵,僵持一年反敗為勝,本就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我說錯了嗎?”
“是是是,知道他是英雄,兄弟們不都是隨口說笑,你喚干嘛。”
“你有什麼資格說笑啊?”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王爺不來就不來嘛,咱們當同窗相聚,還能接著自在吃喝,最多這頓飯我請,我請好了吧!”
行太仆寺寺丞高紹鈞是他們中最年長的,見勢不對,立馬站起來安眾人。
他笑著揮手招過酒莊的管事,一番低語后,涼酒熱菜魚貫而,端菜品的婢個個容貌清秀,很能澆滅在場男人們傷了自尊產生的火氣。
酒過三巡,是極容易胡言語的時機。
“都聽說了吧,雍涼王和太子殿下,娶錯,嗝,哈哈哈。”說話的是市舶提舉王蒙,他酒量不好,長得磕磣,醉醺醺的笑不見眼。
他右側男子赤紅雙眼,捧著酒碗咧:“誰不知道,都,都故意不提呢,錯都錯了,喜轎不回頭,還能換,□□啊?”
“哎,你們看看蘇太傅的命,本來嫁個兒為東宮之主、未來皇后,份多尊貴。現在了北邊窮酸地的王妃,可以說相形見絀,天上地下。”王蒙心里始終在埋怨雍涼王看不上他們的事,醉后沒分寸的夾槍帶棒。
“王蒙,你小聲點!”
“怕啥,雍涼王不是看不上咱們不想來赴宴麼,他還能有千里眼順風耳呢。”
高紹鈞聽他們說起蘇明嫵,眼前仿佛出現了抹幻影,“還別說,我,我見過,你們不曉得,蘇太傅的嫡有多,那段,樣貌...嘖,公主都比不上。”
他管理宮廷馬,曾經見過公主和那位京城雙姝之一的伴讀,當時看得他差點把一匹送往苑馬寺的馬給放生弄丟。
“有什麼用,嫁給個獨眼瞎子。”
‘啪——!’的一聲,司徒南起拍桌,冷著臉將銀子甩在桌上。
他長相獷,尋常表已有些嚇人,別提發怒的時候,“呵。你們好自為之,以后同聚不必喊我,就此告辭。”
剩下的五個人醉意深深,被他忽然的音量嚇到,不由得面面相覷。
王蒙率先回過神,對著他留下的空位嘲諷:“到,到現在,除了為王爺說話,別的一句話沒多說,他以為他是雍涼王的親信家奴啊,還不許我們議,議論。”
“別管他了,畢竟做提刑按察的,他們那里的人,如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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