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窈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的男人，心里又忽的想到了方才他那生猛的一腳。

那麼的木樁都能被他一腳踢斷，更不知他里還藏著怎樣可怕的力量。

這種男人，自不是善類，更讓人難以在他面前維持鎮定和淡然。

周圍雖僅有幾名拿著巾的侍從，但在寒冷雪地中，未著上的衛司淵，以及此刻狼狽的模樣，皆不是適宜談論正事的準備。

可已是沒有別的選擇了。

方舒窈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學著大梁公主的端莊模樣，著聲緩緩道來：

“如今大陸戰不斷，大梁手握大陸重要的貿易之路，卻實在難以抵擋周遭的豺狼虎豹，遼疆強盛，我大梁國誠心想與遼疆建立友好邦，愿意將貿易之路轉讓遼疆三，并永久地向遼疆無條件開放整條貿易之路，不知遼疆王可有興趣與我國聯盟嗎？”

子的聲帶有大梁特有的音調，綿得像腳下踩不實的雪地，又溫得像春日里的一汪清泉。

眼前的男人卻對這番話聽得興致缺缺。

眉眼微抬，幽深的目毫不避諱地在方舒窈上來回流轉，淡聲道：“你看我遼疆像是對大梁那一畝三分地興趣的樣子嗎？”

方舒窈一噎，險些要被他傲慢狂妄的態度激得維持不住臉上的神。

但很快還是將心中的鄙夷生生了下去，進而道：

“大梁與遼疆地域形勢不同，盛產的商品種類也不同，兩國好正好能夠互補其中不足，若是打通了這條貿易之道，自然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錢財不嫌多，越富裕自能越強盛，遼疆王何需與錢財過意不去。”

衛司淵眸中的灼灼目始終未從方舒窈上移開。

在逐漸恢復紅潤的嫣一張一合之際，方才落于發眉梢的積雪逐漸融化，化作冰澈的水珠劃過的臉蛋。

明艷又靚麗，僅一眼便吸引了他的目，而后便不舍就此移開，明目張膽地欣賞著這張令人賞心悅目的容。

方舒窈被這一道灼熱的視線盯得渾不自在，從未被哪個男子如此直白地來回將看了一遍又一遍。

即使是自抵達遼疆后不斷有人大膽直接地打量的模樣，也從未有人像衛司淵這般堂而皇之。

遼疆人的長相和形與大梁相差甚遠。

遼疆男兒健壯高大，眉目深邃濃烈，渾都著一人難以直視的狂野獷之氣。

就連王宮中隨便一個份低微的侍從，似乎都要比大梁的先鋒將領要生得兇猛更多。

而眼前的男人，顯然在遼疆也是人中龍的優越存在。

高大得像一堵不風的高墻，強健的壯而不膩，尋常人即使是刻意鍛煉，也實難達到他這樣的完比例。

遼疆的子則同樣材高挑，骨架偏大顯得不再纖瘦，眉目大多顯得英氣凌厲，像是畫卷中描繪的颯爽將，隨見到一人，皆是可以舉槍騎馬上陣殺敵的兇悍模樣。

所以像方舒窈這樣小玲瓏的形，實在是稀罕見。

且這一張極大梁風的明艷長相，即使是兩國不同的種族不同的審，也無法否認是得不可方的絕存在。

遼疆天生的種族優勢令他們在大陸的勢力不可撼，所向披靡的軍隊令眾國聞風喪膽，只能俯首稱臣。

如今越發撅起的大梁貿易商路了周圍列國垂涎三尺的，紛紛虎視眈眈覬覦著這片土地，皆磨拳腳地想要來分上一杯羹。

大梁若是不能取得遼疆強大的庇護，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周遭列國宰割撕碎。

大梁有求于遼疆，而有求于大梁朝廷。

這份貌，便了與之易的籌碼。

對于衛司淵唐突冒犯的目，方舒窈只能忍忽視，抬頭對上他的目，再次出聲道：“遼疆王對此，可有興趣？”

衛司淵緩緩回神，好似意猶未盡地將視線收回，角的笑意漸褪，面上已是有了不耐之：“很顯然，我不興趣，公主請回吧。”

也不知這話說的是提出的利益換，還是別的什麼。

眼看衛司淵就要就此轉離去，方舒窈慌地瞪大了眼，無法想象方才還饒有趣味看著的男人，對于如此大的利益竟真的

毫無興趣。

那他對什麼有興趣？

權勢、名利、金錢。

還是……人？

“等等！”方舒窈慌忙出聲，腳下步子下意識朝著他的方向上前兩步，“還有……還有一事，除此之外，大梁也誠心想與遼疆聯姻和親，我、我愿留在遼疆，助兩國長久好。”

若是真正的大梁公主在此，大抵是用不著紆尊降貴這般將自己推銷出去的。

可方舒窈不是公主，并且在最初抵達遼疆時，就已是被人冷漠苛待地回絕了和親之意。

這會再著頭皮提及此事，方舒窈只覺臉上熱燙得厲害，幾乎用不著掐那位，就能達到子矜持的紅潤模樣。

遼疆子稀，個個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香餑餑。

近年來也不乏有別國為討好強盛之國往遼疆送來人。

只是不知為何緣由，那些人不是被遼疆王轉送旁人，就是直接將其送回，就好比此時方舒窈面臨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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