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永安公主出嫁,信國公府張燈結彩,上上下下皆是滿臉喜。
戚灼與宋瑾辰相攜赴宴,待行至大門,信國公夫人李氏撇下旁人連忙竄了過來。
“公主大駕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這信國公夫人不過三十出頭,生得一臉尖酸刻薄相,看碟下菜捧高踩低是的一貫作為,此刻生生擺出一副和善樣,倒是顯得有幾分不倫不類。
戚灼淺淺一笑,謝絕信國公夫人的陪同:“今日事多,夫人不必掛懷。”
李氏聞言忙指了邊的一個嬤嬤給戚灼帶路,又賠罪道:“今日大喜,事多,若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公主莫怪。”
戚灼點點頭,在眾人的請安聲中走向正廳。
現在這個時候還早,永安公主估計才剛剛拜別帝後,信國公府來赴宴的賓客三三兩兩的聚集著,男分席,宋瑾辰把戚灼送到眷又叮囑了一番才挪步離開。
“人多眼雜,莫要讓幾個丫頭離開你半步。”
畢竟信國公府是林氏一脈,戚灼現在又是有孕之人,宋瑾辰總擔心那些人會弄出事端。
戚灼握住宋瑾辰手保證道:“放心,我不會獨自行,你放心過去吧。”
見宋瑾辰離開,戚灼才扶著青荀落座。
在場的都是分外悉的人,喬夫人拉著兒坐在戚灼旁,暗暗追捧著:“咱們這位世子爺可真疼公主,想當年玉麵判的冷臉嚇退了多姑娘,也隻有公主,能得世子如此戴。”
戚灼微微一笑,隻回道:“夫人說笑了。”
喬夫人笑的臉都快僵了,一回頭卻見兒卻一臉十分淡漠的樣子,借著寬大袖的遮擋使勁掐了一把,咬牙切齒道:“還不好好陪公主說話!”
喬疏月聞言抬起頭,那本就瘦削的臉又清減了幾分。
自太子妃的旨意頒布後,往日裏那些和關係甚篤的姑娘紛紛沒了蹤影,還有那些與有嫌隙的人,總是隔三差五地嘲笑,笑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今日永安公主的婚宴,還是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然而每每有一個人過來,都覺得那是嘲笑,是諷刺,再看坐在旁邊的戚灼,還是那副雍容典雅華貴大方的樣子。
婦人懷孕後總有多般苦楚,本以為哪怕貴為公主,戚灼現在也會是一副黃臉婆的樣子,然而現在才知道是錯得離譜。
眼前之人麵紅潤,比之前多了一分初為人母的溫婉,肚子微微隆起卻不顯臃腫,反倒添了一恰到好的。
喬疏月麵上掛著得的笑容,心中卻苦不已。
耐下子和戚灼攀談著,努力給外人營造出自己與永寧公主十分親近的假象。
然而喬疏月自矜自傲的子得罪了不人,見到這一場麵眾人卻都暗自腹誹道:若不是容姑娘不在京城,又哪裏有喬疏月和永寧公主攀談的份。
奪嫡之爭,場之爭,家宅之爭……在場眾人恩恩怨怨糾纏不清,僅僅是麵上擺著一副和諧的樣子。
戚灼耐著子和眾人搭話,快要不耐煩時終於等來了舅母和徐慕靈。
徐慕靈才不管眾人對於座位之間的推,直接一屁坐在戚灼旁邊,這讓耐著子等戚灼來請的華長公主十分沒臉,隻能悻悻地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
戚灼見這場麵有些好笑,麵朝徐慕靈小聲笑道:“也就你這無法無天的直子,換了旁人,我這姑母還指不定繞幾個彎罵你呢!”
這一招對徐慕靈可不好使,這種拐彎抹角的話還不一定能聽懂,是以徐慕靈在京城中連個對手都沒有。
“表姐別說我了,我都要被我娘瘋了,總是把我關在家裏,連太子表哥的選妃宴我都沒去,那容姑娘是不是很好看?”
見徐慕靈閃著大眼睛,十分好奇地看向,戚灼輕輕一笑,反倒問起另一個問題:“我送過去的畫你看了嗎?”
說起這個徐慕靈來了興趣,十分激道:“表姐你從哪找的畫師,把我畫得真好看,我一拿到就把掛在我床頭了!”
戚灼並未回答,隻淡淡道:“喜歡就好,你也不小了,舅母可考慮過你的婚事?”
徐慕靈這次沒有像往常那樣逃避,直白道:“等明年秋闈時我找找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不想留在京城,嫁給一個地方員也好的。”
戚灼知道喜歡自由,不貪圖權勢,這樣的婚事,對慕靈來說極好。
兩人隨意談著,又見一婆子上前來報:“請各位夫人小姐移步水榭席——”
門外鑼鼓通天,應是永安公主出嫁的儀仗到了,戚灼沒興趣看熱鬧,與徐慕靈一齊移步水榭。
到了地方,另有安排座位的嬤嬤引著座,戚灼見與徐慕靈不在一起,抬眸問道:“怎麽這座次還要主人家來分配?”
那嬤嬤聞言彎著腰請罪道:“稟公主,今日的宴席各位夫人和未出嫁的姑娘是分開的,且我們夫人代了,公主的位置定要安排個視野極佳的尊貴之地。”
徐慕靈見狀隻能放棄道:“那表姐我一會兒再過來找你。”
戚灼朝點點頭,隨著嬤嬤席。
許是因為到了夏天,信國公府特意將宴席擺在湖泊之上的水榭裏,戚灼的位置更是鄰著邊緣,一眼去波粼粼綠意盎然,倒別有一番風趣。
隻是等人都到齊了,戚灼才覺得這位置有些不盡人意。
隻見右方坐著宋惜文,左方坐著文宣王的側妃周氏和喬疏月,對麵還有一個華長公主,和皇室搭邊的眷全坐在這了。
此時此刻戚灼無比期乾兒和容姑娘早日婚,也省得隻能和這些人打道。
宋惜文那是一天不挑事就難,見狀,隨即調侃道:“喲!皇姐懷有孕,怎麽還不給大哥納個妾室伺候著?堂堂世子爺竟委屈到這種程度,世人豈不說我皇家子善妒?”
戚灼聞言卻是輕笑一聲,轉頭對著宋惜文冷聲道:“你又想挨掌了?”
“你!”
宋惜文還想著戚灼會怎麽回懟,卻沒想到這人這麽直來直往,一點兒麵子都不顧。
戚灼才懶得理宋惜文,能直接仗勢欺人,又何須和那些蠢貨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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