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忽然安靜下來,陷抑的沉默。
外面的助理書這時正好端了老板和客人點的飲料過來。見老板娘堵在門口,又暗地瞟了眼門里,趕悄無聲息地又轉離開。雖然這況一看就是有事故要發生,但八卦的前提是不能丟工作啊。
時間流過,每一秒都令人無比煎熬。
“啾啾……”霍霄看著,心頭仍舊在抱著最后的一僥幸:“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說著,他從辦公桌后面繞出來向走去,最后卻在人冰冷的眼神中頓下腳步。
“我什麼時候過來的……”南笙低聲重復著他的話,抬手指了指艾莉,“從說自己懷孕了,不能喝咖啡那時候開始。”
霍霄腦中“嗡——”地一聲。只覺得恐懼像巨浪般席卷呼嘯,直接將他拍在了沙灘上。
艾莉也瞬間臉蒼白。如果沒問出那句“是南小姐發現了什麼”,或許還能再垂死掙扎一下。可現在……慌地瞥向霍霄,可男人卻盯著門口的人,同樣毫無章程。
“呵……呵呵呵……”南笙突然笑了出來,笑聲里帶著哭腔,自嘲又帶著幾分凄涼。
裝修工程差不多進收尾。和于宏達本打算咬牙搶一搶進度,誰知道吃完飯回到酒店沒多久,就突發線路故障停電了。電力部門反饋說要后半夜才能搶修好,備用柴油發電機只夠一個樓層使用。于宏達便自己留下,讓南笙趕離開去陪男朋友吃晚飯。
路上想過要給霍霄打個電話,卻在撥號前一秒掛斷。狗男人不是喜歡搞突襲接下班嗎?也給他個驚喜好了。
結果還真是個驚喜。神TM又驚又喜!
“啾啾,你別笑了好嗎?”霍霄嗓音艱。南笙這個樣子,讓他有種難以形容的害怕。他寧愿歇斯底里地和他吵和他哭,也好過這種不溫不火的凌遲,“你,你聽我說……”
“聽你說什麼?”南笙眼中盡是諷刺,“聽你再編一些七八糟有的沒的,把我當傻子耍嗎?”音量驟然拔高,刺耳又尖銳,“不,不是你把我當傻子耍。我他媽就是傻子!”
“不是這樣,南笙。”
“不是哪樣?咳……咳咳……”南笙緒激,說話太急,一時呼吸不暢劇烈咳嗽起來。
“啾啾……”見臉憋得通紅,霍霄下意識抬腳上前,卻又一次被的眼神嚇退。
不同于剛才的冰冷,南笙的眸中多了幾分鄙夷和厭惡。
而那些緒一點點,又織就一張巨網,鋪天蓋地的將他籠罩其中。然后越勒越,越勒越。任他無掙扎,不得解。
“咳……”南笙咳了許久才平復下來。“霍霄,你敢說,你跟艾莉以前不是認識嗎?”
男人抿沉默。
果然……南笙自嘲勾。
“是你讓去引陸修明的,是嗎?”
幽深的眸中有暗閃過,霍霄仍舊閉口不言。
“是嗎?”又問了一遍。
“是。”他艱難地出一個字,并沒有否認。
“卑、鄙!”看著他,一字一頓,“霍霄,我從來沒想過你如此卑鄙。”
人的聲音不大,甚至稱得上輕。但卻利過這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刺得他痛不生。
卑鄙嗎?霍霄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
從小見慣了家族傾軋,父親被害死母親意外早亡,他還未年就遠走異鄉。不卑鄙不狠,是爬不上現在的位置的。
所以卑鄙又如何?他堂堂正正地做個壞人,總好過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然而此時此刻,對上南笙那雙滿是水霧的眼眸,他心頭忽然升起一自我厭棄。原來被喜歡的人討厭,是這樣難啊。
可他還是不后悔用手段得到。他是個惡自私又卑劣的人,比起看著在別人懷里幸福,他寧可陪著一起哭。
霍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復雜的緒不見,只剩下平靜和淡漠:“南笙,我承認我是個小人。你可以恨我,也可以厭惡我。但是你大可不必為陸修明鳴不平。”
“我是讓安排艾莉去接近他。他在那邊可不只呆了一天。從他到地方的一天開始,艾莉就開始給他暗示,他是個年男人,會不懂得男之間那點兒事?所以他為什麼不避嫌?”
“避嫌?”南笙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霍霄你說的輕巧,是不是只要工作中遇見這種事,就往家里一躲什麼正事都不管了?我們小老百姓可沒有你這種任的資本。”
“可那筆業務不是非他不可。既然發現艾莉難纏,他為何不讓孫崢立刻飛過去替代他的工作?”霍霄眸灼灼,一步步近,“南笙,艾莉是勾引過他,可從沒給陸修明下過藥。”
“我是男人,所以我比你清楚,真喝醉的男人是不行的。”
“酒只會放大人心的丑陋和,不會讓人變傻。陸修明會酒后出軌,只是因為他管不住自己罷了。”
“我收到的難道不比他嗎?我也醉過酒,為什麼我可以把人推開,他卻不行?”
“他為一個男人,明知道有客戶覬覦他,就該能躲則躲。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該潔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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