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半夜哭得太久，南笙第二天醒來，兩只眼睛徹底腫了燈泡。

霍霄今天倒是沒外出。迷迷糊糊從臥室出來時，他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不是功商務人士標配的財經新聞，而是中老年觀眾喜歡的鑒寶類綜藝。就那種委托人帶著個要麼祖傳一百八十代，要麼低價從哪個舊貨市場淘換來的藏品上臺，然后現場觀眾席看著照片投票選擇真假，再由五六個專家番忽悠的節目。

而且……他看得還迷，連出來了都沒發覺。

南笙腳步頓了一拍，也沒跟他說話，轉進了衛生間。等洗漱好出來，他已經把節目放了暫停。

沒了電視的聒噪聲，客廳里顯得格外安靜。安靜得讓南笙不太自在。

不知道霍霄是怎麼想的，也不太相信他那所謂會改或是放過的承諾。但經昨天那一系列事，總覺得兩人之間多了那麼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霍霄當然沒那麼多細膩的緒。男人天生神經，而且男思維也有詫異。他倒是覺得，兩人既然已經開誠布公地通過了，那就等于是邁了一個新的階段。

于是很自然地問道：“沒？現在吃飯嗎？”然后見南笙點頭，便起往餐廳走去。

吃的東西趙楊早就送過來了，保溫餐盒都碼在餐桌上。楊朔給的食譜，吳姐的手藝，全是養胃食品。

這會兒已經上午十點半，兩人算是兩餐合一餐，吃了頓早午飯。

霍霄現在已經養了餐后收拾桌子的良好習慣。南笙則坐到沙發上，從包里翻出顧妍妍給那兩份節目資料，開始蝸速瀏覽。

今天原本打算去云端半島那邊看看李太太家裝修況的。但現在眼睛腫得就只剩條兒，肯定是沒辦法出門的。

可顯然還是高估了自己。這眼睛今天算是不能要了，就連閱讀文字都吃力。又是被迫咸魚的一天啊……生活可真不容易。

南笙把資料往茶幾上一放，仰頭靠著沙發靠背，頹喪地嘆了口氣。

恰好霍霄這時收拾完餐桌，走了過來。聽見嘆氣，他下意識跟著皺眉：“怎麼了？遇見什麼煩心事了？”

南笙沒說話，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霍霄懂了。眼睛腫這樣，他也心疼的。但心疼之余，又莫名覺得有些好笑。當然，笑是肯定不能笑出來的。別說他現在還是個地位不明的黑戶，就是已經再次轉正，那也得憋住了。

人需要的，是能替遮風擋雨解決問題的男人。不是站在旁邊看熱鬧，還拍掌好的傻X。

“冷敷一下能緩解不，冰箱里有冰塊嗎？”

南笙搖頭：“沒有。”

沒有也不要。只要思想不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霍霄翻騰半天，最后找出個形狀大小都很合適的雪糕出來。然后用巾包上一層，輕敷在眼皮上。

沁涼的覺在皮上蔓延，的確很舒服。但南笙心里還是有些嫌棄：“霍霄你別握的太用力。雪糕化的快，萬一包裝紙不結實被你了，蹭我一黏糊糊的。”

“放心吧，小祖宗。我雖然就伺候過你，但這點事還是能做好的。”

南笙“哼”了聲，表達對他的不信任。可最后到底沒再說什麼。

然而冷敷的效果并不理想。前后的區別，也就是眼皮能睜開的那道兒吧，它稍微寬了那麼一點點。

霍霄也沒辦法了：“要不去醫院，讓大夫給你開點消水腫的藥？”

這不胡扯嘛！誰家哭腫了眼睛去醫院的？他不怕花錢，還怕被笑話。南笙很想翻他個白眼兒，然而現在實力不允許。

“算了吧。我估計今晚睡一宿覺，明天它自己就消腫了。”

霍霄點點頭，對的話表示認同。只是視線及到南笙的兩只燈泡眼，到底還是笑出了聲。不行，他是真的憋不住了。

怎麼說呢，他覺得南笙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兒像海綿寶寶和玲娜貝兒的結合。

南笙揚起下，過隙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他的笑點什麼，但一定是在笑沒錯了！

狗男人！

“我很像個笑話？”

問這話的語氣很平靜。然而他還是第一時間get到了危險。

“沒有，我不是笑你。我就是想起周澤浩以前養貓被撓的事，好笑的。”說著，他拆開包裝袋子，咬了一口雪糕好把給堵上。

制的雪糕早已經融化發，被他咬掉一塊后，剩下那一大半直接從子上落下來。霍霄下意識手去接，結果用力過猛直接把它了兩半。一半從他手上落掉在沙發上，另一半直接被飛出去砸上南笙口。

冰涼粘的糊狀一瞬間浸睡料子，染在皮上。

“呀！”人遲半拍的驚呼聲里，霍霄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完了，他好像要芭比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