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朱依依一大早就去到了現場,幾乎坐滿了人,選了一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整整兩個半小時的課程,因為老師講得風趣又幽默,倒顯得沒那麼漫長,朱依依用手機拍了好幾頁PPT,打算回家再整理筆記。
下課那會已經是中午了,朱依依背著書包剛走出教室,就接到了薛裴的電話,第一遍沒接聽,但薛裴又鍥而不舍地打了第二遍。
電話一接通,薛裴就開門見山地問:“中午一起吃飯?有家新開的川菜館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朱依依怔怔地著馬路上來往的車,悶聲說:“不了,我想回去睡會。”
“你在外面?”薛裴挑了挑眉,問,“在哪?”
朱依依給他說了個地址。
“這麼巧,我剛好在附近。”像是怕朱依依拒絕,薛裴笑著補充了一句,“在那別走,我過來接你。”
說完,還沒等朱依依回答,薛裴已經把電話掛了。
朱依依只好在旁邊的7-11便利店里坐著等他。
沒多久薛裴的車就出現在門口,這一帶路邊不能停車,薛裴朝招了招手,讓朱依依過來。
比想象中來得要快,朱依依背著書包連忙走過去,坐上了副駕駛。
等朱依依系好安全帶后,薛裴打轉方向盤,又看了一眼今天的裝束,小熊衛,水洗牛仔,還背著個大書包,薛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眼里盡是笑意。
“怎麼穿得像高中生一樣,”薛裴今天心似乎不錯,手了的頭頂,“倒顯得我像是來接小朋友放學的。”
朱依依沒理會他的玩笑,扭頭看向窗外。
“怎麼了,你好像不太開心?”薛裴看著抿的角,關切地問。
“沒有,只是有點困。”
“難怪看你沒什麼神,”薛裴說完,又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另一件事,“對了,我前幾天給你發的消息,你怎麼沒回?”
他到現在還有些耿耿于懷,以前他給發的消息,除了吵架之外,還沒試過這麼長時間不回復。
還是第一次把他晾了這麼久,忽略得這麼徹底。
“是麼,你發了什麼,”朱依依裝傻,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我沒看到。”
薛裴笑了笑,似乎又覺得自己較這勁兒沒必要,顯得有點莫名其妙的。
他自嘲地勾了勾:“算了,也沒什麼。”
二十分鐘后,車在一家川菜館前停下來,服務員領著他們去到二樓的包間。
薛裴走在前面推開了包廂的門。
門打開,餐桌前坐著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年齡看著和他們相仿,穿得西裝革履的,頭發噴了發膠,打理得一不茍,看著像是在金融街工作的英。
聽到門口有響,男人從座位上起迎接他們,看向朱依依時,扶了扶鏡框,禮貌地沖笑。
“你好,我是薛裴的朋友,我徐展烽。”
這場面讓朱依依愣了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一刻,終于明白這頓飯的目的,指甲刻著掌心的,鈍鈍地疼。
這不是薛裴第一次給介紹男朋友,或許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本應該激薛裴的,因為他介紹的這些男人無一例外都很優秀,無論是長相、學歷、工作還是談吐,都不是一般人,不是的際圈里能接到的。
如果喜歡的人不是薛裴的話,想一定會欣然答應并對薛裴激涕零。
可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比你暗的人親手把你推給另一個人更讓人難堪的。
而薛裴把推給了別人,不止一次。
他不止一次用這樣的行為告訴,朱依依,我喜歡的人不是你。
剛上大學的第一年,薛裴就給介紹過一個男孩,是在政法大學讀經濟學的,記得那天晚上回去之后,躲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場,枕頭都了大半,那天夜里,哭得眼睛都腫了,在心里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喜歡薛裴了。
可是不控制的,無論喊多口號、做多決定都沒用,心是最誠實的,騙不了自己。
一晃那麼多年過去了,一切好像又回了一遍。
朱依依最后選了個離門口最近的地方坐了下來。
徐展烽給倒了杯茶,笑著說道:“以前就經常聽薛裴提起你,現在見到真人,好像比照片更顯小一些,看起來像大學生,不像我,一看就是已經被社會摧殘過了的。”
對方很客氣禮貌,只是朱依依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回了句謝謝,目看向茶杯上漂浮的茶葉,就這麼靜靜地發了一會呆。
不喜歡這樣的場所,不喜歡這個地方,不喜歡被別人用審視的眼打量。
薛裴沒察覺的異樣,只覺得話有些,轉過頭問:“今天怎麼這麼拘束,是還在犯困?要不給你點些凍飲?”
“不用了,我喝茶。”
朱依依只想趕吃完這頓飯回家。
薛裴本來還想問下去,幸好服務員很快就上了菜,餐桌上的話題便又繞到菜式上去,大家聊得還算融洽,大部分都是薛裴和徐展烽在說,他們大概許久沒見,有許多話題可聊。
從對話中,朱依依也聽得出來對方有多優秀,倫敦帝國理工學院生工程系的研究生,剛畢業就收到了國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的offer,前途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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