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懷里的人，跟個大火爐似的，紀衡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他隨即松開手，“我就是……”

“我明白。”聶辭很快接過話茬，“我們都是孤獨走過來的，所以對這種事很能共。我明白的，明白的。”

雖說他不至于像自己一樣生活拮據，過得可憐兮兮的。但一個人創業，一個人背負了那麼多的使命與責任，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大家看到的只是人前風的紀衡，可誰又知道他是如何獨自撐過來的？

剛才那個擁抱，在聶辭看來，是共，也是共勉。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聶辭吃了半碗面就再也吃不下去了，紀衡這一天也沒怎麼吃東西，倒也不嫌棄，將的面一塊吃完。就像兩人在一起時那樣，吃不下的會很自然地遞給他，他也會很自然地接過來。

聶辭雖然燒還沒有完全退，不過確實有些力了，不至于躺在那里昏昏沉沉。

“我去燒水。”

他知道干凈，睡前要洗澡，不過這會還在發燒，不適合淋浴。所以他就燒了熱水，讓在屋里洗子。

聶辭看著他忙前忙后的樣子，心里約有了一不宜此刻出現的緒……

隨即別開臉，提醒自己，這不過是特定環境下產生的依賴。就像是對明星角的濾鏡……

“我在外面煙，有什麼需要就喊我。”

他將一切準備妥當后，人就到了屋外檐廊去煙了。

聶辭發燒出過汗，都黏在上，的確是不舒服。

雨還在下。

紀衡靠在外面著煙，掏出手機開機，隨即調了靜音。

很快，出現一排未接來電，還有近百條的未讀消息。

他逐一看過去，然后選

擇地回復。

這時，手機又響。

他看著屏幕上“郭蓓鈺”三個字，抿了抿，走得更遠些，然后接起了電話。

“喂。”

“阿衡！”郭蓓鈺的聲音盡是擔憂，“你在哪？怎麼才接電話啊？你嚇死我了！”

“我在山里。”他說“這邊下了大雨，走不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你為什麼會進山呢？是有什麼事嗎？”

盡管已經約猜到了什麼，郭蓓鈺還是裝作不知地詢問。

“聶辭在這。”

紀衡也沒瞞，很坦然道“生了病，我要照顧。”

兩三秒的沉默后，郭蓓鈺緩緩道“可是你一個人行嗎？要不我讓宋也過去吧，畢竟很會照顧人，又有經驗……”

“不用了。”紀衡很果斷地拒絕了，“不需要別人照顧，有我就夠了。”

這話已經說得那麼明顯了，郭蓓鈺怎麼可能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阿衡，我的有多差，你也知道。”喃喃自語，像在傾訴，無奈又自嘲。

紀衡沉默了。

“所以，我現在真的沒有那麼多想法，我就是單純地想要對你好，想要關心你。”

“……我知道。”

屋，傳來一聲驚呼。

紀衡一怔，立即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他說完便掛斷電話，下一秒則關機

。

然后人也跟著沖進了房間，“怎麼了？”

聶辭捂著額頭，回過頭怔愣著看他，“我……”

對上男人漸漸灼熱的視線，后知后覺，馬上轉過去，“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了頭。”

是臨時決定過來的，沒帶換洗服，所以下服后，就只能真空換上薄t。

聶辭材好，紀衡一直都很清楚，視線所及，里面的凹凸有致，好像有魔力，吸附著他的視線。

紀衡生生收回視線，將心底的想法全部遏制住，轉又出去了。

沒多大一會，他就將替換放到面前。

“這是房東準備的。”

聶辭去看，雖然服款式很舊，可是很干凈。

“說是兒的。”

“謝謝。”

聶辭又抬眸，“你……”

紀衡隨即意會，“嗯，你換吧，我出去。”

他又來到門口。

吸一口冰冷的空氣，里那躁意非但沒有驅散，反而因為頭腦里想象的畫面，正在不斷擴張。

紀衡煩躁得又點了煙。

很快，聶辭換好了服。

拉開門，看到站在屋檐下煙的男人。

從的角度看過去，男人姿恣意瀟灑，指間夾著煙，低下眼眸，側簡直秒殺一切頂流明星的存在！

是真的帥～

即便分開了，聶辭也必須承認，特別吃紀衡的。

雖然陸裴岑也長得好看，還是那種雌雄莫辨的好看，男通吃，不過那種致的在眼里，反不及紀衡

這種利落的英俊帥氣。

眼前這幅充滿氛圍的畫面，想來過去多年，都不會忘記。

哪怕年老時，也會回憶起，曾經有那麼一個雨夜，俊灑的男人，倚靠在古老斑駁的屋檐下，指間散著一縷青煙霧。

覺到有人出來，他抬起頭，目不期而遇。

紀衡隨即掐了煙，大步走過去，“你還在生著病，不能出來吹風，快進去。”

看著他朝自己走來，聶辭竟有幾些恍如隔世。

“……我好了很多。”

逃避似的低下目，“我躺了很久，想出來氣。”

“你等一會。”

紀衡回到屋，取出自己的外套，立即套在上。

“謝謝。”

聶辭穿著他寬大的外套，跟他一起坐在屋檐的長椅上看雨。

“……明天，雨就會停了吧？”問。

“也許吧。”

他對于這個話題，積極不是很高。

聶辭突然低眸笑一聲，他側過頭，“笑什麼？”

“我是覺得，我們好像只有在分開后，才會這樣心平氣和地相。”

紀衡眼眸又冷了，“我同意跟你分開了嗎？”

聶辭失笑，“你不同意也沒用。”

這會他連眉梢都是冷的，收回視線再不愿搭理了。

“不過……還是謝謝你。”

昂起頭著頭頂一串串連線的水珠，“謝謝你……專程為了我趕到這兒。”

紀衡心頭一悸，瞇了瞇眼睛，跟一樣靠在后椅子上，抬頭進這場雨、這個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