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柴雪一臉迷茫地抱著許太太送的禮,直到回家后才有點反應過來。
“許哲是不是就沒打算跟他爸媽說丁霖的事啊?”
聶辭下高跟鞋,“你總算是看出來了。”
“可是,為什麼呢?”仔細地想了想,“我明白了。”
聶辭坐下來了,順便再將頭發重新挽起來,“說說看,你明白什麼了?”
“他這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看到他爸媽對我還算滿意,于是就順水舟,先讓他們認下我!不出意外的話,之后就會讓我使勁地作,作到他們對未來兒媳的標準一降再降,到時丁霖再出現,他們就會視為救星!”
這波分析,柴雪真是給自己滿分!
聶辭眨一下眼睛,剛好看到謝龍安進來了。
“你表妹這邏輯分析能力,真是絕了!”
謝龍安朝這邊看過一眼,“是啊,我也是剛剛發現,是絕的。”
“我肯定沒猜錯!”
柴雪又看著桌上的禮犯難,“我是不是應該送回去呢?給許哲也好啊!”
畢竟,人家是送給兒子的朋友的,本不屬于。
“你可以先收著。”聶辭看一眼桌上的禮,笑瞇瞇道“也許,以后用得著呢?”
柴雪看不出來,和謝龍安可都看得清楚。
什麼室友啊,許哲本就是沖著柴雪去的,只有這個傻姑娘不知道罷了。
不過,許哲沒有點破,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柴雪晚上跟大家吃了頓飯,然后準備回學校,沒住在聶辭這。
聶辭出來送的時候,發現許哲竟開著車過來接了。
柴雪也是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他一笑,
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我問表哥了。”
“我哥說的?”
柴雪有點疑,不過也沒想太多。
反正他來也好,就不用辛苦哥了。
聶辭和謝龍安站在門口,看著車子開走,聶辭突然好奇地問“你下午的時候和許哲說了什麼?”
“問了他幾個問題,回答得……還算滿意。”
聶辭會意,輕笑出聲“那個傻姑娘啊,真是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呢。”
要往回走,謝龍安突然手拉住。
聶辭低眸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
“我明天要走了。”他說這話時有點懊惱。
聶辭抬眸,月下男人的表竟有幾分凝重,“你要在江城待幾天?”可馬上他又搖頭,“待幾天都沒關系,就算你回帝都,我也會去找你的。”
聶辭慢慢出自己的手,“龍安,別在我上浪費時間了。”
其實早就說得很清楚了,聶辭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不喜歡擒故縱。從理和紀衡的關系就能看得出來,不能說不夠,只能說得沒有失去自我。
可謝龍安聽到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人這一輩子,浪費的時間還嗎?有誰敢說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回報的?”
他定定地看,真摯的視線,哪怕若干年后再回想起來,聶辭都會心生溫暖。
“聶辭,喜歡你這件事,我沒后悔過。如果能勸,我早就勸自己了
,所以,你什麼都不用說。我追你,是我的事。”
說完想說的話,他暗暗握了握雙拳,然后低下頭轉過往回走,聲音很平靜“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聶辭著他的背影,說不清是惋惜還是共,總之,只是輕輕嘆息一聲。
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聶辭隨手接起,“你好。”
對面先是沉默一瞬,接著就是個悉的聲音“把我拉黑了?”
聶辭心頭一,抿并不想說話。
沒等到的回應,電話那端的人無奈笑一聲“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他這再自然不過的口吻,就好像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依舊還像普通那樣。
聶辭低頭看著腳下的泥土,今天天氣不錯,艷高照,雪水慢慢滲進泥土里,等到春暖花開時,這里應該會是另一番景吧。
“紀衡,這幾天我真的過得很放松,心也不錯。”
“那很好。”
“所以,我想我們可能是真的不適合一起吧。”
“……”
一陣沉默過后,男人哼笑一聲“說來說去,還是分手?”
“我們都嘗試過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對面的男人不由得加重語氣,“聶辭,你能公平點嗎?是你一直想要分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你分手!哪怕分開一天,我都沒想過!”
聶辭深呼吸,抬頭又向漆黑的夜空,“也是最近,我才發現,我其實是一個自私的人。郭蓓鈺那麼不幸,我卻容不下。”
又是一陣沉默。
半晌后,紀衡才出聲“是不是我把再次走,你才會回來我邊?”
聶辭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說得好像郭蓓鈺的結果,是一手造的!而他,紀衡,本就沒想過要把郭蓓鈺怎樣,更沒想過要分開!
“紀衡,你不要本末倒置……”
“好,我明白了。”
電話突然掛斷。
聶辭握著手機,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就被他這樣三言兩語就給破壞掉了!
氣得想摔手機,可一想到一萬多,就又舍不得了。
最后氣得狠狠跺幾下腳,嚇得旁邊的小五了幾聲,拍打著翅膀又回窩了。
聶辭是隔一天返回的帝都。
期間,趙縉也在準備出國留學,雖然他沒明說,但聶辭心里也清楚,他是在回避和王米米的那段。
和方愫下了飛機,就看到陸裴岑站在接機口,朝兩人一個勁地揮手。
方愫“……你跟他說的?”
聶辭“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嚴凱旋?”
相較和陸裴岑,嚴凱旋跟他走得要更近,哪怕,嚴凱旋一再重申,他是被的。
人既然都來了,再裝作看不到就不禮貌了。
于是,兩人走了過去。
“愫愫~”陸裴岑的眼里只能裝得下方愫,過年好幾天都沒看到了,這一眼便恨不得看個天長地久。
方愫有點尷尬,“走、走吧。”
“好。”
他笑著接過的行李,眼神就不曾從上移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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