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斷了的劍,淩雲人都麻了。
他是個劍客,沒什麽別的好,就喜歡劍。
這把青鋒劍,他花了快兩個月的月錢,才買下來的。
他的心好痛。
從上次九皇子在他劍鞘裏糖葫蘆時,他就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
但是真沒想到,危機來的這麽快。
陸景寒回過神來,才發現劍斷了,而淩雲正苦著臉看著他。
考慮到他是趙清寧的護衛,將來興許有用得著的地方,陸景寒將銀子塞到他手裏:“抱歉,一時用力了些。”
淩雲:“……”
您管這,用力了些?
那可是一把鐵啊!
淩雲其實不太想接這個錢,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九皇子的錢不是那麽好拿的。
但對方畢竟是主子,他便收下了:“謝過殿下。”
唉,他再買把新的吧。
陸景寒抬眸看著不遠的趙清寧跟沈祁玉,抬步走了過去。
彼時,趙清寧正打算領著沈祁玉去別看看。
剛才看舞劍時,一回頭發現沈祁玉都快走遠了,考慮到這位表兄初次來京都,怕走丟,所以趙清寧趕跟了上去。
沈祁玉隻覺得這表妹當真是大家閨秀,微。
“祁玉表哥,那邊還有更好玩的,我領你去看看。”
趙清寧笑著說道,二人一同往前去。
陸景寒隨其後,看沈祁玉越發不順眼。
他幾歲時從冷宮中走出,替別的太監幹活,夜半不悉路,自己也索回去了。
這小子都這麽大了,難道還能迷路不?
都是慣的。
可一想到慣著沈祁玉的人是誰,他就覺得心梗。
他覺得自從自己恢複份後,趙清寧大概是覺得他不會再被人欺負,沒有從前那般關注他了。
這皇子還不如不當。
趙清寧繞過花壇,順坡而上,往頌園深走去,然而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悉的人影。
陳晉寶也看到了,大聲道:“裴世子,你也在這啊?”
裴鶴昭正在賞景,忽地聽到有人自己,一回頭就看到了趙清寧們,他出個笑,以示禮貌。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陸景寒心更不好了。
他討厭的人怎麽都湊一起來了。
裴鶴昭向他們走來,等靠近了,趙清寧才發現不隻是他,蕭澤淵也在。
一看到他,陳晉寶馬上跳開三步遠:“你在這,那你未婚妻瓷意是不是也在?”
他避之不及,去拉趙清寧:“老大,走走走,快走。”
蕭澤淵臉上閃過一惱火,但最後了下去,語氣生:“知意不適,未曾出來。”
本來他是約了的,可是說不適,拒絕了他的邀約。
於是,他就跟著裴鶴昭來了頌園。
聽了這話,陳晉寶鬆口氣:“不適啊,那太好了。”
趙清寧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陳晉寶這個啊,真是不知道該誇他,還是該誇他,還是該誇他。
蕭澤淵頓時看了過去,趙清寧這才收斂了笑意。
這好不容易放假出來玩,可不想在這跟他起衝突,那太毀心了。
看到後的陸景寒,二人一齊行禮:“見過九殿下。”
“免禮。”
陸景寒淡漠開口。
裴鶴昭卻好奇看向另外一人:“這位是?”
沈祁玉見狀,躬行禮,自報家門。
他笑著道:“原來是沈公子,幸會幸會。趙小姐,既然有緣相聚,那一同遊園如何?”
趙清寧也沒想那麽多,點了點頭,一群人一起往前走。
聊到沈祁玉的份,裴鶴昭卻突然笑道:“說起來,我也算是趙小姐的表兄呢,不如以後也跟著沈公子,你清寧妹妹如何?”
趙清寧一怔,而後反應過來。
嘉貴妃是他姑姑,又嫁給了舅舅,那算起來,他們兩個也確實可以算是半個表親。
倒不在意稱呼問題:“隨你啊。”
陸景寒聞言,心中不悅。
哪來這麽多七八糟的親戚。
突然一陣誦讀詩詞的聲音響起,沈祁玉下意識頓住腳步,抬頭去。
不遠,一群書生正在詩頌詞,而他們剛才讀的,正是薑知意的作品。
他們對的詩冊極盡吹捧,視若瑰寶。
陳晉寶撇,那瓷意的東西再好,也比不上他老大。
就是老大不許他把《詠狗》發揚大,不然有薑知意什麽事兒。
沈祁玉笑了笑,意味深長:“這薑家小姐還真是有才啊。”
那天在天香樓,本來不打算參加詩會。
誰曾想,居然聽到了自己曾經學過的詩詞。
當即想明白了,這穿越的人,恐怕不止一個。
在現代時所學的專業,也是跟詩詞有關的,深知那些詩人一字一句費了多心。
如今,卻被薑知意盜,據為己用,當時心中有些惱火,這才以李白的名頭,參加了詩會。
看著那些書生仿著那些佳句,來寫詩比賽,還對薑知意很是讚歎,沈祁玉下意識歎口氣。
鳴狗盜之輩還倍世人追捧,可笑。
“這些都是赴京趕考的舉子,”裴鶴昭淡笑,“未曾想作詩能力,竟還不如薑小姐,看來科舉考生的水平越來越差了。”
陳晉寶瞬間反骨:“誰說的,那是他們不行。”
他說著,看向沈祁玉:“沈家小子,你不也是舉子?一手給他們看看。”
他聽趙清寧說過,這沈祁玉很有才華。
陳晉寶不信了,他還比不過薑知意。
沈祁玉搖了搖頭:“陳爺太高看我了。”
哪會作詩。
見陳晉寶撇,笑了笑:“不過嘛,我在京中認識了一位公子,他的詩詞那才是一絕,令人聞之,勝過這位薑小姐許多。”
“哦?”裴鶴昭來了興趣,“京中還有這號人?姓甚名誰?”
“我也是偶然認識的。”笑笑,“那位公子姓李,單名一個白字。”
李白?
趙清寧一怔。
該不會之前在天香樓裏的李白,就是沈祁玉吧?!
他也是穿越的?
裴鶴昭:“哦?難道是天香樓那天的魁首?”
那天以後,許多人都想知道這位李白到底是何許人。
然而,他一直都沒麵過。
沒想到,沈祁玉居然認識他。
“這位李公子有那麽厲害嗎?除了天香樓那一首詩之外,可還有別的詩作?”
沈祁玉慢悠悠:“有啊,他還有一首千字長詩,讀來令人心神澎湃。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我頂,結發長生,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九十六聖君,浮雲掛空名……”
趙清寧看著,心中越發肯定。
沈祁玉,絕對是穿越來的!
忍不住扶額,包括在,這就三個穿越的了,這年頭,穿越這事兒也紮堆來嗎?
聽著沈祁玉念的詩,不知不覺那些書生也都圍了過來,紛紛讚歎。
待念完,蕭澤淵卻直勾勾地看著:“敢問沈公子,那位李白現在何?”
他麵冷峻,心頭微涼。
靶場事件之後,薑知意贈了他一首詩。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我頂,結發長生!”
他當時隻覺得的詩作磅礴大氣,必定不是心狹隘耍謀詭計之人,就又跟親近起來。
薑知意說自己費盡心思,才作出了四句。
當時,他說隻有四句太過可惜,令人意猶未盡。
可沒想到,今時今日,他居然在沈祁玉口中,聽到了完整版。
這詩,當真是薑知意自己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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