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宋青柚都沒開口。
傅聞州眼神一寸寸暗了下去,隨後朝後視鏡看了一眼:“都小時候的事誰還能記得,你以後不要問這些……”
“忘了。”宋青柚忽然打斷傅聞州。
傅聞州神一頓,角偽裝出來的笑容有些僵,“沒事,忘了就忘了,隻要現在記得就行。”
顧白和徐澤湛對視一眼,忙道:“嗐,記不好很正常,是吧,徐澤湛。”
徐澤湛低頭看向一直往他這邊捅的胳膊,緩緩搖了搖頭。
開始反思自己到底為什麽喜歡上這樣一個二貨。
車氣氛有些凝滯,顧白有點後悔了,他幹笑一聲:“那什麽,我們今晚吃什麽?”
話題轉折的太過生,車裏沒人理他。
宋青柚剝了個橙子掰下一塊遞給傅聞州裏,“酸不酸?”
傅聞州仔細嚐了嚐,說:“不酸,甜。”
後座的顧白抓了抓腦袋,出兩煙,給徐澤湛也遞了一,然後了口袋發現沒帶打火機。
他用眼神給徐澤湛示意,徐澤湛搖頭表示自己也沒帶。
顧白隻好問傅聞州:“帶打火機沒?”
晚上要生火,傅聞州自然帶了,但他冷聲道:“你要敢在車裏煙,就給我滾下去。”
顧白無語:“我開著窗啊,你媳婦兒坐在前排聞不著味兒。”
傅聞州嗓音懶倦,語氣卻不容拒絕:“不行。”
他說不行,顧白隻能默默把煙塞回去。
宋青柚不想掃興,便道:“可以,沒事。”
傅聞州皺了皺眉,但他一向聽的話,聞言也沒再說不行的話。
顧白沒再把煙拿出來,嘿嘿笑道:“剛就是煙癮突然犯了,這會又沒那麽想了。”
徐澤湛嗤了聲:“傻子。”
這聲不小,被顧白聽了個正著,當場翻臉:“你說誰傻子呢?”
“你。”徐澤湛淡聲說道。
顧白憤怒的指著他:“你再說我傻,以後我就把我房間上鎖,你半夜……”
他的話戛然而止,當意識到自己一時腦熱說出來什麽時已經晚了。
宋青柚眼裏出八卦的意味:“你們晚上在一起睡?那還帶兩個帳篷?”
“沒,沒一起。”顧白立即否認:“是他,他總是趁我睡著溜進我房間,我一點都不想跟他睡。”
宋青柚狐疑地問:“你怎麽不鎖門?”
顧白:“……忘了。”
“哦~”宋青柚視線在兩人上轉了一圈,這一尾聲拖的格外長。
顧白急了:“我們沒睡一起,隻是在一張床上,什麽也沒幹,宋青柚,你可千萬別多想,雖然徐澤湛是個gay但我不是啊,我對他我都y不起來我,你……”
“咳!”宋青柚看了一眼後麵一言不發的徐澤湛,輕聲打斷:“顧白,聽說你們以前也來過?”
顧白終於想起來徐澤湛就在自己旁邊,莫名生出一點心虛,但又安自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用餘瞟向徐澤湛,見他沒什麽表後,才說道:“有一回也說是有流星,我們就拉著傅聞州一起來了,不過那天夜裏什麽都沒有,別說流星雨了,就連星星都沒,當晚下了暴雨,害得我們連夜冒雨下山。”
“那是你們運氣不好。”
“可不嘛。”
宋青柚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車程還長的,中間傅聞州去加油站加了一次滿油,之後又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山腳下。
幾個人湊在山腳下的農家餐廳裏吃了頓飯又睡了個午覺,最後才在晚上五點時準備開車上山。
農家樂的老板是傅聞州的朋友,自然也認識顧白和徐澤湛,看了他們準備上車的樣子,不由問道:“你們不爬山啊?開車上去?”
顧白擺了擺手:“那罪幹嘛,我們的目的是看流星雨,又不是爬山。”
“流星雨?”老板一愣,雖然今天天氣預報說夜裏沒雨,但最近這段時間沒聽說這塊有什麽流星雨啊。
宋青柚也覺得這天不像是有流星雨的樣子,但傅聞州說有,自然是信的。
——反正沒有也沒關係,隻是想和他驗一下不一樣的人生。
傅聞州角勾了勾:“走了。”
老板朝他們揮手:“這山路不好走,你們慢點開。”
傅聞州比了個OK的手勢,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眨眼之間就消失在老板麵前。
他車開的很穩,即便是山路,宋青柚坐著也不覺得顛簸。
反而希可以開快點,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車程上。
而且——很飆車的覺,等的病治好了,一定要把所有刺激的項目玩個遍。
這是宋青柚從小到大的願。
開到半山腰的時候,徐澤湛說要下車自己爬。
傅聞州聞言二話沒說直接停車讓徐澤湛下去。
“從這裏到山頂步行起碼還要兩個多小時,徐澤湛你瘋了吧。”顧白冷著臉說。
徐澤湛點了煙夾在手裏,朝傅聞州道:“你先走吧。”
顧白黑著臉想下車,手搭在門把上還沒開,就被徐澤湛冷聲打斷:“你跟他們一起,我喜歡一個人夜爬。”
顧白:“……”
他心裏有點發怵,徐澤湛該不會是因為自己剛才在車裏那番話生氣了吧?
“你生氣了嗎?”顧白問。
徐澤湛:“沒,我就是很久沒爬山了,突然想爬。”
“那我陪……”
“聞州,開車。”
傅聞州樂於看戲,聞言“嘖”了聲,沒給顧白下車的機會,揚長而去,卷起一地煙塵。
徐澤湛目送著黑越野車漸行漸遠,直到在視線裏完全消失,角的弧度一點一點收斂。
麵上沉如深潭。
他佇立在原地很久,猛地吸了口煙。
他需要單獨的空間好好思考一下他和顧白之間的事。
這件事迫在眉睫,必須盡快解決,否則越往下拖越是麻煩。
徐澤湛一路小跑,任憑涼風吹襟。
他想,要不就賭一次吧。
最後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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