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過。
宋青柚原本以為傅聞州可能不會同意去醫院。
但沒想到男人隻是看了幾秒後就說:“嗯,柚柚讓我去我就去。”
宋青柚呼吸一窒,心口微微發麻。
想,傅聞州怎麽能這麽聽話呢。
太乖了。
宋青柚抬手他的側臉,輕聲說:“隻是去檢查,檢查一下放心一些。”
傅聞州低聲說:“好。”
宋青柚想了想,覺得該給乖巧的人一些獎勵,便道:“這周雙休日,我們去約會吧。”
傅聞州以為自己聽錯了,反複確認兩遍:“柚柚,你說真的?約會?”
宋青柚點了點頭:“就做普通周末做的事,一起去看電影,吃飯,逛街……”
其實宋青柚想去遊樂園的,但的心髒不好,不能玩刺激驚險的項目。
傅聞州嗓音人骨,匿著笑意:“不許反悔。”
宋青柚既然說了自然不會反悔,指尖從傅聞州的臉頰過耳側,了他的耳垂:“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傅聞州將宋青柚摟在懷裏,下頜抵著的發頂輕輕地蹭著,好似恨不得把進自己的。
宋青柚和傅南報了個地址,車頭立即調轉方向。
醫院離的並不遠,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
宋青柚十幾歲時曾經來這裏看過心理醫生,所以對這裏的路線很。
輕車路找到張醫生的諮詢室,路上提前跟他打過招呼,所以這會一來人已經在辦公室裏了。
張醫生年過半百,是心理學界的泰鬥,和宋青柚老師是同一屆的學生,兩人匪淺。
宋青柚見到張開意,恭敬地手:“晚輩來的突然,之前從南城那邊運來的龍井都忘記給您帶過來了,回頭我再讓人給您送來。”
張開意笑道:“好久都沒見到你這個娃娃了,你老師最近還好嗎?”
宋青柚微微一笑:“很好,常跟我念叨您呢。”
張開意目看向宋青柚的側,“這位是?”
傅聞州慢條斯理地說:“我是宋青柚的男朋友。”
宋青柚跟著就說:“他傅聞州。”
張開意有些驚訝,他還記得宋青柚當年一個人來他這兒的景。
小姑娘彼時不過十二三歲,就在這個房間,同樣的位置。
小姑娘說:“您好,我好像有一點問題。”
當時這孩子的語氣實在太過平靜,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應該有的狀態,而且當時是一個人來的醫院,所以張開意記憶深刻。
後來經過診斷,宋青柚患上了重度抑鬱癥,好在聰明,自己發現的很及時,也知道求救。
兩年的治療,的況好了很多。
後來也是宋青柚自己提出說覺得病好了,這麽多年再也沒來過。
這些年張開意有意無意也打聽過關於的事,自然知道把那一家子送進大牢的事,隻是張開意明白宋青柚的艱難,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麽,反而覺得是那一家子活該。
然而張開意沒想到的是,當初冷清冷,一心隻有複仇的小姑娘居然有了心上人。
張開意的視線忍不住在男人上多打量了一會。
他沒見過傅聞州,但小傅總名聲在外,想不知道也難。
張開意思緒回籠,了胡須:“是他要檢查?”
宋青柚楞了楞,點頭:“是……”
張開意差點氣笑,這找男朋友還不找個健康的,非得找個有病的,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麽想的。
張開意道:“嗯,我和他單獨聊聊。”
宋青柚聞言,說道:“好。”
隨即回頭安傅聞州:“你乖乖配合治療,不許鬧,聽到沒有。”
傅聞州:“聽到了。”
張開意瞇著眼看著兩人的互,不由挑眉。
這麽多年不見,當初的小丫頭倒是變了很多。
宋青柚說完便出去了,並作很輕地將門帶上。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宋青柚甚至抱著一希是自己推斷錯了。
也許傅聞州隻是脾氣暴躁了些,本並沒有什麽問題。
或者是小題大做了。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門終於拉開。
傅聞州雙手兜,姿態懶散地從裏麵出來。
宋青柚見狀起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覺怎麽樣?”
傅聞州聳了聳肩,語調一如既往的倦淡:“問了我一大堆問題,很煩。”
宋青柚抿了抿,說:“在這裏坐好,我進去看看。”
傅聞州應了聲好。
宋青柚走進諮詢室,把門關起來,眼神著些許擔憂:“張醫生,他……”
張開意坐在辦公桌後,手裏拿著幾張紙,正是剛才傅聞言回答那些問題的答案。
他沉聲道:“發型人格障礙。”
宋青柚心裏咯噔一下,眉心微微擰起:“確診了嗎?”
張開意“嗯”了聲:“但很奇怪,他好像很聽你的話?”
宋青柚怔了怔:“是,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緒很穩定,所以會不會是因為那些人得罪他,所以他才……”
“不是。”張開意直接否定了宋青柚的僥幸:“他很固執,甚至達到了偏執的地步,尤其是和你有關的事,長此以往,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很有可能最後會傷害到你。”
宋青柚沉默片刻,說道:“他不會的。”
張開意沒有否認,“我給他開了一些藥,每天定時吃,目前發型人格障礙隻能通過藥治療,心理輔導的作用不大,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不是很聽你的話嗎,隻要在他發瘋的時候你及時控製就好了。”
宋青柚擔心的並不是這個,眸微微發沉:“會傷害到他自己嗎?如果病加重,最後會不會傷害到他自己?”
張開意:“那是一定的。”
“我知道了。”宋青柚說:“我會讓他按時吃藥的。”
張開意沒有多言,看了宋青柚一眼:“你呢?”
宋青柚一楞,繼而反應到張開意說的是什麽意思:“您以前跟我說,如果活不下去了,就給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後來我找到了,給我母親和外公複仇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現在呢?”張開意問。
“現在我比以前更想活著,我答應過傅聞州不會死,要陪他一輩子的。”宋青柚彎了彎:“所以,您不用擔心,隻要他在,我的病就不會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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